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人似乎仍是白露时五儿见到的那几位。
她们个个肤白胜雪，眉目如画，穿红冬，披着白貂裘披肩，既丽又高贵。
“栖霞八恭候陆家庄洪掌柜、陶姑娘！”
八名子异口同声，姿一致，向洪、陶二人施礼后，又齐声道：
“两位请乘坐本庄贵宾车。”
两辆敞篷马车就停在拱门后，明明可以坐三四人的车厢，为显示主人对来ke的厚爱，洪念真和陶五儿只能一人坐上一辆车，一前一后，朝山庄深行去。
跟上次来时的lu径不同。这一回，五儿并没看到另两个lu口的四名少年和两名美人，马车沿着一条景特别清奇的道lu行走，也不知走了多久，马车才停在一座白的小前。
从台阶上奔过来，迎接她俩的，还是栖霞山庄管家宋涛。
“迎迎！洪掌柜、陶姑娘，一lu辛苦了！”
三人并肩而行，走进小白。
铺着厚厚的地毯，脚踩上去，没有一丝声响。
一股淡淡的、似有似无的芬芳飘进五儿的鼻息。小白里的布置，跟五儿所见过的所有陈设都不同，她有心想通过记忆库搜索这种摆设有何讲究，又怕闭眼时撞在哪里，摔个跟头，在这里闹出笑话，终究还是罢了。
“兰！”
忽然，洪念真停住脚步，惊喜地叫起来。
晨光中，一名中年子正坐在长台子边，见到她俩，她站起来，展颜一笑，整个间的光线都亮了起来。
她快步朝她们走来，与洪念真拥抱了一下，又轻轻抱了抱陶五儿。
虽然她个子较高，但五儿只觉她体小，柔若无骨。她的上散发出缕缕幽香，仿似先前嗅到过的那股淡香，又好像不是。
五儿听到她在耳边低声说：“陶五儿，很高兴你能来，我喜你。”
她声音低沉，但也不是和风茶阿黛的那种低沉——阿黛的低沉中有种蛊人的磁力，而她，白若兰的低沉，则令人不由得收敛心神，将所有注意力集中在她上。
只这么一瞬间，陶五儿已忘掉了昨晚她对栖霞山庄及白若兰的偏见，被眼前这名并不年轻的子给住。
“兰！跟上次见面时相比，您似乎更瘦了些。”
白若兰眯着眼睛看了看洪念真。
“你的腰围大了半寸，是不是最近运动量太少？”
洪念真睁大眼睛。
“清晨我才量过，确实涨了半寸。可是，我穿这么多，您竟然一眼看出来，且分毫不差！”
白若兰又快速量了陶五儿，点点头。
“陶姑娘的材很标准，就连牙齿也完美无瑕，实在是羡慕之至。”
她轻轻拉过五儿的手。
“青是个好东西，看到你，我就想到了我年轻时。不过，每个年龄段都有每个年龄段的美——”
她放开五儿，耸耸肩。
“现在我这样，也还过得去。是吗？”
五儿见她问自己，赶紧点头。
“岂止是过得去？实在是太棒了！白……白庄主风姿绝伦，五儿是子，也不由得上您呢！”
洪念真掩嘴而笑。
“兰，你瞧瞧我的人，见到你就这样了，也不顾忌我在边上……”
白若兰笑道：“你岂是那种作天作地的人？你的小子，怕是全用在李千山上了。”
五儿见白若兰连这个都一清二楚，便知道她二人虽见面稀少，其实是能讲体己话的闺蜜。
她轻声道：“洪掌柜也是人中翘楚，五儿当见到您，一样惊不已。”
三人说笑了几句，白若兰走到橱前，拉开柜门，取出两件裳。一条橙红裙子，一件豆绿短袄。
“这条裙子，是送给你的。腰那儿略大了一点，昨晚我本算收进去一点，针线都拿出来了，不知怎的又放下。想来是预感到你的腰围大了半寸……”
洪念真赶紧借过那嵌着细密线的裙子，喜滋滋地往上比了比。
“夹了一层极薄的鸭绒，略微可以挡点儿寒气，冬日在屋子里穿正好。”
洪念真赶紧到里间屋子里去换上这裙子，出来时容光焕发，容貌又添了几分妩媚。
她换裳时，白若兰一直在观察陶五儿。
她绕着五儿走了一圈，不知是累了还是太过激动，雪白的脸上竟现出一丝红晕。
“堪称完美！这样，我反而不知怎么替你扮了。”
她的目光停留在五儿的脖子上。
“你的脖子很美，适合露出来。当然，现在天气寒冷，又另当别论……”
洪念真出来后，她欣赏了一番，又将豆绿短袄递给陶五儿。
“这件短外，你穿着应该好看。只是，这裳配你里面这杏立领衫，怕是冲撞了。”
念真道：“的确。兰，这绿袄里面要换件裳，项上再搭条丝巾才好。”
白若兰说：“有了！等一下，索给五儿全的。她像是天生的架子，随便什么裳，她都能穿上。”
她匆匆走到橱旁，开门，竟整个人都消失在橱里，过了一会儿才出来，手里拿着一摞衫。
从到裙子、子，连同脚上的鞋子，都配齐了。
五儿在里间穿好裳出来，先在镜中看到一个陌生的美，愣了一下，才意识到那是换上新装的她。
从装束来看，如果说桃溪镇时期的陶五儿，是典型的小镇姑娘，陆家庄小厨娘陶五儿，穿着洪念真给她ding制的厨娘装，一看就是陆家庄名册上的人。那么，换上栖霞山庄白若兰给她的这一扮，陶五儿则是一位最时髦、最高雅，充活力与神秘吸力的美，令人过目不忘。
“哇！果然是人靠装！这样子，你那位陆子若是还不出现，他可就危险了。”
洪念真呆呆地看着陶五儿，脱口而出的，竟然是这番话。
“洪掌柜！”
五儿羞红了脸。
她来暮云城寻找陆si齐，原本也不是秘密。只是，陶五儿没有想到，洪念真自己也没想到，这事儿竟放在了洪掌柜的心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