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蕴宁连续几个问题抛出来，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到了姜玉霜的身上。这一次，除了打量之外，又含了几分其他的异样。
一如姜玉霜的猜测，这里没有一个人是傻子，姜玉霜可是失踪了三四个月，这几个月，她去了哪儿？若当真一直在端王府……
连王氏看姜玉霜的目光也带了几分的冷意。
若当真她这些日子一直住在端王府，为什么不回来？就算不回来，端王为什么没有派人来丞相府说一声？
姜玉霜脸色彻底一白，姜老夫人正要张嘴，不料一直不爱说话的秦姨娘先一步开了口，“妾身前些日子听说端王新纳了一个妾室，且十分宠爱这个新妾。十来日前，还曾带着这个妾室去城郊的别院散心呢。”
秦姨娘这句话无疑像是一个重磅炸弹，炸得姜老夫人身子也忍不住颤了颤，抓着坐椅扶手的手更是收得紧紧的，手背上青筋高绷，若不是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在，姜蕴宁丝毫不怀疑，姜老夫人定会几个耳光朝秦姨娘扇过去。
姜蕴宁看向秦姨娘，秦姨娘低垂着眉眼，并未看任何人。
姜玉霜身子一软，瘫到了椅子中。
王氏冷冷的开口，“五小姐这是怎么了？端王就算纳妾，与也五小姐无关，五小姐这般模样，难不成端王新纳的那个妾室是……”
“够了！”姜老夫人一声厉喝，“我请你们过来，是商议钰太子与耶律小郡王求亲一事，而不是让你们来嘴碎八卦的！”
姜玉瑶瘪了瘪嘴，“祖母，我们就是在商议这件事呀。四妹既然不同意孙女代嫁，为着丞相府着想，孙女退出便是。但是五妹妹……”
若说这个丞相府中，谁最了解姜老夫人，那无疑是姜玉瑶。姜老夫人刚才若是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姜玉瑶便十分肯定，姜玉霜必定与端王新纳的那个妾室有关，更或者，那个妾室就是姜玉霜。否则，一向不得姜老夫人宠爱的姜玉霜，缘何这几日，日日都在静德院，且姜老夫人还赏赐了许多连她都没有的好东西？
先前不明白，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明白归明白了，但姜玉瑶的恨意也起来了。
姜蕴宁就算了，姜玉霜她凭什么？她凭什么能得端王另眼相待？还成了端王的宠妾，还被端王带到别院去散心？而她，先前想要嫁进宣平侯府，想要嫁给谢天宇不成，现在想要当个替身嫁给南宫钰也不成？
姜蕴宁她比不过就算，姜玉霜是什么东西？
“三姐，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姜玉瑶冷声质问道。
姜老夫人先前一出口，便有些后悔了，看屋中各人表情，更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听到姜玉瑶咄咄逼人的口吻，就算有心想要反驳，也再不敢随意的开口。
这正是姜蕴宁所想要的结果。
姜蕴宁难得一次与姜玉瑶站在了同一阵线，看着姜玉霜道，“五妹，为什么？”
“三姐，四姐，我，是我身份低微，配不上钰皇子。”姜玉霜低下脑袋，委屈道。
姜玉瑶眼睛一瞪，俏颜通红通红，身份低微？她们都是丞相府的庶女，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玉霜察觉到姜玉霜越来越暴怒的目光，赶紧解释道：“三姐，我不是在说你，我是在说我自己，我只是一个庶女、不是，我、我只是……”
越想解释，却越描越黑，姜玉霜眼中快速凝上一层眼泪，幽幽的看向了姜蕴宁，“四姐，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挑拨我与三姐的感情？”
“我挑拨你？”姜蕴宁轻笑出声，“我怎么挑拨你了？我不过是问你端王如何救的你？这些日子你又去了哪儿？怎的就成了挑拨你与三姐的感情了？还是……”
姜蕴宁看向姜玉瑶，“三姐早就知晓了这些？”
“什么我早就知晓，姜蕴宁你别血口喷人！”姜玉瑶像个炸毛的狮子般，几乎是跳起来反驳了姜蕴宁的话。
姜蕴宁耸了耸肩膀，姜玉瑶气的怒骂道：“姜玉霜，你将话说清楚，我什么时候知道你是被端王所救了？”
姜老夫人微微闭了闭眼，双眼开阖间，迸身出几缕冷意。事情发展到现在这种局面，她哪还会不知这一切全都是姜蕴宁故意的？
深吸了一口气，姜老夫人靠进椅子中，周嬷嬷立即上前来，伸手轻揉着她的太阳穴，边揉边道：“老夫人可是又头痛了？”
姜老夫人叹了口气，“你听听，你听听这吵闹劲，便是个身体好的，也被吵得头痛了。”
姜蕴宁浅不可察的勾了勾唇。
“你们要吵，都给我出去吵去。”姜老夫人闭着双眼，有气无力的开口。
姜玉瑶还想要闹，王氏快速的拉住了她的手，朝她使了个眼色。姜玉瑶讪讪的住了口，狠瞪了姜玉霜一眼，语气不甘道：“祖母既然不舒服，孙女便告退了。”
最后一个字落下，用力的一甩手，气冲冲的出了静德院。
姜蕴宁看着她走出门后，亦起身，朝姜老夫人屈膝一礼，跟着退了出去。
走出静德院，姜蕴宁抬头看了看天，正要回幽兰院，冷不防被姜玉瑶给拦住，“我问你，姜玉霜是不是就是端王新纳的那个婢妾？”
“是与不是，三姐何不去问五妹？”姜蕴宁扬一扬眉，说道。
“我自是会去问她的。”姜玉瑶冷哼一声，退到了一边。
姜蕴宁微微一笑，越过她，朝前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下脚步，“好心提醒三姐一声，端王纳的可不是婢妾，而是以侧妃之礼待之的宠妾。”
以侧妃之礼待之的宠妾？
姜玉瑶脸色几经变幻，越加难看。难怪，难怪祖母要这般护着她，原来是侧妃！好你个姜玉霜，前两日还在她面前伏低做小，想要利用她对付姜蕴宁，自己暗中却已经是端王侧妃了！端王侧妃？我呸！端王一日没有点明她的身份，她就永远是丞相府最卑贱的庶女！想要当上侧妃，那也要问她姜玉瑶同不同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