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深,一灯如豆,火光跳跃之际,明暗的光芒也随着幻着。
陈啟垣和林筝早早的歇下了,但是直到深,都还未入睡。
林筝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感觉到陈啟垣也似乎没有睡着的样子,她咬了咬唇,决定伸手轻轻的推了推陈啟垣。
“二哥,你睡着了吗?”她悄声问着。
陈啟垣还在发呆。
“没有,怎么了?”
他扭过头,对上林筝有些无助的目光。
“别怕。”他下意识安着林筝。
林筝撇嘴,她已经说不出她是害怕还是什么了。
她只觉得,剧扭转的太厉害了!
前一刻不是种田吗?怎么后一刻就成朝廷zhan争和宅斗了?
“我只是不敢相信……”
陈啟垣沉默了一下,其实他心已经相信了,只是不愿相信,长叹一声,他说道:“我明天回家一趟,这件事,我一定要和大哥确认才行。”
林筝郑重的点头,事关重大,还是得确认才行。
只是……若是一旦是真的,她又该何去何从?
陈啟垣是陈三皇子的儿子,那么他也是皇子了,若是三皇子造反成功,登基为帝,为三皇子唯一的皇子,下一任皇帝就是陈啟垣了……
一想到陈啟垣可能成为陈的皇帝,林筝就有一种不可si议的感觉。
当觉得很遥远的事,仿佛一下子就近的不能再近了。
陈老伯给她的那两本宅斗书,还有书中详细的人名官名……这让她忽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莫非那些书中,记载的便是陈世家的后宅?
陈老伯让她学习宅斗的过程中,同时也对陈的世家有所了解了。
这番心si,也太过细腻,而他所拥有的势力,也太过大!
否则,这些官僚世家的后宅琐事,又岂能轻轻松松听到?
“二哥,如果是真的话……”林筝惆怅的皱眉,将自己的脸埋在陈啟垣的口,似乎有些话,不说出来,那些事就不会发生了一样。
她没有说出来的话,陈啟垣却是知道是什么的。
他伸手拥着林筝,郑重的说道:“筝儿,不管是真是假,也不管我的份是否会有所化,我对你的承诺和爱意,是永远不的。”
“二哥!”林筝感动的差点哭了。
她觉得这世间其实是很不平的。
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告诉你,他只会娶你,和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告诉你,他只会娶你,你听到之后,心却是不一样的。
在前一刻,林筝的心是喜悦的,因为她也同样付出了感,并且能够确定两人的关系,是不会轻易改的。
而在后一刻,林筝却是不安的,因为她不知道陈啟垣份的化,会不会最终让心的选择也发生化。
陈啟垣的承诺,她愿意相信,她只是很不安而已。
“筝儿,你必须相信我?知道吗?”陈啟垣抬着林筝的头,迫使她的视线看向自己。
两人彼此注视着,仿佛直接看进彼此的眼底、彼此的心底。
这一刻,林筝才发觉,其实看起来镇定的陈啟垣,心底也是有些慌乱的,自己若是不信他的话,只怕他也会渐渐动摇了。
察觉这点,林筝瞬间警惕起来。
立刻郑重的说道:“二哥,不管什么时候,我都相信你,我也只相信你!”
“好筝儿!”陈啟垣紧绷的铉,终于松懈下来了。
他长吁着气,在林筝的脸上下温柔的一吻。
“赶紧睡吧,明早还要起来做事。”
“嗯嗯。”林筝点头,将头埋在他的膛上,彼此相拥着睡了过去。
在睡之前,陈啟垣抬起手,屈指朝油灯的位置弹了一下。
一股暗瞬间令油灯熄灭,屋重归黑暗静好。
“二哥,你现在好厉害耶!”林筝虽然是闭着眼睛,却也能够知道陈啟垣做了什么,她含着笑意夸赞着。
陈啟垣抿嘴一笑,不再说什么。
……
第二日,陈啟垣帮着林筝做了上午的生意后,连饭都没有吃,就匆匆忙忙往凤头沟赶去了。
直到天将黑时,他才回来。
进屋后,他的疲倦之,就再也无法掩饰了。
林筝看到他回来了,立刻迎了上去,一看到他的脸,心就咯噔了一下。
随即暗暗的叹息着。
看来陈啟垣已经得到确认的答案了。
陈大松比陈啟垣四岁,那会儿应该已经记事了,如果陈啟垣不是陈家的人,那么陈大松肯定是知道的。
“二哥。”林筝什么话都没有问,只是静静的拥抱着陈啟垣,默默地给予他力量。
陈啟垣回抱着她,这具柔软而温热的躯,是他能够攫取的力量源泉了。
长吁一口气,该说的话,还是得说出口的,陈啟垣神复杂的说道:“大哥果然记得,甚至还说……”
今日他找到陈大松时,陈大松也格外的意外,当听到他的质问时,陈大松却沉默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陈大松才脸严肃的告诉他:“一开始我也是不知道的,直到有一无意中听到爹娘的谈话,这才知道你并非爹娘亲生,不过爹娘知道我听之后,就把我喊进去训斥了一顿,并且吩咐我不准将这件事说出去。”
“二弟,这件事除了爹娘和我知道外,唯一知道的,便是当将你送给爹娘的那人了,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那人来找你了?”
“二弟,你是不是要走了?”
陈大松看上去沉稳木讷,但是此刻却机灵的让人心跳。
陈啟垣被说的哑口无言,他很想说自己不走,但是他后的那股力量,恐怕不会由着他不走的。
陈大松像是明了,沉默了下去。
过了一会,才问道:“那林筝呢?你怎么安置她?”
陈啟垣脱口说道:“我不会和筝儿分开的。”
他此刻唯一确信的,就是不会和林筝分开,他咬了咬牙,决定将陈老伯所说的那些事,一一告诉陈大松。
这是他亲如手足的兄长,他对他,不应该有所隐瞒。
在陈大松震惊的表下,陈啟垣缓缓的说道:“大哥,若无意外,今秋我可能要带着林筝前往陈了,今后会如何,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