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啟垣伸手着酸涩的眉间,最后一个千里眼的去向,也有了着了。
周睿是第一个跟随臣服他的武将,本实力也不弱,因而这个千里眼,便赐给他吧!
至于黄贵和周守贞,自然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第二日,天气很不错,朝阳刚一出来,红的光芒,就倾洒在万物之上,给万物镀上一层勃勃生机。
昨日一场zhan争,士兵疲乏,士气却依旧高昂,士兵们在各自将领的带领下,一如既往的进行着操练。
划分给军医的营地中,则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药味。
接二连三的zhan争,除了死去的士兵,也有不少受伤的。
陈啟垣巡视着军营的每一个角,亲自看望过受伤的士兵,勉力他们好好养伤,放松心后,伤口一定会很快好的,劝他们不必忧心。
一些受伤较轻的,不便操练,却也没有闲着,而是负责后勤,譬如替军医熬药、喂药。或者煮饭煮粥等。
从军医的地盘走过不远,就是关押着俘虏的地方了。
愿意臣服的俘虏,早已经被拆开安排在各,这里只剩下一百多号硬骨头。
除了未上zhan场做灰的,还有十几个运气不错,即使绑在木柱上,也没有死于矢、巨石之下。
只不过,下了zhan场之后,他们人也跟着废了大半,整日神恍惚。
至于那些没有上zhan场做灰的,事后也被驱赶着到城墙下收拾尸体,同的遭,自然也是看进眼中的,原先以为杀人不过头点地,如今却担心害怕起来。
都是血汉子,要杀要一个字,可陈啟垣的手段,却着实令人恐惧。
陈啟垣过来,并非是来看这些俘虏的普通士兵的,而是看望焦渊。
焦渊被单关押在一座有些旧的帐篷里,他的肩胛,有一颇为严重的伤口,是陈老伯威胁他时刺伤的,不过焦渊在失去坪洲府,成为俘虏后,就拒绝军医的疗伤,并且拒绝吃喝。
看来他是定主意殉职了。
陈啟垣的影刚才出现在焦渊的面前,原本奄奄一息的焦渊双眼猛地一瞪,厉声喝道:“逆贼!”
陈啟垣饶有兴致的上下量了他一眼,浅笑着:“下面的人说你快不行了,连埋你的坑都提前挖好了,却不想你还是挺神的。”
焦渊气的直喘粗气,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陈啟垣,眼珠子隐隐泛红,眼底泛青,显然这段时间他体的状的确不算好,已经是濒死状了。
对于陈啟垣来说,焦渊能活着,那么自然还是活着的好,但是若是焦渊非要找死,他也不会阻拦。
生死之间,全在焦渊的一念之间。
陈啟垣目光在焦渊的上,猜测着他还能够活多久,然后开口说道:“你不必急着找死,我已得到消息,韩律派过来的人,不是你的兄长焦恒,而是李长岩,所以……听闻李长岩极为冷血,有几分杀妻求将的狠厉,所以拿你的命威胁他,可能并无什么用。”
“逆贼!我焦渊誓死不会投降臣服你们的!你们必定会惨遭百世唾骂!”焦渊臆间郁积之气随着痛骂而散去,压在心中的巨石,也瞬间消失了。
不是焦恒就好!
焦渊之所以一心求死,就是怕焦恒会带兵过来!
人人都说焦家出猛将,个个都是矫健男儿,可他们都不知道,他的兄长焦恒心是很温柔的,极为疼爱他这个弟弟。
焦渊相信,若是陈啟垣以他的命威胁,恐怕焦恒真的会退兵!
这种局面,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呵。”陈啟垣一声冷笑,昂首站立在焦渊的面前,高临下的俯视着他:“亏你还是文人!竟不知道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陈立之后,累世百余年,夺嫡之事,几乎代代都有、弑父夺位亦是有过,可史书曾记载否?”
一番话,质问的焦渊哑口无言。
陈啟垣继续说道:“烈焰军乃是王军!就连最普通的百姓都知道,可你们却想装瞎子聋子不知道吗?先帝属意谁、想立谁为帝,你们都猜测不到?陈王暴戾,杀我王府门眷子嗣!幽我父王二十余年!此仇,不共戴天!”
陈啟垣神坚毅,目光犀利如剑,直刺人心。
“你愚忠是你的事,我复仇,亦是我的事。待我杀死陈王,我自会将你们这些愚的忠臣为他陪葬,你且放心!”
丢下这句冰冷无的话,陈啟垣甩袖离去。
焦渊躺在病上,眼睁睁看着陈啟垣离去的背影,心中的信念,瞬间险些崩溃了。
这一刻,焦渊才真正的清楚明白,陈啟垣从来没想过劝降!更没想过留他的命!
只不过,死法不同。
陈大松他们结束操练之后,就有一个时辰的空闲,于是相约着前去城墙头,好好的感受一下千里眼的神奇效果。
他们三人同徐三十和马大伟都是一个帐篷,并且关系亲厚,因而手中多了什么东西,也立刻被徐三十那双活泛的大眼睛给逮着了,于是见者有份,不说分给他们,那也是应当一同感受下的!
于是五个人摸摸般的登上墙头。
由于是zhan争时期,墙头上守卫森严,士兵蓄势待发。
“,快给我看看!”陈多福心痒难耐,连忙可怜兮兮的看向陈大松。
千里眼由陈大松贴保管着。
陈大松心中亦是蠢蠢动,可到底是,疼爱幼弟还是需要的,于是陈大松压住心的渴望,将千里眼递给了陈多福。
陈多福忙小心翼翼的双手接过,然后迫不及待的将千里眼抵着眼睛,另外一只眼半眯着,睁开的眼便通过千里眼,看到极远的景物了。
一树、一叶、一、乃至一鸟,都纤毫毕现,恍若就在眼前!
昨太晚,光线并不好,且是在帐篷里把玩的,因而虽然新奇,却也根本没有像今天这般令人震惊和惊喜!
陈多福高兴的险些手舞足蹈了,嘴里激动的说道:“,站在城墙上用千里眼,真的可以看到千里外的景象啊!”
这话,还是夸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