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皇上看向自己异样的目光，钟锦绣不发一语的跪在那里。
只是，御书房里异样的寂静，却让钟锦绣心里没了底气，面对皇上深沉的目光，钟锦绣实在猜不透皇上的心思。
御书房之中，一股微妙的低沉氛围蔓延其中。
此时此刻，就算是老奸巨猾的曹公公，也搞不懂皇上召见钟锦绣是何用意。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久到曹公公以为，皇上对钟锦绣动了别样的心思。
“除了曹光，你们都退下吧。”
皇上一开口，御书房里的其他宫人纷纷退了下去，临走之前不忘将御书房的大门关上。
又过了片刻，皇上稍微收敛肆无忌惮的打量神色。
“你起来吧。”
“多谢皇上。”又是一个磕头，钟锦绣方才起身。
望着这张形似瑛娘的面容，皇上打量的眼眸微微一黯。
御书房里又是一阵寂静，钟锦绣当真搞不懂皇上召见自己所为何事，就只是这样打量吗？
就在钟锦绣以为皇上不会开口之际，他却开口了。
“文国公，生活可还安好？”
原是为了外祖父而来，当下钟锦绣心底稍稍松了一口气。
“启禀皇上，外祖父一切安好，劳皇上挂念。”
本想提醒皇上，外祖父已将官袍印鉴归还，早已不是文国公。
可碍于皇上的面子，钟锦绣又哪里敢这般说，既然皇上还当外祖父是文国公，那便由着皇上去就是。
只不过，若是外祖父知道皇上如此惦念他，不知心底会作何感想？
“那么，你进宫之时，文国公可有话让你带给朕？”
“民女进宫是受平音公主所邀，临行之前并未向外祖父说明，还望皇上恕罪。”
龙椅上的王者又是一阵沉默，片刻之后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文国公平日里可提起过朕？”
当下钟锦绣心中了然，原是皇上心中始终放不下外祖父，特来向她询问消息的。
可这问题却又难办了，皇上虽对外祖父惦记挂念，可另外一方面却有着防备，这话要如何说的深浅得当，又是一门力气活儿。
瞧见了钟锦绣的犹豫之色，皇上苦笑一声，挥挥手。
“得了，朕也不难为你，看到你这样，朕就明白了。”
他能登上皇位，全仰仗文国公，可对于这样功高盖主的臣子，他不得不防，可人走了，这心底总觉得空落落的，颇有些不是滋味。
想到多日不见的文国公，皇上心底难免会有一些落寞之色。
随后看向站在下面的钟锦绣，想起瑛娘的死，皇上的眼底就浮现出一丝微妙的神色，望向钟锦绣的目光也变得深沉许多。
“朕听闻，你已经离开了尚书府，在外自立府邸，可是有这回事？”
听着皇上别有深意的嗓音，钟锦绣微微皱紧眉头，心底却想不明白为何这个时候皇上召见她，莫非是为了尚书府的事情？
“是，民女带着弟弟在文府，与外祖父一同住在一起。”
钟锦绣承认这件事情，皇上不由得挑起眉头，深沉的眼底有着自己的想法。
“当初秋意寒和钟振逸想要查清六部的账簿，是你应下的，然后让靳公子出面解决此事，可是有这件事情？”
“是民女应承下的。”
“那么……”当下，皇上看向钟锦绣的目光陡然变得锐利，“你是如何知道六部的账簿有问题。”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皇上的嗓音已然变得森冷无比，甚至还透着些许的杀意。
闻言，钟锦绣心底打了一个冷颤，连忙跪倒在地。
“启禀皇上，民女并非知道六部账簿有问题，是因为督办六部之事有民女的二哥钟振逸，民女不想让二哥无功而返，这才出手相帮，还望皇上明察！”
今日皇上怎么想起问这个问题，莫非是传送消息的事情已经被人知晓？可也不对，若是皇上全部清除的话，早已将她捉拿归案，何至于在御书房里面询问？
就在钟锦绣十分疑惑之际，坐在龙椅上的皇上，眼神变得越发锐利，紧盯着跪在下面的钟锦绣。
在看到钟锦绣将自己神色隐藏的很好，当下皇上不由得挑起眉梢。
“这次整顿六部，为朕拿回了不少的银子，因此让朕察觉不能放任六部继续做大，而你能够调查六部账簿，显然你早已知道这里面有问题，所以你才会让靳公子代为出面。”
面对皇上的逼视，钟锦绣只能跪在那里一言不发，看皇上要如何说。
眼见钟锦绣不再说话，皇上的眼神变得越发锐利。
“而且，若是朕若是没说错的话，这些人的动向你早已清楚，是也不是！”
听着皇上的这些话，钟锦绣闭了闭眼，勉强镇定内心的慌张。
看来皇上是早已想透了其中的端倪，所以才会召见她。
而现如今皇上按兵不动，便是说明，他心底还有别的盘算。
既然自己的心思都被皇上看穿了，那就没有必要再行伪装了。
这般一想，钟锦绣缓缓睁开眼睛，眼底之中没了之前的惊慌，反倒是透着异样的镇定。
“皇上您是九五之尊，您若是这般想，民女也无话可说。”
在看到钟锦绣透露出的深沉目光之后，坐在龙案之后的皇上也不由显露出惊讶之色。
跪在眼前的钟锦绣，当真是尚未及箳的小丫头吗？
那么为何她沉稳的眼神，却更像是经历风霜的人呢。
想起上次在御书房见到钟锦绣时的情形，一个小小的丫头就敢去城比那种地方，可见并非她表面上看的那般简单。
若是生活顺心顺意，谁又会以身犯险，以命相搏，由此可见，尚书府的生活并不是尽如人意。
想到当年死在尚书府的瑛娘，皇上又是一声叹息。
“朕只是想问你，你可知道如今靳公子在何处？”
从皇上口中听到靳公子的名号，让钟锦绣有些讶异。
莫非皇上找她，并非是为了六部之事？
“启禀皇上，靳公子向来行踪不定，民女也不知他现如今在何处。”
听到这番话，皇上的表情不由变得深沉起来，脑海当中的想法微微一转，随后望向跪在下面的钟锦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