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儿,你说实话,你和琉王到底是怎么回事。”章明悦看着傅雪翎撇嘴,加上听到了他俩的对话,生怕有个万一,此时也板起脸来询问。
“母亲,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傅雪翎觉得只有这样的回答,才能让母亲宽心,毕竟母亲很是在意和裴家的婚约,毕竟裴势南的母亲是傅雪翎的母亲的闺中密友。即便自己对裴势南并没有男女之情,但在当下,还不能给母亲太大的刺激。
……
“母亲,妹妹,你们回来啦。”很快,马车就到了嵘侯府,傅雪翎刚要下车,听到这个甜美的声音整个人都顿在原地,雷雨交加的夜晚,鲜血染红了昭阳宫,惨死的春晓夏末,被诬陷而死的亲人,血淋淋的肉胎,这一幕幕闪过傅雪翎的眼前,一时间,傅雪翎气血翻涌,恨不能立即从马车上跳下去手刃仇人。
“小姐,您怎么了?”先下车的夏末看到傅雪翎有些泛红的双眼,里面迸射出令人恐惧的阴冷和恨意,夏末有些担心,出声询问。
“夏末??”傅雪翎被夏末叫醒,总算从无尽的恨意中脱离,可内心还是有些不能平复,下车后,双眼直直的盯着眼前容貌秀丽的白衣女子,饥荒时被嵘侯府收养的义女,她的长姐孟菲乐,就是这个秀丽的美人用计害死了傅雪翎全家,傅雪翎突然觉得自己前世真傻,怎么就对这个恶毒女人如此的信任。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孟菲乐被傅雪翎盯的心里发毛,没见过有人的眼神是这般可怕的,像是看穿了一切的恨,孟菲乐就不明白了,她一直伪装的很好啊,温和的大姐,怎么这个二妹妹一回来看向自己的眼神恨不得自己马上死一样。
“姐姐勿怪,天太黑,翎儿看不清,想要好好看看姐姐,怕翎儿一不在,姐姐就饭食不进的想着翎儿。”傅雪翎深吸口气,自己没能控制好自己,险些打草惊蛇,要是让孟菲乐发觉自己对她已经不同了,这突然间的转变一定会让孟菲乐有所防范,这样就不好下手了,反正傅雪翎也没说错,这孟菲乐可不是就想着她吗?想着怎么弄死她!
“好了好了,你们姐妹莫要在门外讲话,天凉了,回去向你们父亲请过安就回房歇着吧。”章明悦下车,看两个女儿还在讲话,担心她们染了风寒,这天气开始入秋了,晚上可不好受。
“是,母亲。”章明悦都开口说话了,傅雪翎和孟菲乐自然没别的话可说,孟菲乐虽心存疑惑,但想到傅雪翎这只小白兔哪来那么多的心思啊,就当自己是多心了,也没在乎,等会儿还有好戏看呢。
傅雪翎知道再说下去也没用,就是这么干巴巴的对话无法伤到孟菲乐分毫,反而会让她起疑心,还不如就此作罢,等待机会,只是傅雪翎奇怪,刚刚明明在护卫车队的琉王和他的人马不知道这会儿哪儿去了,傅雪翎看向母亲,母亲摇头,傅雪翎再看向春晓夏末,她们俩也摇头,怪事,他提前走了不成?毕竟没听到孟菲乐提到琉王殿下。
“女儿,给父亲请安。”来到大堂,嵘侯傅伯涛坐在主位上,傅雪翎和孟菲乐自然是要请过晚安才能回房休息。
“嗯,夫人,你先回去吧,我找翎儿有事,菲乐,你也回去。”傅伯涛呡了一口茶,眼睛也没睁开的淡淡说道。章明悦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什么意思,但作为一个妻子她是不会有任何异议的,道过晚安也就离开了。
孟菲乐却和章明悦表现得不同,她可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怎会放弃这个看戏的好机会呢。
“父亲,妹妹大病初愈,今天又花费了太多的精力在宴席上,我想留在这儿照顾妹妹,父亲放心,菲乐会安分守己的。”孟菲乐装作一副好姐姐的模样,尤其是最后安分守己几个字让傅伯涛一个心软答应了她留下来。
“好吧,菲乐,接下来不管你听到什么都不许外传,知道了吗?”傅伯涛双眼射出精光,神情肃穆。
“菲乐知道。”孟菲乐乖巧无比,一副我今天就是个聋子,瞎子的模样,让人恶心。可傅伯涛已经开口准她留下,傅雪翎也不好违背父亲的意思。
“翎儿,你可知错。”傅伯涛从座位上站起,双手负于身后,常年身在高位的官威更是让傅伯涛多了几分霸气。可傅雪翎不明白父亲的话是什么意思?她醒来后从不曾做错什么事情呀。
“女儿不知,还请父亲明示。”暗暗想来,孟菲乐求父亲让她留在这里恐怕就是在这儿等着傅雪翎呢,父亲所说的错也定是孟菲乐搞得鬼,如今只能让父亲说出自己那所谓的过错,才能反击了。
“兵符!你怎么知道兵符在哪里,又怎么敢私自调动军队!”嵘侯傅伯涛以忠君守矩获得了皇帝的信任,虽然已是侯伯之尊,却依然可以统兵一方,如今,他藏在最是私密的地方的兵符在没有他允许的情况下被取出,还以他的名义调动了军队,这让他如何不怒。
傅雪翎冷笑,这件事李将军才不会那么多嘴多舌,看来只有孟菲乐了,这府中也就只有她处心积虑,还有自己的情报网可以搜集这些东西,再着人吹吹风,就可以将某些东西吹到父亲的耳朵里了。
“父亲,女儿没错。”可惜,现在是她傅雪翎的主场,父亲如此爱她,只要她稍加解释,父亲一定不会怪她的。
“是啊,父亲,妹妹怎么会错呢,她可是嵘侯府嫡女,谁敢惹她至于要偷盗兵符。” 孟菲乐这个恶妇,在这个时候插话,一句话就将傅雪翎纨绔的形象建立起来,这下子傅伯涛更加生气,纨绔不说,谁惹了傅雪翎,她就偷兵符去对付人家!
