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半大小子,都会下水摸鱼,但是摸鱼也是一个技术活,不懂的,摸上半天,也不会摸出一条鱼来。说话间,陈啟垣已经将鲤鱼收拾好了,这鱼很小,只要在鱼肚上开了一个口子,将里面的鱼肠之类的脏东西挤出来,再用清水冲洗一下,也就收拾妥当了。大锅里重新放上水,将鲤鱼整个的丢进大锅里。灶膛里的火熊熊燃烧着,不多时水就滚开了,薰腾的热气中带着鲤鱼的鲜味,瞬间充斥在两人的鼻尖。陈多福忍不住用力的嗅了嗅,好久没有吃荤菜了,光闻着味道,就让人馋的不行了。陈啟垣看着他那馋相,暗笑了一声,拿出油盐来,小心的放了些。油盐都是精贵的东西,平时他们兄弟几个,都是直接吃水煮菜,或者是水蒸菜,能够在菜碗里滴上一两滴油,洒上几颗盐,就已经很不错了。陈大松回来时,鱼汤已经炖好了。鱼汤炖的有些久,两条巴掌大的鲤鱼已经完全炖烂了,鱼汤呈现奶白色,香味浓郁。饭桌上,陈大松就再次说明天一早自己要进山打猎的事情。“我打算猎一头野猪之类的大家伙回来,所以这次没准要在山里待上五六天。”陈大松说着。想猎到大家伙,自然得在山里找很久,想要当天去当天回,那是不可能的。陈啟垣和陈多福都没有说什么,显然是早已经习惯了。林筝安静的坐在床上,喝着碗里炖好的鱼汤。陈家兄弟在说方言,她听不懂,所以就专心享受美食了。鱼汤炖的有些多,陈家兄弟也各自喝了一小碗,只是肉全部都给了林筝,他们只是喝喝汤,沾点肉腥味。陈啟垣就说:“行,我明天早上给你准备饭团。”陈大松就点了点头,又看了安静吃饭的林筝一眼,不放心的叮嘱着:“我走了,你们要好好照顾媳妇,记得给她熬药,让她好好休息。”陈多福立刻拍胸膛打包票:“放心,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媳妇的,这不我还特意给媳妇摸了鱼么!”吃过饭,陈大松就要先准备睡觉了,明天一大清早,他就要起床进山去的。大家也纷纷准备休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已经尴尬过的原因,今天林筝接受度提高了不少,刻意和陈啟垣拉开一定的距离后,林筝就悄然入睡了。下午虽然睡过,但是她现在身体弱,很容易没精神睡过去。陈啟垣和昨天一样,等她睡着了,才小心的靠过去,用被子将两个人都盖住。第二天等林筝再度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屋子里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人。随即有些尴尬的是,她肚子有些疼,想上茅厕。身体依旧软绵绵的,她用手臂费力的支撑起自己的身体,然后慢悠悠的走到门口。脚步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身体有些摇晃,因为昨天非要跟着去镇上,林筝吹了山风着凉,身体好像更加虚弱了些。昨天起床过,所以林筝倒是知道家里的茅厕在哪里,所以摸着墙根慢慢的朝后院走去。在后院用简易的木料和稻草搭了一个茅厕,门就是用一块破烂的布挂着,只能虚掩下而已。刚靠近茅厕,一股刺鼻的臭味就熏得林筝险些晕过去,她憋着气,慢慢的走进去,将破布门帘拉开。等解决完生理需求后,林筝又傻眼了,没有卫生纸啊!她蹲在茅厕里,顿时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窘迫感,寒风从稻草缝隙吹了进来,冷的人浑身发抖,尤其是脱了裤子露出来的屁股,感觉已经冻的没有知觉了。“外面有没有人啊?”憋了一会,林筝实在忍不住了,开始呼叫起来。只是她心底也没底,毕竟她起来的时候,家里没看到一个人。也不知道陈啟垣和陈多福去哪里了,至于陈大松,她倒是听说他今天要去山上打猎。一连叫了几声,就在林筝渐渐失望的时候,终于听到陈啟垣的声音。“嗳,陈啟垣!我在这里!”林筝精神一震,立刻高声喊了起来。不多时陈啟垣就走到茅厕外边了,透过那块破烂的门帘,林筝能够清楚的看到陈啟垣,一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况,就羞的脸都红了。但是她也不能总这样蹲在茅厕里,只好忽略心底的尴尬和羞怯,开口问道:“那个……有没有纸?”陈啟垣下意识反问:“你要纸干嘛?”刚问出口,他就想到林筝现在的情况,于是明白林筝的意思了,解释着:“你是不是要擦屁股?茅厕里面就有啊!”“哪里有?”林筝一脸莫名,她早已经将整个茅厕都打量过了,哪里有纸啊。陈啟垣站在外面,伸手指着一处地方,说道:“那些棍子就是。”林筝的视线看到那些沾着可疑黄色物体的棍子,顿时身体都僵了。陈啟垣就让她用这个脏兮兮的东西擦屁股?这个会越擦越脏吧?何况一点都不卫生,没准还会得妇科病什么的。想想都觉得不能接受。陈啟垣看她半天没说话,猜到她可能嫌弃那些用过的棍子,就说:“那你等等。”到现在,林筝也只能等着了。好在没多久,陈啟垣就再度回来,手里拿着几根剥了皮的柳条。他从门帘上面递进去,靠的这样近,令林筝整个人都吓了一跳,慌忙将棍子接了,然后娇嗔着:“你离远点!”陈啟垣摸了摸鼻子,背过身去,心想这个小媳妇还真是不好伺候。林筝看着手里干净的棍子,只能叹息一声,勉强用棍子擦了下屁股,只是她怎么都觉得没有擦干净,那种脏兮兮的感觉,一直留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提裤子起身时,才发现身体早已经蹲的麻了,之前心底担心紧张,所以还没有发现,现在一起身,就忍不住痛呼起来。“哎呦。”陈啟垣快速几步又走近茅厕,担心的问着:“你怎么了?不会掉进茅坑里了吧?”林筝脸一黑,腹诽着,你才掉进茅坑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