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
三尾怒视着自家无良的主人,小肚子怒火冲冲,前爪冲着木桑白张牙舞爪。
别看三尾个头小小的,毛皮却是难得的紧实,任凭两只狼崽如何用力撕扯,就是啃不动这只“小老鼠”,到头来肉没吃着,却咬了一嘴烦人的绒毛。
“瞧你这可怜样,看你以后还敢嚣张不!”木桑白捻起三尾的尾巴,将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家伙放在手心里。
三尾有其无力的瞪了眼木桑白,心中哀嚎万千。
果然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啊,想它白童子三尾在翎玉山庄绝对是号令万兽的老大一般的存在,山庄里无论鸡鸭虫鱼,猫猫狗狗,谁不对它客客气气,点头哈腰,可是没想到山庄外的动物居然这么可怕。
不但不尊重它,居然还敢下口咬了它一身美丽的皮毛,若不是它皮厚,指不定就被三两口给吃掉了,呜呜呜……外面太可怕了,它要回山庄!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头顶上的太阳渐渐西斜。
眼见已经要到酉时了,可还不见余姑娘的身影,木桑白心中不安愈深。
“你说你娘亲怎么还没回来啊。”木桑白盯着冰块中的余修,眉头紧蹙。
他紧了紧包裹着余修的棉被,心想着要不要出去寻找一下余姑娘。
正想着眼角的视线便瞧见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余姑娘你回来了。”
木桑白惊喜喊道,三步并两步迎了上去。
钟琉璃捂着手臂走了过来,“将行李收拾好,我们马上离开这里。”
“嗯,已经收拾好了。”木桑白说着,便发现了钟琉璃淌着血迹的手臂,当即紧张起来,“余姑娘你手臂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钟琉璃看了眼胳膊,心中叹息一声,摇头道,“没事,只是碰上了上次追杀你的那群人。不小心被刺伤了胳膊。”
木桑白又是心疼又是愧疚,慌忙从包裹里拿出钟琉璃的小药包递给对方,难过道,“余姑娘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钟琉璃并未在意,这件事是自己疏忽了,五年没动过武,竟是让那种蝼蚁给暗算了。
当初为了救下木桑白,她只是用媚术将那些人给迷晕了,并未下杀手。
她本以为那群人在野兽遍布的森林里定然早就被杀死了,却不想他们身上刚好带了趋兽粉。连续昏迷了一天一夜竟然完好无损。
而自己带狼群下了鹰眼崖又与他们恰好遇上,自己一个不慎就被对方给刺伤了。
想到最后那群人被野狼分食的场面,钟琉璃眼底一道寒光闪过,嘴角冷笑。
“不过是擦伤,并无大碍,我去后面清理一下伤口。”丢下这句话,钟琉璃便拿着药包去了那座大佛后面。
退去棉麻布的衣物,伤口与衣服早已粘结在了一起,撕扯起来就连带着血肉,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再次鲜血直流,拇指深的伤口处隐约可见森森白骨,看起来极其可怖。
钟琉璃不耐烦的一把将衣服撕下,当即一阵剧痛袭来,她咬着牙从药包中掏出药粉洋洋洒在伤口处,又从衣服上撕了快布片将伤口包裹住。
一连串的动作快速熟稔,包裹好伤口之后,面色苍白的钟琉璃疲惫的靠在佛像上连喘了几口气,只等那阵剧痛袭过。
听着佛像后的声音,木桑白咬着唇,后悔不已。
“……余姑娘,你还好吗?”踌躇了好一会儿,见佛像后没再传出声音,木桑白担忧喊了一声。
钟琉璃闭上眼,半晌之后睁开,眼中已恢复成一片清明。
“没事。”她说道,语气平稳如常。
木桑白松了口气。
不一会儿便见钟琉璃神色无异的走了出来,除了胳膊上被缠绕了一圈束带,其他并无异样。
木桑白安慰自己,看来余姑娘当真只是伤了一点皮肉,还好还好。
“走吧。”钟琉璃将余修抱起来,朝木桑白说道。
木桑白点头,便转身去提行李。
见钟琉璃双手抱着余修,又要去提那两只狼崽,木桑白便热心道,“余姑娘,要不这两只狼崽我来抱吧?”
闻言,在木桑白怀里的三尾气的一爪子挠向他的胸口,使劲闹腾起来。
钟琉璃摇头,“不了,我能自己带着。”
这两只小东西本就是她为了修儿而准备的,而她看中的就是野狼原本凶残的兽性,只有真正的野兽才能称得上战宠。
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这两只野兽尽快熟悉修儿的味道,只对修儿一个人忠心,所以她又怎么可能会将它们交到旁人手里。
木桑白见钟琉璃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想着后面的行程自己一定不能拖后腿。
余家村本就是属于荆州城的一个小山村,只是由于距离荆州荆州的距离较远,又有大山阻隔,再加上接连三年的干旱,所以很多人都以为余家村已经是一个名存实亡的死村了。
故而这两年来都不见有人再去那里,也不见人从那里出来。
连续的赶路让木桑白与钟琉璃都很疲惫,虽然中途有过休息,但依旧不能改变两人此刻的狼狈。
“还有多久才能到荆州啊,我快累死了。”木桑白气喘吁吁的叉着腰,右手上撑着一根木棍,他眯眼看向前方,似是看到什么东西,他揉了揉眼睛,惊呼起来,“余姑娘余姑娘,你瞧,那前面是不是有人?”
钟琉璃顺着木桑白的手指方向看去,她的视力比木桑白好许多,一眼就瞧清了前面的景象。
那是七个人组成的一个小型商队,带头的是个身着青墨色的中年男子,身后是统一灰色衣服的六个护卫,他们护着一马车货物正朝这边走来。
“是,应该是个商队。”钟琉璃点头猜测说道,脸上非但没有木桑白表现的那么欢喜,反而越发谨慎起来。
听了钟琉璃的话,木桑白整个人瞬间活了起来,他扔掉木棍,飞快的朝着那些人跑去,挥舞着双臂高喊道,“喂!这里这里!”
显然那些人也发现了钟琉璃与木桑白两人,他们交头接耳说了些什么,便见一个男子骑马朝这边跑了过来。
“喂,你们是什么人?喊我们做什么?”
那人不一会儿就到了木桑白跟前,他骑在高高的马背上,居高临下看着仿若乞丐的木桑白。
连续几日走在杳无人烟的荒山里,现在好不容易看到了活人,木桑白内心的激动是无法言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