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儿腹困，匆匆冲下，恰好与赵鱼儿撞了个怀。
“哎哟，是陶姑娘！”
“赵，你看到洪掌柜了吗？”
“看到啦，她在大工作间呢！”
说罢，赵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衙门来了人，正在查账呢！洪掌柜这会儿忙着应付他们，肯定没空管我们。咱们各自干好各自的事，别给掌柜的添乱了。”
五儿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这样……那，你知道姚管家——”
赵说：“姚管家最好别在场。洪掌柜一个人对付这帮家伙，足矣！姚管家人老了，到底糊涂些，万一说错了话又圆不回来，反而增添麻烦。”
五儿感慨道：“这么复杂呀！”
赵说：“我也不清楚！反正洪掌柜跟我们交代过了，今天她很忙，有大事要理，让我们尽量做好自己的事，不要给她添麻烦。”
五儿忽然有点酸溜溜的。
“她跟你们都过招呼了，却不跟我说一个字……”
赵笑道：“嗨，小丫头！平日洪掌柜疼你还来不及呢，什么事都跟你说，这会儿有了麻烦却不告诉你，省得你担忧，岂不更显得她疼你？得了，不跟你聊了，我还有一堆事要做呢！”
说话间，只见洪掌柜笑容面地将几名穿着官服的老爷们送出酒。
待她转回头，五儿迎上前喊了她一声：“洪掌柜！”
“哦，陶姑娘。你忙完了，快去休息吧！”
说罢，洪念真也不看她，而是叫来了一名杂工。
“去将二最里间的收拾一下！这几天，我就在那里理事。”
早市与午市之间，时间相隔很短。
赵鱼儿率领手下侍者收拾餐台。
厨间里，各类菜蔬肉都准备就绪，大厨们个个神饱，等待着开火炒菜。
后里，除了结束了早市工作的人和几名轮休的厨工，人人步履匆匆，忙着干他分的活儿。
一切都很正常。
然而，陶五儿心的那团阴影却越来越浓厚。
随囊里的美味奇sidao似乎也不安分，总是在她走lu的时候颠簸起来，令她心神不宁。
五儿回到自己屋里，忙了半晚上加一上午，她也确实有点乏了，便靠在上，想个盹歇会儿。
不知不觉中，她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她忽然觉得前有什么东西在跳动。
睁眼坐起来，她才发现，那把dao越来越不安分了。即便她坐着不动，美味奇sidao也会微微震动。
后里忽然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震得五儿的铺和桌子都在抖动。
“出什么事了？”
她跳下，扑向窗口。
只见麦子和谷子不知从哪里走过来，脚步迟缓，表惊慌、愤怒。
“前面出什么事了吗？是洪掌柜在召唤这两兄弟吗？
…………
不对，若是洪掌柜召唤他俩，他们的动作很快的。”
“啊！”
“呀！”
”呼呼！”
谷子和麦子发出粗重的吼叫声。他俩忽然不走了，原地转，似乎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脸上露出焦急的表。
和桌子，微微晃动。五儿的dao，也兀自颤动着。
五儿她轻轻按了按囊，dao仍在动。
现在她知道了，这一切，都是麦子和谷子造成的，只是不知前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两兄弟如此惊惶。
忽然，麦子和谷子停止了原地转圈，两人对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同时转过。
“走！”
两个粗笨的躯体，瞬间得灵巧异常，腾地而起，如两只硕大的老鹰，很快消失于五儿的视线中。
屋子里，一切归于平静。
五儿稍微松了一口气，却听到正简的声音。
“陶姑娘！陶姑娘！正袁和正何，跟大厨的厨工们起来了！”
五儿立刻冲出来。
“怎么回事？”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们快去帮忙吧！”
两人赶到大厨，只见几个人扭成一团，边上围了看热闹的人。
五儿只觉前一震，不由自主地拔出了美味奇sidao。
“为什么不把他们拉开？”
她奋力扒开几名副厨，扬起菜dao。寒光凛凛，震住了正在扭的几个人。
正袁、正何爬起来，指着正鲁等人说：“他们叫我们滚出去！他们还骂我们早市组的人都是妖怪！”
五儿大笑几声，骂道：“阿水在时玩过的那一，又玩起来了？像这种搞部分裂、破坏团结的话，一提再提，究竟是何心？”
正鲁粗声道：“事实如此，为何提不得？”
“什么事实？我们是妖怪，是事实？”
大厨阿忽然上前一步。
“你们是什么人？自己心里清楚。正鲁说话不够严谨，让我来替他解释解释。
昨晚，洪掌柜给我们所有大厨的人都涨了工钱，你们早市组呢？
哈哈哈哈！
洪掌柜的意si很明显，对你，她已经是忍无可忍了。
她只是利用你帮她做点事，什么陆家小笼，什么早市组！我告诉你，陆家庄酒马上就要改名换姓了，改成我们洪掌柜的招牌！让你的陆家小笼见鬼去吧！”
五儿愣了愣。
陆家庄酒的牌匾突然发生改，是不容争辩的事实。
洪掌柜对自己的度，也是从那天开始，忽冷忽热，忽好忽坏。
想到从大青山回来后，洪掌柜种种令人费解的做法，似乎与阿的说法很配得上……
但她说：“不，我不相信洪掌柜会这么做。这不像是她的为人，更不符合她一贯的事之道！”
“是吗？”
一个冷冷的声音飘过来。
洪念真面若寒霜，缓缓走过来。
“听上去，你很了解我，比我还要了解自己。”
五儿怔怔地看着她，只觉眼前的洪掌柜，虽然容貌、段、声音，都没，神表却得极其陌生，恍若从未认识过一样。
“不，此刻我觉得我并不了解你。洪掌柜，阿说的是真的？”
“没错。陶五儿，我观察你已经很久了。你天赋过人，但撑死了也不过是个小厨娘。不在这里，在别你也能谋到一碗饭吃。
我们还是好聚好散吧！”
五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洪掌柜，你到底是什么意si？你怎么了？宝胜去了哪里？为什么要姚管家离开？又为什么要赶我走？”
洪念真得意地笑了几声。
“别问那么多，答案只有一个，陆家庄酒将成为历史。这里，将成为我的王。”
阿等人振臂呼。
“早该如此啦！早该如此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