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确的说,林筝也并非完全不能吃到荤菜,毕竟之前陈多福从水塘里弄了不少小鱼回来,现在每天还能够喝上一碗鱼汤,只是天天吃一样的,也实在腻味的很。很快就吃过饭了,陈多福因为陈大松昏迷的缘故,情绪有些低落,以前总喜欢唧唧呱呱一阵,现在整晚都没什么精气神,大家一夜无话,安静的睡了过去。陈大松回来了,被子就不够了,陈啟垣和林筝又同睡一张被子,不过因为陈大松昏迷的缘故,林筝也没什么抵抗不满的情绪了。半夜,陈啟垣拥着林筝香软的身子,也开始想着赚钱的门路来,一双深邃的眼睛,在黑夜中泛着莹莹光芒。第二天大家都醒的很早,并且一醒来,就去看陈大松的情况,陈大松还昏迷着,体温有些偏高。陈啟垣替陈大松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草药起了作用,伤口已经开始好转了,这让他放心了不少。吃过早饭,陈多福就自告奋勇去镇上寻大夫了。昨天一日狂风暴雨,到今天也并非好转,只是风和雨都小了不少,天色也明亮了一些,看了眼外头的天气,陈啟垣没有阻止陈多福。陈多福临走前,靠在陈大松身边,坚定的说道:“大哥,你放心,我这就去给你找大夫,你一定会没事的!”话刚说完,他深深的看了陈大松一眼,就要转身出门了,谁知就在这个时候,昏迷的陈大松居然开口说话了。“不准去……我没事……”“大哥!”陈多福惊喜异常,连忙仔细看着陈大松。这个时候的陈大松也还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嘴巴嚅动着,反复说着不让陈多福去找大夫的话。林筝看到这一幕,鼻尖一酸,就忍不住流下眼泪来。她自然知道为什么陈大松会不准陈多福去找大夫,无非就是一个穷字!穷人得病,大多是拖的,拖过去就好了,拖不过去,那就是命!穷人的命,可以说最不值钱,用命如草芥来形容,也丝毫不夸张。显然,陈多福也明白了,眼睛红红的,哽咽不已:“大哥,我一定要去给你找大夫,你不能有事,你要是出事了,让我和二哥怎么办?”“不准去!”陈大松心急,低喝的同时,也睁开了眼睛!看到陈大松真的苏醒过来了,陈多福眼中的泪水更多了。陈啟垣坐在床边,打量了一下陈大松,询问他现在感觉怎么样。陈大松是一个对自己很抠门的人,如果陈大松自己感觉还可以的话,那么陈啟垣也不想违背陈大松的意愿,毕竟陈大松自己不愿意,他们去请了大夫来,陈大松也不会配合,并且心疼的很。低喝之后,陈大松的气息就弱了下去,毕竟他现在还虚弱着,抬眼奋力的看了看陈啟垣,坚定的说道:“我没事,睡一觉就好!”陈啟垣叹息一声,知道是强求不得了。这个时候,陈多福也不敢非要去找大夫了,大哥的性子,他自然也知道。陈啟垣想了想,说道:“那行,如果明天还没有好,那再去找大夫!”这句话,他说的也很坚定,不容置疑的看着陈大松。陈大松不得不让步,点头认同了,毕竟他虽然舍不得钱银,也并非真的想病死。陈多福也不由得松了口气,就怕大哥死活不肯,好在二哥厉害,说服了大哥!找大夫看病的事情,就不再提了,陈大松重新闭上眼睛,好像刚才说了那些话,已经消耗了他不少精力一样。过了一会,他才重新开口,说道:“二弟三弟,你们现在就去山里走一趟,我把猎到的猎物,都暂时藏在一个山洞里面。”原来陈大松察觉到要变天了,害怕下雨被困在山里,于是他提前准备下山,扛着猎物下山的时候,谁知道一个不小心,踩到了一条蛇,那蛇蹿起来,就在陈大松的小腿上咬了一口。好在陈大松反应能力很强,立刻丢下身上的猎物,俯下身,手疾眼快的抓到了蛇,并且死死的掐在蛇的七寸上,活生生将蛇掐死了。蛇死了之后,陈大松才在附近找了几种治疗蛇毒的药草,胡乱给自己伤口挤出毒血,敷上药草,眼看乌云压天,狂风怒吼,树木摇晃不止,就要下雨了,陈大松担心自己扛着猎物走不快,于是把猎物都藏在一个山洞里面,然后自己拿着那条死蛇下山了,谁知道在制服蛇的时候,蛇毒入侵了不少,再加上体力不支,昏倒在半山腰了。好在家里的陈啟垣和陈多福不放心他,赶紧过来寻人了,否则这样过上一天,只怕陈大松就活不成了。陈啟垣和陈多福有些了然,难怪寻到大哥的时候,手里只有一条死蛇,别的猎物都没有,原来大哥早有所准备。陈大松将藏猎物的地方仔细的告诉了他们,然后陈啟垣和陈多福就准备进山将猎物扛下来了。陈大松说完这段话,情绪一松,整个人又再度昏睡了过去。林筝守在他身边,看到他额头滚烫的,于是起身去拿湿巾给冷敷降温。陈大松阻止陈多福给自己找大夫的事情,让林筝心底感慨不已,若不是家里这么穷,陈大松又怎么可能拿自己的命做赌注呢。想到这里,她觉得心底沉沉的。过了大半天的功夫,陈啟垣和陈多福终于回来了。两个人身上扛满了猎物,一脸的笑意。林筝看到那些猎物,也不由得亮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陈大松一个人,居然打了这么多猎物!最显眼的,就是一头野猪了,那野猪不算特别大,但少说也有百八十斤了,除了这头野猪,还有一个麂子,五个兔子,一个山鸡,以及一串斑鸠,那斑鸠用绳子把脖子都捆在一起,仔细一数,一共有十个。“好多啊!”林筝喜悦的说着,盯着那野猪多看了两眼,野猪身上有两个伤口,最后脖子也被人划了一刀放血,从伤口来看,应该就是昨天或者前天猎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