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愣,刚想招来小二问问情况,那叫做阿彻的少年已经一溜烟的跑去看热闹了,青衫男子苦笑更甚,刚刚才说过要小心谨慎……他这个爱管闲事的兄弟啊……
男子心下叹息,脚下却一点不敢待慢,为免在行动期间暴露身份,他得小心看住他才行!
青衫男子出房门一看,只见隔壁雅间门口已经密密地围了一大群,而他那个兄弟却不在门外,想必是已经窜到屋内,找了个好位置正看戏吧!努力地挤入人群中,朝门里一看,当下不由得吃了一惊。
只见屋内桌子已被人掀翻在地,满地的杯盘碎片以及汤汤水水,一个锦衣华服的年轻人对着一地狼藉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才伸出颤微微的手指指着屋内一个满脸得意的年轻少女。
“你……你……你知道我这一桌酒菜花了多少银子?你竟然一把就它给掀了?!慕容晨妆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爹是当朝相爷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要请的人是谁?!你信不信老子废了你!”
那被叫做慕容晨妆的女孩,大约十二三岁年纪,身段玲珑,容颜娇美,一袭鹅黄暖衫看起来显得文静秀气,实在不像是个会一把掀翻一张桌子的人。
只见她闻言掩嘴一笑,柔声说道:“你请的谁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一桌子菜花了多少银子又关我什么事了?你这桌子又不是我掀的!”
此话一出,几乎气的那年轻人七窃生烟,若不是旁边的家丁死命地拦着,他恐怕当真要冲出去狠狠地揍她一顿了,“你……你睁着眼说瞎话不怕天打雷霹啊!这桌子不是你掀的还是鬼掀的不成?”
“那可说不准,谁不知道你成大公子每天就爱呼朋唤友地惹是生非,说不得是什么时候不小心得罪了哪路神仙,惹得人家今日来掀了你的桌子,砸了你的场。”
慕容晨妆凉凉的说道:“你说是我掀的,谁看见了?”顺手指向一旁站着的几个小厮,“你看见了?还是你?你们谁看见我掀桌子了?”
旁边的几个小厮当下都是一愣,心说您老爹可是当朝的丞相大人,我们有十个脑袋也惹不起啊!当下哼也不敢哼一声,一个个都把那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成瑞恨恨地瞪了那些小厮一眼,啐道:“一群没用的东西!”
“哼!”慕容晨妆轻蔑的一扬头,“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告辞了,我可不像你们这些整天东游西荡的公子哥儿,一个个看起来都人模狗样的,可那肚子里呀……哼!”
“你!”
成瑞被慕容晨妆最后那一声哼给哼得怒火中烧,他平日里跋扈惯了,何时被人这样欺辱过?当下怒火上涌,一把挣开身旁的家丁,一个箭步冲上去,抬手就是一个耳光。
啪的一声,不光慕容晨妆不相信,连成瑞自己都傻了,看着慕容晨妆脸上那清晰的巴掌印,为时已晚的想起对方可是当朝丞相的掌上明珠,而且还是今年太子妃的候选人之一,这事要是传出去,别说他爹饶不了他,就是丞相和太子也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我……我……”
“你居然敢打我?”慕容晨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脸上疼痛及不上当众被打的羞辱,一时又委屈又愤怒地喝道:“我爹他不会饶了你的!”
“谁饶不了谁呀?”
一声悠然含笑的稚嫩嗓音突然从门外传来,青衫男子迅速地回身一望,只见门外众人听到声音都自觉地让开一条路,一个大约十几岁的小男孩手摇折扇一步一晃头地从外头走来。
身旁呼拉拉跟着至少有十来个护卫,被众星拱月似的走到了门口,一见屋内满地狼藉当下不由得愣了。
“呦,我说成瑞,这就是你要请本少爷吃的南国名吃?你们家的南国名吃是趴在地上舔的?”
成瑞一见来人,当下摆出一脸委屈欲死的模样,飞身过去蹲下,抱住那小男孩便开始哭。
“六爷六爷,您可算是来了,你要为成瑞做主啊!您看看这一地的菜,这可都是成瑞的孝心哪!是成瑞花了一个月时间才求得一位南国名厨精心烧制而成来孝敬您老人家的,可……可……可还没等来得及让您品尝一二……”
成瑞一手指向慕容晨妆,“便被那小丫头一手给糟蹋了呀!”
青衫男子暗自摇头,阿彻倚在门边,看着成瑞那一点骨气也没有的奴才样,心下鄙夷之极。
小男孩皱了皱眉,有丝嫌恶地道:“得了得了,你爹好歹也是当朝的三品大员,你身为人子如此哭哭啼啼地成何体统?”说着眼神一转,落在地慕容晨妆身上,笑嘻嘻地道:“我说未来的侄媳妇,你怎么得闲跑到这望仙楼吃饭来了?”
话刚一说完,便不由得一愣,皱眉瞪着慕容晨妆脸上那红红的掌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谁那么大的胆子,连我这未来的侄媳妇都敢打?”
“谁是你侄媳妇!”慕容晨妆满眼含泪地怒道:“还不是你身边那狗奴才!钟锦绣我告诉你,今天的事你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立马就进宫找皇后娘娘来评评理!”
“呦,这话是怎么说?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还值得去劳烦皇嫂?”钟锦绣随脚将成瑞踢开,笑意一敛,冷声问道:“成瑞,慕容小姐脸上这一巴掌是你打的?”
成瑞胆颤心惊地跪在一旁,“是……是……”
“啪!”的一声,毫无预警的,钟锦绣狠狠地一巴掌将成瑞扇倒在地,“无法无天的东西!未来的太子妃你都敢打,你爹是成天拿熊心豹胆来给你下饭的吗?”
成瑞心知钟锦绣嚣张跋扈又极得皇帝钟爱,若是惹得他不高兴,到时候在皇上面前告他一状,那就等于是同时得罪了皇帝和丞相。
他自己还好说,他爹的地位必然不保,连带他这么长时间里巴结钟锦绣的努力就全都白废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