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见色忘友
奕钦未说话,默认许可。
男子便道,“殿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奕钦冷哼一声,“这话是你说的,还是别人让你说的?”
男子立刻跪倒在地,语气却是坚定,“出了属下的口,便是属下说的!”
“放肆!”奕钦突然厉声吼道,俨然十分气愤,“本王做事还需要你们指手画脚吗?岄蠡,本王最后一次警告你,做好自己分的事,其他的,跟你无关!”
岄蠡?
钟琉璃与绯烟同时想起了青城门的弟子岄蠡。
戳了戳钟琉璃,绯烟动了动唇,“是他吗?”
钟琉璃点头,不会错了,当日岄蠡在地逃走,青城门也始终没有收回追杀他的消息,原来这人已经躲回了旧主子边,最重要的是,他曾经的模样然是带了面具。
岄蠡被训,也不敢再触怒了奕钦,便退了下去,走到门口位置,又听奕钦喊住他,“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是警告!
“属下定不会辜负殿下的期望。”岄蠡咬牙,脸悲壮。
岄蠡走了,奕钦负手站在屋里,他目光似乎还在看着岄蠡的离开的方向,半晌都没有再开口。
许久之后,奕钦喊,“单袁。”
“属下在。”单袁应。
“时间到了吧。”这话虽是问话,但语气,却是肯定。
单袁瞧了眼一旁的漏壶,正想说到了,却恰好又听得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
钟琉璃的抬起了体,往那外看去,只见来人依旧雷不动的一白,生的眉分八彩、目若朗星、口似单珠,形颀长,美的不似凡尘之人,在这寒冷稀薄的月下,好似一阵风就能将人散了去。
那人似乎若有所感,他行走的步子突然停了一下,目光往四周扫了过来。
“主人,怎么了?”黄琮不解问。
“没什么,快走。”月止戈无奈的摇头说道,眼中难掩失。
天知道方才那一刹那间,他然恍惚的觉得阿璃就在自己旁,看来一定是自己想她想的太紧了,竟然都出现了幻觉。
“月子。”单袁迎了出来。
月止戈因为刚才那一刹那的失而心生烦躁,故而对单袁也没什么好脸,冷面道,“走吧,早点把人救了你们也早点把我们都放了,吃个饭睡个觉都要摸摸防着别人,你们不累我还觉得累!”
奕钦走了出来,面无表说,“如果不想这么累,月子好好配合就行了。”
月止戈冷笑,“别废话,到底要不要救不救人?”
屋顶上,绯烟与钟琉璃低声说,“要不就在这里把人带走算了。”
钟琉璃摇头,让她别轻举妄动,“奕钦的功夫不可小窥,现在还不是时候。”
绯烟想问,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却见钟琉璃已经跟着前面离开的月止戈等人离开了。
“见忘友!”绯烟鄙视的“呸”了一声,一转头也跟了上去。
为了救自己的母妃,奕钦显然是了一些功夫的,他的景阳宫与何贵妃的清云宫距离很远,可谓是一西一东两个完全不同的方向,中间要穿过层层巡逻,还要过太监宫等,算是重重都是惊险。
但是出乎钟琉璃预料的是,这一lu上然平静的几乎异常,她尾随在他们之后,也不曾感觉到附近有人靠近,就像是有人在故意给他开了lu一样。
很快,他们就到了清云宫,一座外面看起来跟荒废多年的子无异的宫殿。
绯烟后来一步,恰好那子里突然就传来了一声尖锐的大笑声,她不由一悚,掏了掏耳朵龇牙道,“我的天哪,大晚上鬼叫鬼叫什么啊!”
钟琉璃笑着应了她一句,“这可是冷宫呢。”
“简直是造孽啊。”绯烟唏嘘着说,“大好年华都在这破屋子里耗费了,就算不疯不癫,也总有天会被逼疯带癫的。”
钟琉璃的目光一直尾随着前面的人影,对于绯烟突然而来的感慨,她是没听进去多少。
何贵妃住的是清云殿靠近东边角的一个间,也许是因为这里面的其他人都疯了傻了,唯她一个清醒的,所以她倒是安安稳稳的守住了一块自己的地盘,没有与那些疯子为伍。
从各个屋子里传来的嬉笑声,哭闹声,似乎都成了这冷宫之中的有特。
奕钦带着月止戈进了门,单袁守在了屋外。
钟琉璃与绯烟故技重施,在了屋顶之上,掀开是枯叶的琉璃瓦,钟琉璃未曾注意绯烟掀开琉璃瓦的时候,一根细小的树枝从缝隙中到了屋里,绯烟光顾着听那些被关起来的子大声喊着“皇上皇上”的哀嚎,竟是也丝毫未曾注意。
屋里的摆设极为简略,一张破旧的雕木,连帐子都是灰扑扑的密不透风,还有一个已经掉漆的柜和一张四方木桌,再多的,便也没有了。
屋里有个老仆,脸瘦无须,说话声音略有些尖锐,却十分恭顺,“奴才就知道殿下今晚一定会来,不知这次还需要烧炉子吗?”
“烧,当然要烧!”回话的是月止戈,他傲的抬着下巴,衅的看向奕钦。
奕钦冷着脸,但事关何贵妃的病,他然心中窝火,也只能让那太监按照月止戈的吩咐来。
“钦儿。”黑白的蚊帐动了一下,一道虚弱却饱含了欣喜的声音传来,声音很小,但听起来却觉异常温柔。
“听声音就知道是个美人儿!”绯烟激动地恨不得将眼睛伸进屋子里去瞧。
是不是美人钟琉璃不知道,但随着奕钦拨开了那层帐子,她只瞧见了一只消瘦的轻而易举就能掰断的手腕伸了出来,瘦,是钟琉璃看到的第一印象,白,则是第二印象,那手掌白的甚至能看清楚里面隐藏着的经脉,白的几乎透明。
奕钦过去,略微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手掌生了过去,将那子的手掌握在了自己掌心,他没有说话,可是他的神,却无比的寞。
“钦儿,你的伤怎么样了?”子紧紧拽着奕钦的手掌,心疼的问道。
奕钦垂着眼,动了动唇,“无碍。”
“怎会无碍,我听说都见骨头了,没想到萧太后会如此狠心,不就是没有迎娶到武安君的儿吗,为何她要这样惩罚你?竟然对你下这么重的手。”帐中子便是何贵妃,奕钦的生母。
被提及了那天的事,奕钦冰冷的脸上有些阴沉,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说,“已经没事了。”说着就看向屋中的老仆。
老仆会意,便帮着劝说,“娘娘放心,殿下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老奴可以跟您保证。”
听了自己最忠心的老奴这般说,何贵妃总算是相信了一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