“啪??”
“放肆”傅伯涛怒极,一巴掌打在傅雪翎的脸上,瞬间傅雪翎的半边脸就红肿了起来,傅伯涛见女儿红肿的半边小脸,不忍心再看,可傅雪翎又还没认错,只好背过身去,等她认错。
“父亲曾和翎儿说过书房中有一处地方最是秘密,女儿猜到兵符在那儿有何奇怪?弟弟性命堪忧,父亲不相信女儿所说,女儿不得已利用兵符救自己的弟弟有何过错,至于长姐所说,不觉得可笑吗?女儿什么性子,父亲不知道吗。”傅雪翎说话铿锵有力,听得孟菲乐眉头一挑,她这个妹妹好像有些不一样啊。
傅伯涛听到傅雪翎说起傅寒新的事情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平复了心情,想了想前因后果,的确,在以前,傅伯涛就经常抱着傅雪翎在书房里对她进行教导,秘密被她知道并不是多么意外的事情,嫡子傅寒新的事情也是傅伯涛自己的错,要不是傅伯涛对傅雪翎的不相信,也不会酿成如此后果。
自己的嫡亲女儿不过是救弟心切,放手一搏,也幸亏是她的这一博才救回了傅寒新的性命,而自己自小就悉心教导的女儿什么性子自己怎会不知,和纨绔那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今天在侧夫人许若兰的宅院里吃饭时听到下人说起前些日子二小姐拿着兵符去兵营的事,一下子着急上火,这才发生了这么件糟糕的事。
傅伯涛将前因后果思索请吃,知道自己错怪了女儿,心中愧疚不已,想到刚才孟菲乐有些落井下石的嫌疑,也是不太好受。
“菲乐,今天的事要是让我在外面听到,我不管到底是谁传的,必要为你是问,回房休息吧。”傅伯涛匆匆打发了孟菲乐回去,他内心已经开始对孟菲乐有些不喜了。
“是,父亲放心,还请父亲保重身体,女儿告退。”孟菲乐内心早就骂了这傅伯涛不知道几百遍了,这个该死的嵘侯,这个时候反应快了,刚听到消息时怎么没反应过来啊。
傅伯涛再管不了其他,立马上前扶起女儿,满满的都是愧疚。
“翎儿??为父一时糊涂??翎儿??为父发誓绝不会再为难于你,那兵符你要用便用,为父再不过问。”傅伯涛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的女儿,他无限的愧疚,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弥补。连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甚至说出来和平日的傅伯涛完全不同的话。
“好了父亲,女儿知道,兵符的事,父亲可万万开不得玩笑,那可是大事,一个不小心,我们这个手握兵权的侯府可是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的。”傅雪翎岂会不知父亲只是被孟菲乐那个恶妇引导,一时失了判断才会如此。
“哎,翎儿自幼便如此懂事,倒是让为父汗颜啊。”傅伯涛眼中满是愧疚,只有苦笑。
“父亲,万万不可如此,您是父亲,应该有父亲的威严才是,今天的事已经过去了,就不要再提了。”傅雪翎不希望父亲如此自责。
“好,翎儿,父亲明日让人给你些好东西,你先用着,今日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我让人去请府里的客卿大夫,给你看看。”傅伯涛一脸的担忧。
“好,父亲放心,既如此,父亲好生休息,女儿告退。”傅雪翎也确实开始有些乏了,也就不在多说,她们父女俩也不需要多说些无聊的话语。
“诶,去吧。”傅伯涛爱怜的拍了拍傅雪翎的肩膀。傅雪翎刚走,傅伯涛就叫来了下人吩咐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