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儿和阿黛目瞪口呆。
怪婆婆的语气却始终平静。
“奇怪的是,就连嬷嬷都觉得,小妹取代我,理所应当。因为她生得美丽动人,男人爱上她,而抛弃我,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我已不记得,当时我的心痛成了什么样子。我只知道,我离开了自己的家,离开了曾令我倍感骄傲的这个家族。我不知如何复仇,脑子只知道美丽动人这四个字。从前我就不算是美人,如今只能用丑陋、可恶来形容我的外表。”
“我在自己脸上做了无数试验,将烧焦坏死的皮肤用替代品植入,但巨大的痛苦后,仍然很丑。我绝望了,数度想到死……直到有一天,我然救活一名因貌丑而自杀的子,将她整成美。她那重生般的喜悦,才让我看到自己生存的些微价值,从此苟活了下来。我开始苦练这项技能,数年后,终于练成绝世本能。”
阿黛问:“婆婆,你的小妹,和你那位前任未婚夫婿,后来怎么样了?”
五儿说:“他们待你如此狠毒,深人静时扪心自问,心能安吗?他们有没有受到命运的惩罚?”
怪婆婆淡淡地说道:“你们以为,有心的人能做出这样的事吗?既无心,又何来不安?至于命运的惩罚,那是一定会有的。但,在此之前,我,曾希望自己能取代命运之神,亲手给予他们惩罚。”
“啊……”五儿低呼,“这可是一桩险事。”
怪婆婆静静地看了看陶五儿。
“此话何解?”
五儿说:“我也不知何解。只是,取代命运之神一说,有些虚妄。”
怪婆婆立刻问道:“那么,一个人就应该服从于命运的安排吗?信命,认命,忍受屈辱与痛苦,生不如死,一颗心始终在地狱中煎熬?”
阿黛叫道:“不!不能!”
怪婆婆说:“陶姑娘,你可知道,很多时候,我愿自己已葬火海!生不如死,忍受无穷无尽的煎熬,活着如同行尸走肉,又有何生趣可言?老天既不让我死去,必然要赋予我活着的意义。对我来说,这意义,便是报仇。”
石屋的空气,仿佛凝滞了。
不知过了多久,五儿轻声问:“那么,你报仇了吗?”
怪婆婆缓缓摇了摇头。
“我隐姓埋名,一直在寻找报仇的机会。有一天,一名相貌狰狞的子找到我,希望我能够为她整形,使她恢复昔日如似玉的容颜。子不认得我了。但当我看到她的那一瞬间,我就认出来,她正是我的小妹。我暗暗窃喜,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我将在小妹上施展我的绝世技法,使她得鬼魅不如。我动用了催**,她说出昔年害我的往事……听完她的述说,我方才明白,最大的恶人并非小妹——当然,她也好不到哪去。最大的恶人,乃是我那未婚夫。一切都是他的主意。他与小妹成婚后不久,便另有新,对小妹百般嫌弃。”
怪婆婆沉默了一会儿。
“我细细诊断小妹的体状况,方知她在不知不觉中长期服用了一种慢毒药,整个体的机能,早已被摧毁,并摧残了她的容颜。我大骇,得知她与医子所生的儿早已夭折后,血脉亲han胜了我对她的仇恨。我决定更换复仇对象,那就是,将所有的罪恶都算在医子上。我拒绝了小妹的整形要求,带上手术dao,潜入医子的府中,预备与他同归于尽。哪知道,我却在那里,见证了一场谋杀……小妹遭到我的拒绝后,万念俱灰,亲手杀死了她的丈夫和丈夫的新,随后自刎亡。”
石屋里一片死寂。
怪婆婆长叹口气。
“容貌对于一个人来说,究竟有多么重要?是为自己,还是为男人,是为爱自己的人,还是为自己所爱的人?我苦苦si索这个问题。不知过了多少日子,方才豁然开朗。‘为悦己者容’,都说悦己,是喜自己的人。但对人来说,悦己,应该是让自己喜。否则的话,人生就是一场被动的旅程。从那以后,我严格选前来要求我整形的ke人。除非她是为了自己而改容貌,否则的话,结局必然是一场失望。”
五儿细细回味着怪婆婆的话。
她问阿黛:“你呢?你是为自己,还是为谢三少?”
阿黛说:“为自己。我一直觉得是为了谢三少,现在我才知道,那只是一个借口。我渴望登台唱歌,要超过与谢三少在一起的想法。他喜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有一个舞台,我想得到掌声与喝彩。我不希望,外表成为实现这一切的阻碍。如果有办法改,我愿为之承担痛苦。”
五儿看着阿黛,她上还穿着那日五儿为她披上的服。
“好的。我支持你。如果你需要,我来帮你做决定的话。我想,你有权决定自己的容貌。”
怪婆婆轻轻点头,却道:“但是,阿黛姑娘,如果你希望登台唱歌,那么,你所提出的所有要求,我不能全部答应。比方说鼻子、下颌骨。这样一来,我在你脸上所动的dao子,就会轻柔细腻的多,可以让你得更美而且美得有特。”
“宽下颌塌鼻梁,能好看吗?”
“配以恰当的额头、眼形,一样会很美。”
阿黛说”原来如此。那就照婆婆说的做。”
怪婆婆说”陶姑娘,时辰不早,我要给阿黛姑娘做整形前的准备了。你请回吧!”
五儿起,“我何时才能再见到你们?”
怪婆婆说“半个月后,阿黛姑娘会回到暮云城。到时候你们自然会见的。”
阿黛说“陶姑娘,如果在孟姑娘的店里到谢三少,请告诉他,不必为我担心,我在为我们的音乐组合做准备。”
怪婆婆说:“你自己出去吧,我就不送你了。”
五儿同阿黛告别,自走出石屋,穿过雪白的子,开草屋大门。
她以为洪掌柜、宝胜、郑捕快会等在三叶草屋门外,谁知,山道上一个人也没有。
“难道,我在三叶草屋里已超过了半个时辰?”
五儿喊了几声他们的名字,均无人应答。
“会不会是他们等不及我了?先下山,在车上等我呢?”
五儿四找了找,索快步奔下山。果然,她在山脚下看到了马车和车夫。
“洪掌柜,我来啦!”
车夫却惊讶地问她:“陶姑娘,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老铁!还在找"相公,快到碗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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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