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还听说……”
沁心小心翼翼看着老夫人的神色,最后才说出口。
“昨夜文府被一群黑衣人袭击,死了好些人,京兆府尹和巡防营的人都去了。”
“什么?”
这下老夫人大惊失色,急忙将子航交给一旁的林氏,匆匆起身走到沁心的身旁。
“怎么会这样?那凶手可抓到了?锦绣可有事?官府是怎么说的?”
一连串的问题让老夫人担忧的心情溢于言表。
见老夫人很是担忧的模样,沁心连忙搀扶着老夫人坐下来,手掌在后背顺着气,生怕老夫人再出个好歹来,那就罪过大了。
“老夫人别着急,我且问了,这死的都是那些黑衣杀手,文府里面的人都安然无恙。”
听着这话,老夫人悬着的心落了地,连连松了口气,可随后一想,又着急忙慌的看着沁心。
“那么这派杀手去的人,可查清楚是谁?”
老夫人这般着急的神色,让沁心笑出了声。
“老夫人莫要着急,今儿个早上京兆府尹才刚刚将那些人抓走了,过不了几日就会水落石出的。”
谈到这里,老夫人不禁叹了口气,“我怎能不着急,这都派杀手了,锦绣和振逸若是有个什么事情,可如何是好。”
“现下文府主事的是靳公子,有他在,文府不会有事的。”沁心笑着说道。
提到靳公子的名号,老夫人放了心,叹了口气。
“说的也是,只希望靳公子在,能让那些人断了杀人的念头。”
正当主仆两人说话之时,外面的丫头进了门。
“老夫人,老爷来了。”
沁心连忙起身,去内室沏茶去了。
钟彦进入房间,恭敬的对母亲行礼,随后坐在软榻的另一边。
“不知道母亲将孩儿叫来,所为何事?”
沁心将杯盏放在软榻矮几上,垂首乖巧的站在一旁候着。
望着几日不见憔悴许多的钟彦,钟老夫人叹了口气。
“多日不见你,母亲想跟你说说话。”
看着母亲担忧的神色,钟彦露出笑容,端起杯盏饮着清茶,“这几日孩子正为六部的事情烦恼,所以府里的事情多有怠慢,就要烦劳母亲了。”
六部的事情已经是焦头烂额,再无多余的精力处理府里的事情。
“府里的事情自有我掌管,你无须担心,我担心的是你在六部的位置。”
将儿子这几日的奔波看在心底,钟老夫人叹了口气,望向钟彦的眼神充满了担忧。
“我且问你,这次整顿六部,你可牵涉其中?”
端着杯盏的手臂微微一顿,僵硬的脸色倏然扬起淡然的笑容,钟彦佯装无事的看向母亲。
“母亲此话从何说起?六部这摊浑水,孩儿怎会牵涉其中?母亲多虑了。”
放在膝盖上敲打的手指,泄露了钟彦内心烦躁的情绪。
知子莫若母,儿子心中想的什么,老夫人一眼便看透了。
“彦儿,你自小便孝顺,什么事情都不让为娘的插手,可事到如今,这不止是你一人的事情,也是我们钟家的事情!”
钟老夫人的一字一句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强硬。
“六部是一滩浑水,你身居吏部尚书的位置,还是太子和三皇子急于拉拢的人,你敢说,平日里所做的一切都找不出任何端倪?一点错都挑不出?”
听着母亲的话,钟彦的心一点一滴在瓦解,放在膝头上的手掌缓缓收紧,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望着钟彦逐渐变幻的脸色,钟老夫人便知道,说到点子上了,钟彦却是有些事情瞒着她。
“彦儿,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沾水的,你进了六部,就不可能全身而退,放眼满朝文武,又有几人能做的身家清白?”
为官之道,水至清则无鱼,这是每一个人深谙的道理,但也不能不说不失为一个好官。
想起这几年朝廷内的混乱,钟老夫人深深的叹了口气,眼底有着诸多的无奈。
“我深知如今的朝廷早已不是当年的朝廷,为娘不奢求你滴水不沾,可也不能深陷其中。”
钟老夫人抬头望着钟彦,“今就跟我实话实说,六部之中,你究竟牵扯了多少,这样我也好想法子救你啊!”
听着母亲的话,钟彦猛然抬头看着年迈的母亲,深深的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息,充斥着太多的无奈,也有着懊悔。
见状,钟老夫人看了一眼沁心。
沁心立刻心领神会的点头示意,转身看向身后伺候的其他人,“老夫人要休息了,暂且跟我都出去。”
将所有人都带出房间,临走之前不忘转身将房门关上。
房中便只剩钟老夫人和钟彦,母子二人,有何事旁人也听不到。
待人都走了,钟老夫人深沉的望向儿子。
“说吧,现在只剩我们两人了,有什么事情都说出来,母亲才有办法救你啊!”
望着担忧的母亲,事到如今,钟彦不得不说了。
“噗通”一声,钟彦径自跪了下来,两行清泪自眼眶中流了下来,爬到了母亲的身前。
“母亲,孩儿当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您救救孩儿吧!”
钟彦这一跪,着实吓到了钟老夫人,也让钟老夫人的心沉到了谷底。
沉痛的闭了闭眼,钟老夫人哆嗦着手放在矮几上。
“今日,所有事情都给我说出来!一件事情都不允许有所隐瞒!”
钟彦曾经身居丞相之位,什么样的大场面未曾见过,而今能让他跪倒在老母亲的面前,可见,此事已经到了无法收拾的地步。
唯有求救于母亲,或许还能有一条生路。
“事到如今,孩子也不敢隐瞒母亲了。”跪在地上的钟彦深感无力,长长的舒了口气,“孩儿在就任吏部尚书之后……”
在母亲面前,钟彦不敢再有所隐瞒,将所有的事情娓娓道来,极尽详细。
母子两人在谈论之时,房中无人,却不知道,他们的一字一句,尽数进了房顶上潜伏之人的耳朵里。
将发生的事情讲述之后,房顶上的人悄无声息的离开,没有任何人察觉到,曾有人拜访过禁卫森严的尚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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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