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又惊又怕。
“明日的小笼,限量三百笼,眼下已定出了两百多笼,再没多的。”
蓝壮汉将他领一提,侍者整个人都半悬于空中,只敢大呼饶命。
店里的ke人见状,吓得顾不得仪,纷纷逃遁。临逃前还舍不得美味小笼,用手抓,用服兜起,携着子涌出了酒。
黑脸汉见状,不叫了一声:“可恶!”
蓝壮汉闻言,将侍者又举高了一些,吓得侍者哭了起来。
黑脸汉哼了一声。
“你把他举那么高做什么?”
“大哥,你不是说他可恶么?确实可恶,竟敢不卖给我们子吃!”
黑脸汉皱眉道:“关他什么事?我是骂这些馋嘴食ke!”
围巾汉点头道:“对!这帮好吃佬太可恶了!所有子都给卷走了,留一只给我们尝尝味道,解解馋,也是好的呀!”
蓝壮汉“哦”一声,放下侍者。
皂袍汉冷笑道:“四弟,留一只子,是给你尝呢,还是给大哥尝呢?是一人一口呢,还是一人吞呢?”
围巾汉眼珠子转了转,“二哥你不要事儿!留一只子,当然是给大哥先尝,再给咱们三个一人留一小口。咱帮中兄弟,向来是长幼有序,又相亲相爱的。”
侍者趁这几人忙着讧,赶紧溜到了与厨间相连的工作间。
“姚管家,大事不好!外头有四名大汉,估计是黑帮的人,拿了两锭子要闹事!”
姚管家已听到外面的动静,赶紧通知了洪掌柜,这边厢侍者话音刚地,那边厢洪掌柜不知从哪里找来的黑脸保镖已从天而降。
他们往店堂里一站,空气都仿佛得稀薄了,令那四名壮汉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请问两位英雄尊姓大名?”
黑脸汉一脸谄媚,从桌椅上滚下来,低头哈腰,目光中露出仰慕之。
余下几人也跟在他后面,四个人一起拜倒在地上。
“两位英雄气宇轩昂,威猛雄伟,我等七星帮暮云城分舵乌云四兄弟,决不敢在英雄门下撒野。”
且说这两名黑脸保镖,名字却很温和,一个名叫麦子,一个叫谷子。两人天生鲁钝,只服洪念真一人,对旁人的话,赞美也好,辱骂也罢,皆不放在心里。此刻见这四人伏倒在地,他俩若是挥拳揍人,还得先弯腰将四名大汉掰起来,才可动手。两人虽有一蛮力,却很惜力,不肯在没用的事上多费一点儿体力,对视一眼,一声不吭,也一动不动,直接等着洪掌柜过来,向他们发布新的命令。
哪知这乌云众人皆有一共同点:对毫无兴趣,只对男子怀有特殊好感。
而这四人,虽生相粗鲁,言谈粗野,举止粗蛮,心却并不渴慕柔弱型的人物,而是仰慕体雄伟的男子,每每见,必要纠一番。
偏偏麦子和谷子是不解世事之人,平日生活极其简单,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只觉眼前四名男子搔首弄姿,摆出种种可笑之,逗得面瘫的他们,也不露出呆滞的笑容。
黑脸汉等人喜不自。
“英雄哥哥,我等前些日子替人押运货物,很赚了一笔,足够咱们兄弟几个开销几日了。哥哥们若不嫌弃,到我们住的地方去耍耍,虽说菜肴、饮食不及这陆家庄,却有山有水,也有酒有肉,保证哥哥们玩得开心,玩得意……”
麦子、谷子还没听明白他说的话,郑捕快已带了一班人马冲进陆家庄。
“谁在酒闹事?来啊!把他们捆起来!”
四个人见官府来了人,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为首的黑脸汉脸堆笑道:
“误会!误会!全是误会!”
皂袍汉说:“我等只是想吃陆家小笼,并不想闹事。”
蓝壮汉道:“谁料吃个小笼还忒多规矩!”
围巾汉赔笑道:“不知者不为罪,不不相识。”
他边说边朝麦子、谷子哥俩抛了个,自以为风万种,但在黑脸保镖们看来,只觉围巾汉正冲他俩挤眉弄眼,形丑陋,两人不约而同眯起了眼睛,眼不见为净,干脆借机休息一会儿。
郑捕快见他们服了软,又见两名铁塔般的壮汉坐在店堂里,知道事已化解得差不多了,立刻改了主意。
他轻咳两声,瞟了瞟桌上那两锭子,对跟他而来的几个小兄弟说:“这儿没啥事了,你们先回去吧!晚一点,我再找你们喝酒去。”
那几人散去后,郑捕快叫来姚管家。
“你看,今天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要把这几个人带回去修理一顿,恐怕也没有什么合适的办法。如何置这四个人呢?要不干脆交给洪掌柜决定?”
姚管家说:“这个,洪掌柜怕是忙不过来,还是有劳郑捕快置吧。”
郑捕快嘿嘿一笑,刚想提议让这四个人留下买lu钱,哪知麦子和谷子听他们提起洪掌柜,忽然想起她交代的事,两人“呼”地从座椅上站起来,走到四名壮汉边。
四名壮汉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两个“巨人”,如痴如醉。
麦子将桌上的两锭子抓起来,塞进皂袍汉的褡裢里,随即和谷子两人,一手提起一名壮汉,如提着两桶水,任凭四人嗷嗷乱叫,只充耳不闻,大步朝酒外走去。
他俩穿过大街,来到巷口,将手中四个人扔在了墙角,这才长舒一口气,拍拍手,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到酒。
郑捕快眼睁睁看着两锭子从他眼前消失,心里将那两名黑脸保镖骂了一万遍,脸由白转青,由青转白,不知道了多少回。
直到那两尊凶神般铁塔重新出现在他视线中,又从他视线中消失,郑捕快才干巴巴笑了两声,对姚管家说:
“贵店既有如此了得的人物负责保安,又何必叫我们过来?”
姚管家赔笑道:“麦子和谷子只有一蛮力,哪能指望他们理正事?今天的事,让郑捕快费心了。这会儿事已了,请随我到上间,喝杯茶,歇息歇息!”
姚管家人练达,早就看出郑捕快的心si,心想着若不给他点甜头尝尝,下回再有事找他,未必叫得动。
郑捕快想了想,点头应道:“也罢!这会儿我口干舌燥,正想喝点什么。”
两人正朝梯口走去,店里忽然进来一群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