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将军有这个雅兴,不如就赌得简单些,比大小怎样?”
伸手接了侍女手里地色子,用木盅扣住,看那架势,确是个会赌的样子,把尉迟华黎给乐坏了,终于找到了个称头点的人了。
屋内其余三人到也觉得奇怪,这北圣难不成真会赌?
事实上,他不但会赌,而且还赌得很好,尉迟华黎的赌得了台面了,愣是一把都没赢,眼看着一坛子酒喝得差不多了,她却死不认输,揪着盛图的衣领就是不肯暂停,只赌得喝倒了才算了事。
眼看着尉迟华黎躺在桌子底下哼唧,莲花用手指戳了她几下,见她不醒,到突然来了兴致,她出使各国时也没少玩色子,看华黎被整这么惨,她还真想试试。
“就由我代替华黎与太傅玩两把如何?”很久没这么放松了,就算输了也无妨。
可想而知,平时常输给尉迟华黎的人自然不可能突然超常发挥,半坛子酒下去后已开始大笑了,原来她喝醉了爱笑。
见侍女们扶了尉迟华黎、莲花到一边笑闹,盛图将木盅往苏瑾面前一放,只惹得苏瑾掩嘴而笑,“我不赌。”
再往钟锦绣面前放时,钟锦绣摇头,“不到关键时刻我不会赌的。”
收回木盅,将其放在桌案中央,抬头直视钟锦绣,“请带薪爱赎罪,臣下今晚冒犯了,竟斗胆入了内宫。”掀开木盅露出三粒象牙色子。
“带薪爱今天既然让臣下陪宴魏史,自然是想让臣下惟君所用,既如此,臣下也不必再假作推辞,臣下现在就应了皇上的邀请,入朝为官。”
这人……今天很奇怪,难道是跟汪渊杠上了?又或者是……应该不会啊。
“太傅愿为我大魏出力,自然是件大好事。”
“太傅,来来来。咱们再赌两把。说话有什么意思。”
莲花不知何时又摸了过来,一把抓住盛图的袖子死活不松手,两个侍女硬拽才拽开,盛图笑了笑,将手里的色子放到桌案上,退后一步给钟锦绣施了个礼。
“臣下退了,皇上请安歇。”转眼看了看赖在侍女身上的莲花,笑得有些了然。
“嗯。”
盛图刚一离去,莲花立即从一滩烂泥变回了神清气爽,她可是在酒池里泡出来地。
酒量绝对不输尉迟华黎,怎么可能半坛子酒就醉死过去,要是只有这点酒量,她出使各国时莫不是早就醉死了。
“此人真是让人匪夷所思,贸然进内宫只为了说这件事?”挥手让侍女关了殿门。“这人地城府很深,要防着些用。”
苏瑾也略微点头。确实,她也一时间想不出他贸然进内宫是什么意思?何况还跟她们豪赌!“此人是要防着些,别弄到祸起萧墙才好。”
“看看再说吧。”
头有点昏,也不想多去想,“不是说今晚不醉无归的吗?后日才与魏史签定盟约。明日是晚朝。也不怕耽误了时辰,难得今天都凑齐了嘛。”嘴上说是如此,其实是见到了某些不该见的人。心里有点不舒服。
“对嘛、对嘛,喝酒、喝酒,咦?太傅呢?”一听到不醉无归,尉迟华黎到是清醒了点,此刻都能站着说话了。
“我道是你有多能耐,原来不过是只纸老虎,一戳就破,才喝了多少点就成这样了!”莲花轻轻一指就将尉迟华黎给推了出去。
“啐,你说什么,谁说我醉了来着?哼,姑奶奶我当年喝趴了不知道多少人呢,就连那个……那个混蛋男人都不是我的对手。”
她嘴里的混蛋男人自然是指尉迟戎,“那个混蛋……还说什么要跟我醉死,奶奶的,一只大雁就把他给勾走了。”大雁的意思是指鸿雁传书,就是书信。
“所以我说,要找男人就得找……找,奶奶的,我还真没见过有哪个痴情的呢。”扑通一声仰倒在榻子下,侍女们赶紧将她往软榻上拉。
原来她不是不喜欢,她只是知道他不会专心于一个女人身上,多简单的理由,却又这么充分,这么让人无法反驳!
“看来我以后再不能提那个尉迟戎了,原本以为她不在乎地。”莲花接了侍女手上的湿毛巾给她擦脸。
“在乎不在乎的可不是自己说了算,很多人骗自己行,却骗不了别人,骗得了别人,最后又发现骗不了自己,骗来骗去,也不知道他妈的骗得是谁!”
苏瑾拎坛子给自己倒酒,“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自己喝多少才醉,你们谁要试试?”将坛子重重往桌子上一放,回脸望向钟锦绣和莲花,笑容娇媚,却又有些凄苦。
四人之中属钟锦绣的酒量最差,加之晚上又没吃东西,因此醉得最快,她刚醉倒,尉迟华黎就清醒了点,她是醒酒最快的一个。
素有喝酒醒水地速度,剩下这二人酒量相当,顶多相差一两杯,就见哭得哭,笑得笑,睡觉的睡觉,骂人地骂人,真可谓精彩。
只可怜了两个小侍女,东忙西蹿,又不敢出去喊人,怕让人见了传出去。闹闹腾腾的大半夜,总算是安静了,两个小丫头也瘫到了榻子底下,差点没背过气去。
隔日醒酒最快的自然还是尉迟华黎,早早洗漱完毕,仰在榻子上打算看她们三人的笑话。
第二个清醒的是钟锦绣,她醉得最早,醒得也相对快些,只顾着洗漱到也没时间理会尉迟华黎地嘲笑,虽说今日不用早朝,可起得太晚也不好看,人道是一个懒人如何为君?
“陛下,外宫女官有事启奏。”门外地外侍丫头隔了门禀报。
“什么事?”
“魏史求见殿下。”
魏史求见?这么早求见干什么?“让史臣到大殿等候。”
“是。”
尉迟华黎整理了一下衣装跟在她身后,魏史求见能有什么好事。
尤其一涵他老子也在,话说他这个皇帝做得可真闲,有事没事就往凡州跑一趟,当她们这儿是茶馆吗?
“你留下来等她们清醒,午膳等我一起。”衣冠整理好,不是太正式的场合,她只身着明黄绸服,头发也只是以金钗挽住,少了些雍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