父亲和祖母以及尚书府的众人,皆以为钟锦绣在外的私宅只是一座小小的屋子,却没想过,会是这般与尚书府为之匹敌的巍峨府邸,而且,还挂了文府的牌匾。
眼前这座威严的宅子,和那个一直温文尔雅的钟锦绣牵扯到一起,钟振逸心中多了几分的疑惑。
锦绣到底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听到门口一阵鞭炮和说话声,墨韵以为发生了何事,匆忙而至,却瞧见了跪在府门前,一身红色蟒袍的秋意寒。
“我秋意寒,在此求娶清灵姑娘,愿一生一世只守着清灵一人,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无论墨韵怎么问,秋意寒说出口的只有这句话。
没办法,墨韵只能回头去找还在府里的清灵。
清灵在听到秋意寒的求娶时,却是落下了滚烫的泪水,颤抖着手从发间将那只白玉簪子取了下来,递给墨韵。
疑惑的瞧着手里的簪子,“这是何意?”
“请你将这簪子还给他,就说,清灵是青楼女子,配不上他这状元公,今日将这簪子归还,便是一刀两断,让他回去吧。”
这番话一出口,墨韵不禁有些愕然,错愕的望着清灵,还未说些什么,房门迎面而关。
“我是不会嫁给他的,您走吧。”
关在房内的清灵流下两行清泪,缓缓闭上了双眸。
如今秋意寒是状元公,而她只是一介卑贱的青楼女子,若是娶了她,秋意寒定会被人耻笑,她不能,不能这般自私毁了秋意寒的前途。
跪在文府门前的秋意寒,在看到墨韵时,双眸绽放出亮光,“清灵呢?她可是应允了?我已经想好了,明日便让媒人上门提亲,还有府邸,等我们……”
在看到墨韵递过来的白玉簪子时,滔滔不绝的秋意寒顿时愕然的停住了,喉头不觉哽咽,脸上笑容不觉僵硬了起来。
“你拿这个来做什么?清灵呢?我要见清灵!”
望着秋意寒慌张的脸色,墨韵轻叹一声,“清灵让我将这簪子交还给你,说,从今以后你们一刀两断,她不会嫁给你的。”
“不,不会的,清灵一直守着我,我在中山寺酩酊大醉她也不曾舍弃过我,她不会的。”秋意寒早已将清灵视为自己的妻子,娶她为妻便是他心中一直坚定的信念。
秋意寒慌了,喉头哽咽,眼神也不禁慌张了起来,“对,我们是夫妻,我应允过清灵,他日高中必定娶她,如今我来娶她了,她不能言而无信!”
看到秋意寒慌张的神色,墨韵不禁有些无奈,“清灵自认配不上你,这才让我将信物还给你,我看她意已决,想要让她回头,难了。”
弯腰将簪子放在秋意寒的红色蟒袍上,望着意气风发的秋意寒,墨韵不由叹息一声,转身回府,不再理会跪在外面的秋意寒。
望着蟒袍上的簪子,秋意寒颤抖的将簪子拾起,从怀中拿出另一只簪子,两者合二为一,眼前浮现那日两人相拥的情景。
跨坐在马背上的钟振逸,将一切都看在眼底,眸光不由黯淡了许多。
又是一个痴情人,只是不知道这位清灵姑娘是否能回心转意,万万没想到,秋意寒的心上人竟是一名花娘。
过了半个时辰,秋意寒依旧跪在文府门前,让守在门前的几个侍卫不由面面相觑。
“秋公子,您一直跪在这里也不是回事啊,要不,您就走吧。”
“是啊,等主子回来了,跟清灵姑娘谈谈心,或许这清灵姑娘也就想通了呢?”
不管侍卫们如何劝说,秋意寒便一直跪在那里,仿佛什么话也没听到一般,双眸直直的望向前方,好像只要这样望着,清灵就能出现一样。
可秋意寒就这样一动不动的跪在文府门前,任由他人如何劝说都是两耳不闻。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直到夕阳落山,却也不见秋意寒挪动过一丝一毫。
墨韵提着食盒,将饭菜摆放在秋意寒的面前,隔了半个时辰来看,饭菜却是一点都没动。
尚书府内,为了庆贺钟振逸高中,大摆筵席,邀请了亲朋好友前来祝贺,云姨娘和钟锦良趁着此次机会,又是一阵风头。
正和客人应酬的钟振逸,在看到一个墨画匆匆而来在钟锦绣耳旁说了几句,就见钟锦绣的脸色稍稍一变,挥手让墨画退了下去,坐在桌前若有所思。
见她离席,钟振逸也离开了大厅,跟着她走到了后花园。
“你是在为秋意寒的事情忧心?”
钟锦绣站在凉亭内,望着对面畅饮的宾客,“二哥知道什么了?”
低头望着钟锦绣淡笑的面容,眼眸当中的深沉教人看不透,仿佛一团迷雾。
“文府,就是你购置的私宅吧?”
“二哥今日看过了?”钟锦绣抬头笑望着钟振逸,“二哥觉得,文府与尚书府相比,如何?”
淡然的口吻让钟振逸不觉皱紧了眉头,“锦绣,你究竟想做什么?”
对这个二妹,钟振逸是越发看不懂了,在外购置私宅本就是父亲所能忍受的底线,如今府邸在外却也是有声有色。
钟振逸今日私下询问过,那文府在京中虽然没有声望,可经常看到各家掌柜的进出,也算是小有名气。
“二哥这厢问话让锦绣不知该怎么回答好了。”钟锦绣低声笑出了声,晦暗不明的眸光闪烁着异光,“二哥可还记得,父亲那日说要将我赶出尚书府。”
想起那日厅堂乱成一团,钟振逸不觉皱紧了眉头。
此事钟振逸始终觉得父亲太过意气用事,不管怎样,锦绣终究是钟家的子女,又何必闹到那般的地步。
“事情都过去了,更何况,父亲是口不择言,你不要放在心上。”
“父亲如何,二哥你比我清楚。”钟锦绣抬头凝望着钟振逸,那双眼眸当中的深沉让钟振逸无话可说。
这番话让钟振逸哑口无言,谁人也没钟振逸懂得,在父亲的心中,唯有他自己才是最重要,他们这些子女,也只是父亲眼中有利的棋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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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