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娘子家的粮油店,果然又涨价了,而且诡异的是,越涨价,粮油店的生意越好,整整一天,王娘子都一直忙个不停,平时闲下来,还会过来寻林筝说两句闲话,而今是连说闲话的功夫都没有了。
她男人带着伙计出门进货去了,新一批粮食,得两天后,才能够运过来。
林筝家的豆腐生意,也挺不错的,她家做出白送豆腐渣的义举,也让人纷纷称道,一些生活艰难的人,就自觉从这里拿一团豆腐渣回去。
下午的时候,陈啟垣就带着一些粮食回凤头沟了,驴子上的伤,似乎也好的差不多了。
陈啟垣走后,似乎整个屋子的温度都降低了。
豆腐都卖光了,所以林筝早早的关了店铺,整个人窝在被子里。
只是怎么都觉得冷的慌,湿冷的空气,像无不在一样,能够直接钻进人的骨缝里了。
整个人凑在火盆前面吧,前面的皮肤都烤干了,背部还是冷的很。
林筝懊恼的抱怨了句这鬼天气,索站直了体,舒展起筋骨来,先是做了拉伸运动,紧接着又在上做了几个瑜伽的动作,人一动起来,反而不冷些了,比呆着不动烤火还要,并且体也感觉舒服了不少。
林筝来了神,找出陈啟垣送给她的匕首,拿在手中随意挥舞着。
“哈哈,丫头,你这个可不行,力道不足,刺的角度也不对,别说刺不伤对方了,到厉害些的,在你还没有出手之前,就能把你的匕首给夺下来了。”一个声音在门口响起。
林筝吃了一惊,连忙回头去看。
是陈老伯。
她一脸的怔愣:“陈老伯?你怎么来了?我记得我有关着门的啊!”
“嘿嘿,你难道忘记你还留了条缝隙?”陈老伯笑的一脸得意。
林筝默默无语,陈啟垣出门去了,她自然留了条不易察觉的缝隙,好让陈啟垣回来时进屋。
“陈老伯,那你过来有什么事吗?是过来找二哥的?”
“嗯,是过来找啟垣喝酒的。”陈老伯拍了拍手中的酒坛。
“这是我那侄子特意给我从县里带来的好酒,滋味实在不错,不过一个人吃着嫌没意si,就想找啟垣一起喝上几杯。”
“那可真不巧,二哥送粮食回凤头沟了,估计还要好一会儿,才会回来去了。”林筝有些不好意si的说着。
“没事没事,和你说说话,也是一样的——林筝啊,要不陪老头我喝上一小杯?这天这么冷,喝点酒也好暖啊!”陈老伯用小孩的目光看着林筝,看得她一脸的尴尬。
林筝想了一会,觉得直接拒绝不太好,于是伸出一只手指,说道:“我酒量不行,只能喝这么一小杯。”
“没事!老头我还舍不得让你多喝了!”陈老伯将酒坛放下,就去厨寻碗了。
留下林筝在风中凌乱。
这大实话说的!
真是厉害!就是让人听着,怎么就是觉得不太舒坦呢!
不一会儿,陈老伯就寻了两个碗来,给林筝倒了小半碗酒。
陈老伯的酒铺,卖的都是烧dao子之类的烈酒,而这坛酒,却不是烈酒。
酒液一倒出,一股醇厚的香味就散开了,仔细一闻,仿佛还有一种香的味道。
林筝闻了一会酒香,才感兴趣的问道:“陈老伯,这是什么酒,真香啊!”
陈老伯得意的笑着:“是五十年的儿红。”
“原来是儿红啊……不过,我怎么听出一股子伤感呢?”林筝自然知道儿红的出,许多人家在儿出生的那年,酿酒藏于地下,待儿出嫁时,再将酒挖出来。
寻常的儿红,大多是十五六年的,可是这可是五十年的儿红啊……
那位‘儿’如今都成老姑婆了!
陈老伯着哈哈,不再提这件事,而是端起碗,就喝了一大口:“唔,好喝!酒香四溢,酒味长!”
林筝也心动,拿起酒碗喝了一小口,发现入口香滑,并不是太难喝,酒液滑过舌头时,似乎还有甜味返回。
“真的是好酒!”林筝赞了一句,和陈老伯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的。
待林筝一小碗酒喝完,她就不敢再喝了。
“这酒别看不上头,后劲足着呢!”陈老伯说了句,然后看向林筝放在头的匕首,感兴趣的说道:“我有几招适合子的防术,想不想学?”
林筝狐疑的看了陈老伯一眼,他面容枯老,背部微驼,走lu都摇摇晃晃有些不稳的样子。
不是她以貌取人,而是这陈老伯来她防术的话,看着就不太靠谱啊。
陈老伯看出她心中所想,不乐意了。
把脸一拉,不高兴的说道:“怎么?不信老头我?别看老头我体不咋的,可我有个做武师的侄子啊,所谓没吃过猪肉,那也看过猪跑啊!来来来!我你比划比划,你自己练练看!”
话都说到这里了,林筝没法子,只好承他的,看着陈老伯比划了起来。
陈老伯上了年纪,所以力道不行,但是形却还挺稳的,并且招shi比划的很慢,能够让林筝看个清楚。
“瞧清楚了没?跟着做一次!”陈老伯气定神闲的说着。
林筝点了点头,跟着做了一次。
“腰不够软,得再练练!挥拳的姿势不对,这样会没有力道!脚要再快一些,对,这样旋转一下,就绕到对方的后面去!嗯,人力道小,所以能就,不能就闪,闪开就跑,千万别纠。”陈老伯一面喝酒,一面点评着,纠正林筝不合格的动作。
如此练习了几回,林筝的动作总算才做的像模像样了。
“好了,今天就你这招,省的多了,你回头又全部给忘记了!记得自己在家多练习,这一招若是用的巧妙,那你会这一招也就足够了。”陈老伯起,他脚步有些虚,浑然没有之前他林筝练武时的稳。
然而在努力记住招shi的林筝,却丝毫没有察觉出。
“好了,老头也该回去了。这坛子酒,是我留给啟垣的,让他尝尝味道。”陈老伯拍了下留在桌子上的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