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图此人地品性如何?”
“据说为人很是怪异。有时会招揽一大群人讲学谈经,有时则为了躲避友人来访又不停地搬家,是个喜怒无常的人物。据说当年很多人想招揽他,结果他连面都没给人家见,到也惹怒了不少达官贵人。”
莲花经常行走各国,知道不少的奇人异士。
“啐,我瞧这种人就是欠收拾,越宠着他,他就越登鼻子上脸。你要真把他给收拾了,他到还死贴着你不放。”
“你到是很有经验啊,收拾了几个这种人物?”莲花跟尉迟华黎抬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哼,眼前不就有一个。”意指莲花害怕她的武力。
钟锦绣整了整衣袖站起身,并不管眼前两个女人的大闹是否有失礼仪,她知道她们平时都跟她一样,板着脸太久了,也要适当地休息一下。
“莲花,你让人帮我准备一辆马车,朴素些,别用宫里的名义,用你的名义。”
莲花正被尉迟华黎拧着耳朵,被她这么一说,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脸来,“你要干吗?”
“我想去见见这位北圣。”
“你现在可是皇帝,当然是让人来见你了,怎么能你出去见人呢,这不是太没面子了?”这才松开莲花的耳朵。
“现在开了科举却一个人都不来报名,这面子早就没了,既然这个人有北圣之名,到不妨试试,我去比别人去更显得诚心些。”
“那我跟你去吧,苍蝇婆不是还要接见什么使臣嘛。”
“你刚回来,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不行,谁知道那家伙到底是圣人还是无赖!不跟你一起,我这觉也睡得不安稳。”
被尉迟华黎这么一折腾,反倒还去得比较快,连拜帖都没来得及送就去了,马车到了半路钟锦绣才发现自己如此卤莽,真是让这场科举给急糊涂了。
按照莲花打听的地方,到是在郊外找到了她所说得那所宅院,如果这能称之为宅院地话。
两间茅草房,一圈篱笆护栏,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这人够穷得。”尉迟华黎找了块大石头栓了马,在篱笆护栏前转了两圈,愣是没找到门。
钟锦绣扶着篱笆看了看四周的风景,山清水秀,鸟语花香,到真是一处野居的好地方,再看看这两间简陋的小房子。
不难猜出此人是何种性情的人,到真是个闲云野鹤之辈,若是想请他入朝为官,还真怕是个大困难。
“夫人可是来找我家师傅的。”
一个十多岁的男孩站到钟锦绣身后,青灰短衫,干净整洁。
钟锦绣不免浅笑,看来这盛图到还真有点本事,到是能猜到有人来找他,“是,敢问你家师傅可在家?”
“我家师傅出山访友去了,并不在家。”
钟锦绣回头看院子里地石桌,桌子上还摆着一盘未下完的棋,可见这人并不是出山访友,到是有心避着她,“既如此,那我下次再来相访。”
本想招呼华黎回去。不想她到是翻篱笆进去了。也不注意满院的花,急得男孩连喊了好几声停!
“一个大男人种这么多花干什么?”顺手揪了两朵下来,因为她没见过这种花,觉得新鲜。
“你这妇人真是无礼,怎么敢乱摘人家的花!”男孩急得脸通红。
“这花长这儿不就是给人摘得,要不种它干什么?”把花塞进钟锦绣的手里,懒得理小男孩地蹦蹦跳。
钟锦绣望望手里火焰色地花,再望望石桌上的棋局,不免扶着尉迟华黎的手跨进了院子,“胸怀千军万马。却又无处可用……”伸手取了枚棋子放进棋盘里。
尉迟华黎被小男孩吵得受不了,见钟锦绣要走,赶紧拔腿就去拉马,省得一会被吵得发火真把小孩子给怎么样了。
“这是什么花?我从来没见过。”拉着马与钟锦绣并肩往前走。
“曼珠沙华,开在天界地花。”手指拈着花秆,仔细端详着。
“天上也有红色的花?”尉迟华黎的逻辑就是与一般人不同。
“也有人说是黄泉之花。人死之后会踏着此花的指引走向幽冥之府。”
“这么玄?”拈来一支看看,到也没觉得如何嘛。
此时夕阳刚落至山尖。迎面望过去还有些刺眼,两人并不上马车,到是乐得走路下山,落个自在。
到了山坡顶时,恰好正面遇到了一个戴斗笠的捕蛇人。只见他的竹笼里细细地露出了几条蛇尾。
到把尉迟华黎到给迷住了,“嚯,这位大哥捉了不少嘛。卖不卖?”好久没吃蛇肉了,突然犯了馋,直接挡住了捕蛇人。
“夫人都要吗?”这人的声音听起来很悦耳,只是戴着斗笠看不大清楚他地长相。
“你卖啊?行,我都要,多少钱?”尉迟华黎将缰绳递给了金云溪,自己上前去看笼子里的蛇去了。
“二十两银子。”那人伸了两根手指。
“蒙谁呢,你以为这是蛇精啊?二十两够我吃上一年的蛇肉了。”尉迟华黎摆手让他赶快走,没见过这种人,莫不是穷疯了。
捕蛇人抬头看了看钟锦绣手里的花,没再说话,盖了笼子就打算走。
“这位大哥请慢走,二十两我买了。”钟锦绣唤住那人。
“他疯你也跟着疯啊?二十两呢。”尉迟华黎忙着阻止钟锦绣从自己身上翻钱袋,“喂——那是我近半个月的俸……月钱啊。”
本想说俸禄的,可记起了此刻还在隐姓埋名,赶忙改了个说法,到是忘了普通人哪有这么高地月钱!
捕蛇人也不客气,伸手过来取了,顺便将竹笼子放下来。
“误摘了先生的花,还请原谅。”见那人转身要走时,钟锦绣突兀地说了这么一句,此人从头到脚虽是农人打扮,但手脚上地皮肤却不像个干粗重活的人,而且山上也只有一处房舍,他还能是谁?
那人到也没转身,只是顿了一下,“山野多猛兽,夫人保重。”
“谢先生,‘真隐’棋局确实难破,但也不是不能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