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的矮桌上,摆着两盆干净的水,一名长相秀丽的婢正用其中一盆水清洗着一块脏了的帕子,帕子上肥皂后,轻轻一搓,立即有许多细腻的泡沫出现,在细腻的泡沫中,帕子上的脏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清洗干净了,帕子在清水中摆了摆水,拧干后,干净如新。
吴管事看出长乐主眼中的兴趣,笑着介绍着:“这就是肥皂,清洗污物的能力比寻常的胰子、浆洗都要好的多。洗后物上还带着淡淡的清香味,若是不甚讲究的,都可以代替熏香了。”
吴管事说完之后,对那名婢使了一个眼,于是婢弯下腰,先用清水扑在脸上,然后取出带着香气的香皂,在脸颊上滚动了一圈,放下后,双手在脸上抹了抹,立即有细腻的泡沫冒出。
不多时,婢已经将脸清洗干净了,脸上涂抹的胭脂水粉尽数消失,只剩下一张干净的脸孔。
“主,这就是香皂,是用来洗澡洗脸的,比澡豆好用些。不知主可喜?”吴管事弯着腰,抬眼觑着长乐主的神。
长乐主没理会他,而是招手命那婢上前几步:“过来。”
婢顺从的走到长乐主的前,神卑微恭敬,眼眸下垂,不敢直视长乐主。
“抬起脸来。”
婢听话的稍稍抬起脸,只是眼睛依旧不敢直视长乐主。
长乐主仔细量了一下婢的脸,发现果然洗的干干净净了,并且还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散发着,不是这婢的体香,而是香皂的味道,留香的时间,比一般的熏香还久了些。
长乐主意的点点头,挥手命婢退下。
她看向吴管事,说道:“这东西的确有几分趣味,本宫很是意,不过本宫有几样特别喜的香味,这里却是没有的,因而你将那从唐来的商人带来给本宫看看,本宫亲自询问一下。”
吴管事知晓主对东西的喜,立即就乐开了,连连点头应着:“好的,主您明天刚好在府中休息,小的明天上午带他们来见您。”
“嗯。”长乐主淡淡的点头,随即让吴管事下去了,东西虽好,然而她却不是见到什么稀奇物就兴奋半天的人。
吴管事急匆匆的退下去后,立即带着两个小厮,不顾天已晚,朝西城集市一带的ke栈而去。
在奇珍交易时,吴管事就问清楚胡领队所住的地方了,这是万一长乐主会有什么特殊要求而做的准备。
吴管事脸上挂着从容的笑容,他做事一向细腻,绝不会犯下任何小错。
深,烛光闪烁着,照亮着间,而多余的光芒,则从门窗之中映照了出去,被窗纸阻隔之后,光芒越发蒙蒙。
ke栈的门已经锁上了,不过有店伙计就住在一大堂的小隔间里,方便守着,以防ke人有事,或者防贼人的。
店伙计刚铺上被子,准备呼呼大睡时,却听到有人拍着大门。
“来了。”店伙计忙点着蜡烛前去开门。
不多时,店伙计带着吴管事一行人敲响了胡领队的间。
“谁啊?”胡领队正在脱外衫,准备休息来着,这几日他们早已经把东西发卖、采gou妥当,较为闲暇。
“是我,长乐主府的吴管事。”门外边,吴管事朗声说道。
他话音刚,胡领队一个激灵,立即顺手将差点脱下的外衫重新穿上,殷勤的前去开门,面上带着惊喜的笑容:“原来是吴管事,这可真是稀ke啊!吴管事快请进。”
吴管事度并不倨傲,从容的走了进去,在椅子上坐下。
胡领队忙着想给吴管事倒茶,然而茶壶中的水却空了,他瞬间有些不好意si的冲吴管事笑了笑。
带吴管事过来的店伙计很机灵,立即接过茶壶,说道:“小的去茶水来!”话音刚,人已经如脚底抹油般的离开了。
吴管事抬手示意不必ke气,开门见山的说道:“主很喜你们从唐带回来的丝绸、绣品和那些肥皂香皂之物,只是香皂的香味不是主特别喜的,因而她想见见你们,询问下唐的香皂有哪些香味,可否做得出她喜的那些?”
香皂的事,胡领队还真不知道,只知道是陈啟垣他们拿出来的,于是有些为难的说道:“吴管事,这些都是唐的东西,具体的,我恐怕不是很清楚,若是没有主喜的,那么我下回去唐采gou时,倒是可以仔细问问,若是没有的话,也看能否让人特意做出主喜的香皂么。”
吴管事要的就是这句话,于是他神放松了不少,站起来,说道:“明日辰时末,你们到长乐主府来,主要见一见你们。记住,莫要说些让主不喜的话来。”
胡领队连忙作揖,道:“小的哪里敢惹主不喜?小的还指望主喜喜的才好呢。”
吴管事咧嘴一笑,不再言语,带着随从小厮准备回府了。
店伙计带着刚好的茶壶上来,谁曾想吴管事已然准备离去了,只好束手站在一旁让,胡领队示意他将茶壶放在自己间,亲自送吴管事离开。
“吴管事慢走。”胡领队目送吴管事上了主府的马车,渐渐走远之后,才转回ke栈。
对于这种殷勤的讨好,吴管事早已经司空见惯,只不过心到底还是不错的。
胡领队回到ke栈后,想了想决定将这件事告知陈啟垣和林筝。
陈啟垣和林筝是以兄妹相称的,因而出门在外,并没有同睡一屋,胡领队过来找时,林筝刚沐完,一头长发还是湿漉漉的搭在肩膀上。
听了胡领队的来意,林筝倒是镇定的很,说道:“主想要什么香味自然就会有什么香味,这件事并不难。”
得了保证的话之后,胡领队便放松了不少,又说道:“明天去主府,你们两人同去吗?”
陈啟垣和林筝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自然是要去的。”
长乐主为陈王最宠爱的主,他们能有机会见面的话,自然是要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