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五儿和黄员外在小黄外的凉亭上吃烤肉、谈论自立门户的事时,白若兰和洪念真正在洒阳光的小餐厅里共享下午茶。
今天,白若兰用来款待洪念真的,是她亲手制作的玫瑰茶。
“真香啊!让我想起了夏天的园。”
白若兰说:“你喜就好,我给你备了一些,回头你带回陆家庄去。只是要记得,玫瑰茶虽好,若是胃寒腹泻、体虚弱时,就不宜服用。”
洪念真“嗯”一声,眯着眼睛欣赏着玫瑰茶丽的茶。
“兰今年对玫瑰有钟呀!”
“是吗?你看出来了?”
“是。去年我拜访兰时,喝的是普通红茶加牛,今年喝的,却是玫瑰茶。此外,兰的间里、走道上,摆着玫瑰干……”
白若兰微笑。
“你说的没错。我制了一些玫瑰香水,也给你备了一些。我想你会喜。”
洪念真喜不自。
“兰的香水,是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我有幸得到,怎会不喜?兰对我太好了,又是茶,又是香水,还有你亲手做的服……”
白若兰没理她。
“洋甘菊、紫罗兰、茉莉、栀子,还有玫瑰,这些香,你喜哪一种?”
洪念真想了想,“似乎还是玫瑰最佳。”
“是了,沉浸在爱中的人,当然最喜玫瑰。”
“兰——”洪念真嗔的嘟起嘴。在白若兰面前,她就像一个在大面前撒的小妹妹。
白若兰笑道:“你不要得意,也不用甜言蜜语,要知道,我也有事求你呢!”
“兰,你快说,只要念真办得到。”
白若兰起,从橱柜里拿出一罐玫瑰酱。
“今年夏天,我的玫瑰泛滥成灾,只好做成干和玫瑰酱。你知道的,我这儿的厨师并不很得力,除了用玫瑰酱做玫瑰汤圆,味道还过得去。其他做法,比如玫瑰酱子之类,都不大好吃。我想,不如将这些玫瑰酱送到你那儿,你让人用它们做些新鲜可口的食物,再送些给我。怎么样?这个事难办吗?”
洪念真本想一口答应,突然想起来,用玫瑰酱做食物,除了玫瑰汤圆和玫瑰月饼,她似乎也没有更多的法子。
“似乎有点困难。玫瑰酱做馅料或是蘸料,或是兑水喝,都可以,但要翻出新样,我脑子里还没有现成的法子。不过兰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力试试。”
白若兰拉开橱柜的门,洪念真惊道:“这么多玫瑰酱!兰,今年为何会收这么多玫瑰?对了,我记得你去年提过,想从海外运一些玫瑰苗过来,做出更好的玫瑰油……难道成了这个?”
白若兰叹口气。
“去年我跟汤姆闹翻,这事儿也就砸了。可是,空出来的园子总得种上,既然是为玫瑰准备的园子,我就差人从南边运了些玫瑰苗过来。等到开时,我一看,这些玫瑰虽然也很香,却并不适合提炼油。于是,一部分晒了干,一部分做了玫瑰酱。”
洪念真开一罐玫瑰酱,一股浓郁的蜜香和玫瑰香扑鼻而来。
“若是做成馅饼,味道应该不坏。”
“玫瑰月饼?太腻了。你知道我的,油腻腻的东西,我不大爱吃。”
“少用点油……让我试试。”
“对了!”
“对了!”
两人忽然异口同声。
“兰,这事儿我想交给陶五儿去办。她负责早市,正要开发一些除小笼之外的小点心,就以这玫瑰酱为题目,让她想想办法!”
白若兰笑道:“鬼丫头!我也想对你说,可让陶姑娘跟你一道想想法子。你倒好,索全推给她去做。”
洪念真撒道:“兰你是知道我的,我在白案上向来不大起劲儿。玫瑰酱多半得跟面粉搭配,做成小点心,还是让更擅长白案的人多想想办法吧!”
“随你安排吧。你放在心上,回头做出好吃的点心,多送我一些就行。”
“嗯!兰,方才你说跟汤姆闹翻……”
“……说来话长。去年……”
两人说起旧年往事,声音渐低,时而一起笑骂,时而会意微笑。
光线腾挪,时间向晚,白若兰带着洪念真离开小餐厅,去她的工作间参观了她设计的新shi裙和首饰。
忽然,门外传来轻而不间断的敲门声。
白若兰蹙起眉。
她在工作室的时候,如非到极其要紧的事,任何人不得敲门或闯进来,干扰她的工作或silu。
今日冬至,山庄大门紧闭,庄七幢别墅的贵宾均为ke,除了邀请了陆家庄的两位ke人,再无外人。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白庄主!不好了!”
说话的是黄绮贵宾黄勤。在他后,站着栖霞山庄管家宋涛。
看到他们俩,白若兰预感到此事或与陶五儿有关。
“怎么只有你们两个?陶姑娘呢?”
她一言中的,黄员外面如土,差点跌倒在地。
“她,她,她失踪了……”
洪念真上前一步。
“你说什么?五儿怎么了?”
白若兰厉声道:“宋涛,我命你陪着陶姑娘游览山庄,她人呢?”
宋涛垂首,轻声道:
“我在地滚球馆与陶姑娘分别后,黄员外带她到凉亭吃烤肉、饮茶……”
“别啰嗦!”白若兰断他。
“陶姑娘是在哪里失踪的?”
黄员外站稳了子。
“白庄主,是我主动请缨,要带陶姑娘游览山庄。我一直和陶姑娘在一起,从凉亭下来的时候,要经过一很浅的小溪,陶姑娘忽然停住脚步说,等等我……”
他的目光有些离,仿似在回忆什么不可si议的事。
“随后,陶姑娘就踏进溪水中。我只来得及对她说一句,陶姑娘,溪水很冷,快上来!就眼睁睁地看着她从我面前消失了。站在溪水中,好好的,我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她就不见了。我大喊着陶姑娘的名字,又脱下鞋袜,走进溪水中,在她消失的地方,在周围,全都找了个遍,根本就没有看到陶姑娘的影子!我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事,那条小溪如此之浅,怎么可能把陶姑娘卷走呢?”
白若兰瞥了他一眼,黄员外的襟下摆果然已全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