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人算不上是吵架。
秦薄桓态度一向温和,恼怒也不会有过多的不智之举,全然是她不够理智了。
本以为这次回到夏城会像想象中那样,感慨,怀念,甚至愤恨难平……
但事实上,除却初到惊醒的一瞬间,她的情绪表现的还很平淡,发生的一系列事件都让她来不及去想,也来不及感慨!
而现在,南烟躺在客厅沙发里,两眼直愣愣盯着头顶耀眼的水晶灯发呆,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时针走过十二点的时候,她听到门外有男人皮鞋踩踏地板的脚步声,一步一声,由远及近……
沉稳而有力!
似乎有感应般,南烟一瞬间就想到那人,急忙掀开身上的毛毯走到门边。
手指握着门把,轻轻拧了一下后她却犹豫。
她负气而走的,那人也还在生着气……
“南烟~”
犹豫之际,门外传来那人似有若无的呢喃声。
南烟听到后急忙扒着门板将耳朵贴在上面,认真而用力的去听。
那人却好一阵没出声。
两个人,一人在外一人在内,却心有灵般紧靠着房门。
“你好好休息……”
门外,秦薄桓站立许久,仿佛知道她就在门后般,将额头低着房门上,嗓音低浅的叹息着。
他就是不放心,来看一眼。
“好!”
脚步声消失后,南烟垂头丧气的贴着门板,良久,对着空气回答了他。
轻轻旋开房门。
门外空荡荡的,那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徒留空气里淡淡的雪松味道……
换了身便装出门,南烟去了稍远处一个正在新建的建筑工地。
晚上回来的路上,听司机说了那么一嗓子,是夏氏企业正在新建的一出办公大厦。
南烟那时还嗤笑,那对狗男女竟然还能让夏氏这个名字存在!
车子开到指定的地方,那个叫杰哥的保镖和同伴一人押着一个绑匪也已经到了。
两个人分别被装在麻袋里,临行前她去安保队长房间要的人。
反正也是睡不着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找点有趣的事打发一下时间。
“你们俩先上去,然后把他们俩丢下来!”
南烟指着眼前两堆沙石吩咐道。
建筑工地,最不缺的就是堆积成山的沙石,板材和钢管之类的。
她要好好跟他们玩玩丢人游戏,让他们也爽一爽!
“杰哥,我就说这个坏女人把我们叫来肯定没好事!”
几人高的石料堆,若是功底不够,徒手爬上去不太容易。
“你少说两句!”
杰哥小声提醒他。
“我看她就是故意整咱们!”
现在有秦总在,这个坏女人就是想变着法整他们。
“你要在啰嗦我就让他们把你丢下去!”
南烟抱臂站在下面,对着那个瘦保镖冷哼。
动作慢吞吞的,还敢骂她?
她还没找他们两人算账呢!
“拿好绳子,把人给我推下来!”看到他们上去,准备就绪,南烟兴奋的叫道,“不要手软哦,最好是踹下来!”
力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尽情的享受这种美妙滋味!
“好的,苏二小姐!”
听了吩咐,杰哥当即踹了一脚下去。
南烟看着麻袋一落从顶端滚路,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呜哇的闷叫,吓的一脸惊慌的捂着眼睛往后倒退一步。
过来会,她慢慢展开手指,从指缝间悄咪咪偷瞄了一眼……
麻袋里面挣扎的厉害,只是发不出太多的声音,看上去挺惨!
那是她叫人把他嘴堵住了。
投去一个十分不忍心的怜悯眼神,南烟抬眸看着另一头,不高兴的催促道,“还等什么呢,快点啊!”
话落,另一个麻袋皮球似的也从上面滚了下来。
摆了摆手,南烟示意谈们继续,干脆找了快干净的木板坐下慢慢看。
几番轮流下来,两个麻袋里的人几乎像奄奄一息了般,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折磨人当乐趣!坏女人真变态!”
再次拽着绳子将人拉上来,瘦保镖的抱怨声已经变成愤恨,一脸凶相的脸上,五官都快扭曲了。
这么折磨人玩,恶毒!
“苏二小姐,这两人恐怕……”
他掌握着轻重,人是死不了,可再这么下去保不齐就残了。
外界盛传,苏家二小姐心如蛇蝎,他确实不敢有所怀疑了!
南烟眯着眼,正看得兴致盎然呢,上面有人说话了。
看看人也摔得差不多了,南烟摆手道,“那就放下来吧!”
“多谢苏二小姐成全!”
杰哥抹了把脸上累出的汗,从石碓上下来,将面前的麻袋打开,拖出里面的人。
浑身拖的只剩内裤的两个男人,此时已然被石子磨砺的满身都是淤青和红痕,脸都肿成猪头了……
简直惨不忍睹!
南烟只看了一眼就极快的捂住眼睛!
偏过头去,捂着小心肝,一脸直视不得模样。
“哎呀,快装起来,装起来!大晚上的多吓人!”
她急忙挥手道,都有点害怕了。
“都是你干的,现在还装什么装!”
瘦保镖上前,满脸义愤填膺的看不惯她装腔作势装良善的样子。
用这种酷刑折磨人,身上怎么可能还会有好的地方!
“哼!你倒是好心!”
南烟抱臂坐在木板上,冷目嗤笑。
对买卖妇女的绑匪心慈手软,她看上去像个傻子不成!
“苏,苏二小姐,我这个兄弟他就是心直口快,你大人有大量,以前有得罪的地方还请您高抬贵手!”
杰哥用手拦住他,恭敬的低头道歉。
南烟起身,冷眸微眯,斜视着他,颇为不快,“你的意思是他心直口快,就是说我不对了?”
心直口快可不是个贬义词!
“苏二小姐误会了,属下不敢!”杰哥道,“以前得罪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
今天这一出,有杀鸡儆猴之意,他看的明白。
他心里感激她网开一面放过他们哥俩的同时,惶畏之心亦悠然而生。
“算你聪明!”
南烟轻哼,眼神轻蔑的瞥了一眼他身边的瘦保镖。
同样都是脑子,怎么差别这么大!
他只看到她的手段残忍,可是却不曾看到她是如何被对待,还有那些被他倒卖的妇女将会是如何悲惨的境遇……
跟她在一起的那个女孩,花一样的年纪,单纯善良,也不过刚成年而已!
同情毫无人性的绑匪,真是有够出息的!
“你们先去旁边休息一下,我有话要问他们!”
南烟道,有些话,她不太想传到秦薄桓耳中。
“好的,苏二小姐!”
两人迅速离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