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姑娘！”
一个耳的声音在五儿后响起。
她回头一看，却是钱四爷。
“钱四爷请坐！这位是我朋友孟晓秋孟姑娘。”
钱四爷朝孟晓秋点头致意，在两人中间坐下。
“真没想到，陶姑娘和孟姑娘也喜在茶坐坐。”
“我也是头一回来，只觉这和风茶很是清雅。”
钱四爷笑道：“这里很适合会朋友、谈生意。比如你们两位，就是朋友相聚叙谈，我呢，则是刚跟ke户谈好一宗买卖，出了厢就见你们。陶姑娘我是见过几次的，孟姑娘我还是头次见。”
孟晓秋见这位钱四爷体格健壮，说话声音低沉，却很有中气，加之鬓角有道dao疤，暗自猜测他是有武功的人，这会儿见他提到自己，便起向钱四爷行了个礼。
“钱四爷虽是商人，我看却像是武林中人，颇有豪侠之气。小子孟晓秋以茶代酒，敬钱大侠一杯。”
钱四爷开怀大笑。
“我原是开镖局押运货物出，后来才在暮云城开了商行，做起小买卖。虽不是武林中人，但也有点功底。所以孟姑娘说的，倒也不全错。只是豪侠之气、大侠之名，我钱某心向往之，却愧不敢当啊！”
两人又聊了几句，孟晓秋本有几分江湖气，越发投了钱四爷的缘。
五儿见状，灵机一动。
“钱四爷，你别看晓秋脸上笑嘻嘻的，其实正为件大事发愁呢！”
“五儿，别瞎说！哪有什么大事？天塌下来不还有个儿高的人顶着么？”
孟晓秋跟钱四爷聊得开心，把开店的种种烦难暂时抛在了一边，没料到五儿还帮她记着。
“钱四爷，晓秋跟我一样，是名厨师。现下她想开个饭店，可惜各种手续、证照，光是想想就头痛，正跟我商量着呢，你就来了。既碰见了，我就替她问问，四爷可知这方面的手续怎么办？到那些机构，找哪些人，给点建议可好？”
钱四爷仔细听完，摆摆手道：“确如孟姑娘所言，这算什么大事？我手下有个专门跟这些机构交道的人，到时候我让他帮孟姑娘跑几趟就行。”
孟晓秋和陶五儿交换了一个目光，大喜过望。
“多谢钱四爷！此事还不急，届时定找四爷帮忙。”
“不必多礼！我家就在这和风茶后面，到时候你去找我……不，不行。我家娘子见到你，恐怕会多心。这样吧，我隔天会来这茶一趟，你到这里来找我。”
五儿“噗嗤”笑出声。
“难道你常往这茶跑，钱夫人就不多心了？”
钱四爷脸红了。
“陶姑娘说得极是。她确实多心过，特意到茶来瞧过多次，如今终于放下心来。”
“哦？其中有何道理？”
“你们没发现吗？这里的侍者，不是年长者，就是貌丑者！”
钱四爷压低了声音，陶五儿和孟晓秋四顾张望一番后，哈哈大笑起来。
“果然！果然！”
五儿说：“钱夫人太有意si了！我真想认识她！”
钱四爷叹气道：“天地心，我对她忠心耿耿，从未干过丝毫对不起她的事。而她自从体渐丰后，就得如此。”
此时一名侍端来水果盘。
“钱四爷，水果盘是掌柜的喊我端来的，说钱四爷的朋友，便是他的朋友，这个果盘是他的一点心意。”
声音低沉、婉转，有种说不上来的特殊魅力。五儿、晓秋不抬头注视此。只见这侍肤黧黑，宽额、淡眉、细眼、塌鼻，嘴巴却特别大，算得上丑。
“阿黛，替我多谢范掌柜。”
待她走后，钱四爷解释道：“我为使夫人安心，特意恳请和风茶的范掌柜，请他务必辞退面貌姣好的侍，改换为容貌不佳或年长者来招待ke人。范掌柜坚拒，毕竟侍的颜值很容易影响到生意的好坏……”
晓秋道：“可这茶的生意，似乎并不太坏！”
钱四爷道：“没错，如今，和风茶的生意也还过得去，来的都是ke，为的是品茶，图的是清净。不过，当我努力说服范掌柜，按照我的意见去办之后，确实经历过门可罗雀的时期。”
五儿问：“我好奇的是，你是怎么说服范掌柜的？”
钱四爷道：“这有何难？生意人，开门营业，图的是个利字。我请范老板告诉我一个数额，用美做侍，每日营业额多少。换侍之后，三个月，不管有没有别的ke人登门消费，这笔营业款，我钱某每天如数支付。三个月后，若是生意仍然清淡，范老板可以再请回美侍者，我也只好另寻谈生意、喝茶的去了。”
孟晓秋击掌道：“好主意！反正旱涝保收，范老板闻听此言，岂有不答应之理？”
钱四爷颔首微笑。
五儿却道：“若是我，就不会答应。”
“为何？”
钱四爷和孟晓秋齐声发问。
“一家店子开在那里，图的是长久生意。突然的改，损失了一些老顾ke，虽然另有经济上的弥补，ke源上的损失，却是难以估计的。三个月后，我可以很快改回到原来的布局，可是ke人对店子的信任，都受到了损伤，很难立刻恢复。”
钱四爷凝神沉si了一会儿，“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范掌柜没有这么多顾虑。如孟姑娘所言，他觉得这是笔合算的买卖，立刻答应了下来。”
晓秋笑道：“考虑太多，也是白考虑。很多事，非得去做了，才能知道结果。多亏范掌柜答应了钱四爷的建议，我和五儿，才有机会在这里跟钱四爷碰上呀！”
三人畅聊一番，阿黛又送来些茶点，请各位慢用。看到他们三人谈笑风生，阿黛黧黑的脸上也浮起笑容。
钱四爷道：“阿黛，这会儿ke人不算多，你也别忙进忙出了。把你爱唱的那首曲儿唱给我们听听吧！”
阿黛点点头，不知从哪里取来一柄木琴，站在那里，轻轻拨弄了几下，一串音符出来，立刻吸了众人的注意力。
她唱的似是一首异域民族语言的歌曲，歌声低沉婉转，却有极的穿透力。众人听不懂歌词意si，仍能从她的歌声中感受到一种热烈、奔放的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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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