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鸡仔也不怕人,林筝伸手去摸它们时,它们就用软软的喙去啄她的手,引得她手心酥麻酥麻的,看的林筝很是欢喜。陈多福一共买了十只鸡仔,不过林筝不会看是公鸡还是母鸡,于是好奇的问着:“这有几只公鸡几只母鸡啊?”陈多福很得意,说道:“那黄老二不厚道!”林筝吓了一跳,还以为陈多福上当受骗了。不过看他满脸的笑容,就知道事情不是她想的那样。果然,陈多福很得意的说着:“镇上卖鸡仔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公鸡母鸡分开卖,母鸡贵一些,还有一种就是混在一起,让你自己抓,那价钱是一样的,你抓到什么,就是什么了。我一去问价,黄老二就让我自己去抓!”“不过他欺负我年纪小,不懂事,却不知道以前家里的鸡,都是我照顾的!所以我是会分别公鸡母鸡的,我当时说要找活泼好动好养的,其实也就是在辨别公鸡母鸡!”陈多福很是得意的扫了自己的小鸡仔一眼,说道:“这里面有八只母鸡,两只公鸡,其实一只公鸡也够了,不过他那全部就八只母鸡,全让我给拿来了。”林筝扑哧一笑,心想要是那黄老二真打这个忽悠人的念头的话,等回头一看自己的母鸡都让陈多福拿来了,肯定得气吐一口血去。“真行啊你!”林筝笑着夸赞。“还好还好!”陈多福故意学着陈啟垣谦虚的作态,可惜学的不像,显得格外的滑稽好笑,引得林筝笑的更欢了。刚出生的小鸡仔不能随意对待,就连喝的水,林筝都是用冷开水给它们喝,吃的更是碎米,这样精心养了几天,鸡仔大一些了,才陆续让它们吃粗粮,再等大一些了,连粗粮都不用给它们准备,它们自己会到处找食物来吃。家里有了鸡仔,仿佛整个院子都有了生气一样,日子也越过越好了,可惜某天陈家三兄弟坐在一起盘算家底时,才发现家里已经没有多少钱了。陈家最主要的钱,还是年前打猎所得的,不过那些钱用来修缮了屋子,又买了粮食棉花布料等等,都已经用的差不多了,更不要说前些日子林筝过敏生病,又花费了二两银子治病。林筝默默的盘腿坐在床上,很是羞愧不安。之前她作死的时候,只想着逃避圆房,根本没想到生病是要花钱的了。现在听着陈大松算账,她心底很不好受。“地里的活都做的差不多了,后山的荒地不好开垦,只弄了一小块地出来,剩下的得空了再去弄一下。剩下的就是浇水锄草施肥的事情了,总共地不多,事情应该也容易,所以我想着去镇上打一阵子短工。”陈大松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像农闲时去镇上打短工,是村里常有的事情,镇上有几个作坊,都是需要招人的,陈大松身强体健力气大,只要他想去做事,几个作坊都可以随他挑。陈啟垣沉着脸,盘算了一下,最后才点头同意了:“那行,大哥你去镇上打工,家里有我和多福在。”陈多福也点了点头,表示家里有自己,让大哥放心。陈大松紧绷的脸上松懈了一些,目光看向林筝,林筝默默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也没有注意到陈大松的目光。陈啟垣倒是注意到了,低垂的眼睑中闪过一道幽暗的精光,随即又被他掩去。陈大松只是看了林筝几眼,倒是没有开口说什么。接下来的事情,还是三兄弟商量着,事情都商量的差不多了,陈啟垣就开始替陈大松准备去镇上的衣服。——一来是他心细一些,二来么,陈啟垣现在很希望陈大松赶紧去镇上!所以他给陈大松准备衣服和吃食,都格外的积极,在陈大松还没有彻底准备好的时候,就发现包袱已经整理好,就等着他出门做事了。陈大松默了下,却也没有多说什么,拿着包袱就往外面走去。林筝跟在陈啟垣的身后,目送陈大松离去。“大哥要去做多久的事情啊?”她有些怅然的问着。心底还是有些不能释然,如果不是她作死生病,家里也不至于一点钱银都没有,需要陈大松出门打工赚钱了。“到农忙时,才会回来。”陈啟垣说道,眼底闪过愉悦的光芒。大哥算是个君子,但也是正常的男人,并且好像对林筝上了心,虽说现在没动静,但是自从大哥提出想和林筝圆房,陈啟垣就一直盯着大哥了。如果不是林筝不肯松口,陈啟垣也不愿意太过强迫她,不然陈啟垣早就和大哥把话说清楚了。现在大哥去了镇上,家里就只有陈多福这个毛头小子,陈啟垣是压根不担心的——因为他根本没把陈多福放进眼中,只要他想忽悠,陈多福被他卖掉了,都还替他数钱呢!林筝可不知道陈啟垣心底在想些什么,她满心的怅然,幽幽的叹着气。家里没了陈大松,仿佛一个圆缺了一块,一开始总是有些不适应,过了几天后,才习惯了这种少一个人的生活。家里少了一个人,最大的变化,那就是床铺。林筝现在可以自己一个人睡一床被子了,这点让她感到很开心,只是陈啟垣却有些不甘心,每次晚上等林筝熟睡的时候,就滚到林筝的被子里,抱着她睡觉,直到清早,才早早的起床。至于林筝到底有没有发现他的小动作,陈啟垣是不知道,只是偶尔林筝看他的目光,充满了复杂和郁闷。天气一天天的热了起来,四月中旬的天气,已经很热了。野菜是早就没有的了,地里的庄稼倒是茁壮成长,黄瓜藤蔓已经爬在架子上,开始开花了。一切都欣欣向荣着,除了手里没钱,锅里没粮。陈大松的离开,让林筝彻底没了被圆房的无形压迫,至于陈啟垣么……其实他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林筝就是敢肯定,只要自己不想,陈啟垣是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