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面粉熬了一小锅浆糊,陈啟垣将不要的旧衣服剪开,一层层的铺在木板上,铺上一层,就刷一层浆糊,一直铺到想要的厚度,才将刷了浆糊的布放在太阳底下晒干。等晒干之后,叠在一起的布就会很硬,适合做鞋底了。这是一个功夫活,等鞋底好了,陈啟垣还得去镇上买一些适合做鞋面的布和针线,不然家里的布可不适合做鞋面。林筝一边拿手指做梳子,梳理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陈啟垣做事。看着陈啟垣的目光,闪亮亮的,充满了崇拜和惊叹。在她眼里,陈啟垣实在太厉害了,几乎没什么是他不会的一样。察觉到她那崇拜的目光,陈啟垣面上不显,心底有些飘飘然,干活的劲头也更足了。经过一天的暴晒,等晚上拿被子进屋的时候,就觉得被子舒服了不少,硬梆梆的棉花,都觉得松软了些。晚上睡觉的时候,林筝舒服的叹息了一声,还不忘问陈啟垣明天的天气好不好。听到陈啟垣说明天也是好天气,她立刻说要把被子再拿出去晒,并且一大早就起来,把被套给洗了!今天匆忙了些,来不及洗被套,被子上还是有股臭味。等洗过被套,肯定会更舒服。陈啟垣自然满口答应,陈多福则抢着献殷勤,不过等闭上眼,一向只知道到处玩耍的陈多福在心底暗暗的想着,怎么也要跟着二哥学一下京城话才行,不然媳妇说些啥,他都不知道。到第二天时,果然又是好天气,三个人起了一个大早,陈啟垣和陈多福忙着拆下被套,再度拿着棉被芯往外头篱笆上晒去。等洗好被套之后,陈多福就被山子几个叫到外头去了,好像是说在山上发现一颗柚子树,叫他一起去摘柚子回来,陈多福和二哥说了一声,拿着麻布袋就往山上走了。家里就只剩下陈啟垣和林筝两个,陈啟垣就拿出针线萝,教林筝学做针线。经过几天休养,林筝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有头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身上被那泼皮父亲踢出来的淤青还没有消散,一碰就有些疼。关于那个泼皮父亲,是听陈大松说的,林筝自个儿完全不知道原主是什么情况,所以陈大松说什么,她只好信什么,还暗自感慨原主是个苦逼的命。不过她是陈大松花钱买回来的媳妇,这一点不论是陈大松还是陈啟垣陈多福,都没有说出来,一方面是存着她想走,就让她走的心思,一方面觉得她知道自己是被买回来的话,可能会难过,所以索性不提了。因此,被蒙在鼓里的林筝完全不知晓自己在陈家的身份,还一个劲的当陈家兄弟是她的救命恩人,想着该怎么报答他们,一起将这个穷困的家庭给改变,使得陈家兄弟可以过上富足的生活。至于离开陈家,她暂时倒没有这个想法,一来她知道原主的身份很苦逼,二来她对这里完全陌生,身无分文的情况下,她根本不知道该去哪里,所以她只好暂时留在陈家,如果以后赚了钱,她再考虑是否要离开。这个想法,林筝自然也没有告诉陈啟垣。两个人坐在太阳底下,一个教,一个学,渐渐的林筝也能够学会一些了,简单的缝合已经没有问题,只是做荷包香袋什么的,还是不行,她在这方面仿佛没有多少天赋一样,手指显得尤其的笨拙。又一次失败了,林筝有些气恼、也有些胆怯的看着陈啟垣,眸光荡漾,藏着几分担心被骂的紧张。陈啟垣气结,重重的放下手头的东西,屈指在林筝的额头上弹了下,郁闷的说道:“算了!笨手笨脚的!”“哎呦!”林筝委屈,捂着被弹痛的额头,黑溜溜的眸底瞬间蓄满了泪水,要流不流的,十分的委屈。这样的眼神,看得陈啟垣心里不安,咳嗽了一声,掩盖心虚尴尬。目光看向林筝受伤的地方,虽然没有弹到那里,但是也是他的错,忘记林筝额头上还有伤口的事情。生平没有多少安慰人的经验,陈啟垣迟疑了好久,才带着几分讨好的问着:“疼吗?”过了这么一会,其实也不怎么疼了,但是林筝敏锐的抓到陈啟垣的心虚,立刻重重的点头,很是委屈的说着:“疼!”“呃……”陈啟垣越发尴尬,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林筝偷觑了他一眼,很大度的说着:“这次就算了,但是你以后不可以这么粗心,也不可以再弹我的头了!”得先申明好,不然自己在针线上这么笨,以后不得总是被弹?别瞧只是弹一下而已,还真是挺疼的,不知道是自己现在体虚,还是特别怕疼的缘故。面对这样可怜委屈的林筝,陈啟垣就算心里再不得劲,也只得答应下来。颇有几分心灰意冷的说道:“勤能补拙,你自己慢慢学着,一天学不会,两天总会学会的……”停顿了一下,他加了一句:“就算两天学不会,一个月总能学会?”林筝不好意思的干笑了下。勤能补拙,一切从零开始!她给自己鼓气着。放下这个话题,陈啟垣已经完全放弃仔细教她的想法了,索性自己快速的做起活来,也好趁机多赚点钱,好去买棉花布料回来。陈啟垣单独做活时,手脚快的很,往往一朵花还没有看清楚是怎么弄成的,就已经被缝在荷包上了,林筝睁大了眼睛,眸底满是惊叹。虽然这样的画面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了,但是每次看到,她都觉得好神奇的。看了一会,林筝的热血就被勾起了,她满脑子都在想着该怎么解决陈家的穷困,前世工作之余,她也会看几本小说消遣一下,里面就有许多是穿越小说,往往女主到了陌生的大陆,总会有许多发家致富的点子,然后依靠这些点子迅速的在陌生的大陆赚上一大笔钱,并且吸引一大批优秀的男主男配。只是看文的时候感到很爽,就是不知道这些点子是否真的适用,何况她现在的环境可不是宅门里的大家小姐,而是一个险些被父亲卖到青楼,结果撞墙自杀未遂的苦逼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