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胜帮忙收拾餐桌、洗碗。
谢三少和阿黛也停止了弹琴、唱歌，而是拿出纸笔，开始写新歌。
店堂里安静了许多。
“孟，我现在才知道，人在难过的时候会沉默，在幸福的时候，也会。”
孟晓秋笑道：“难过时沉默，是有很多话，不知道向谁说。幸福时沉默，是千言万语，都舍不得说，一点点慢慢品味。”
林斐忽然话道“我虽然沉默，却跟你们说的这两种况相反。”
晓秋说：“那么，你是在si考？”
“对！但是我怎么考虑，都不知能不能表达清楚……”
孟晓秋好奇地问道：“大过年的，你在考虑什么问题？”
林斐虽然在对孟晓秋说话，眼睛却看着正在收拾烤箱的陶五儿。
“我有很多话，要对一个人说。这些话，藏在我心里很久了，我总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单跟她呆在一块儿，单对她说。可是，我总也没有这样的机会。”
孟晓秋也看了看陶五儿，“这倒是个麻烦。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塞上耳朵？”
林斐说：“现在我想好了。既是这样，我何必一直苦等单相的机会？我喜她，就不怕别人知道！”
说罢，他走到五儿面前。
“五儿！”
五儿关上烤箱门，嫣然一笑。
“阿斐，你送给晓秋的烤箱，我已经帮她好了，最适合烤肉。这只烤箱，跟我们陆家庄的不一样，膛小一些，火力却猛。”
林斐说：“你真能干！”
五儿笑笑，走出厨，朝店堂里看了看。
“咦？钱子呢？”
谢三少抬起头，“出去了，说要拿些东西过来。”
五儿“哦”一声，要往前走。
林斐拦住了她。
“五儿！”
“林子……阿斐，你这是？”
“我有话对你说！”
五儿笑道：“说吧！挡住我走lu干嘛？”
林斐不仅不让开，反而上前一步，好似要将五儿推到墙角，才能令她专注地听她讲话。
五儿虽感惊诧，却被林斐的目光给动，没说什么。
那种热烈、激动、勇敢的目光，给她似曾相识又似是而非的感觉。五儿既希望继续被这样的目光所凝视，又有些微的疑和抗拒。
她尚未想明白为何会如此，整个人已靠在了百厨的墙壁上，面前除了林斐，再无别人。
“五儿，我喜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心里就有了你。”
五儿睁大眼睛。
“林……阿斐，你在说什么？”
“不要假装听不懂？好吗？你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孩，怎么会听不懂我说的话？”
五儿说：“可是，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林斐的眼里划过一丝痛苦。
“为了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个人的心里，无时不刻，总是牵挂着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希望你过得开心，希望看到你的笑！”
五儿看着林斐，心有所动。
“这个人是……”
她恍然觉得，站在她面前的，并非林斐，而是陆si齐。
“这个人，就是我，林斐。”
五儿眨眨眼，陆si齐消失了，眼前是双木钱庄的林子。
她不由自主地摇了摇头。
“不，不是你。”
林斐愣了愣，“是我。”
“五儿，你不相信我对你的感吗？”
“我……”
林斐提高了声音。
“第一次相见，我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你关切的目光。你看着我，焦虑闪过，惊喜、欣。我的心本来是睡着的，那一刻，它忽然醒了。原来，我的心脏可以跳得这么健，充生的喜和活力，让我觉得，能在这世上活着，能到这么美好的人，是一件多么幸运的事！”
众人都停止了手头的动作，呆呆地看着林斐和陶五儿。
五儿说：“你吃了酒的食物，忽然晕倒，大家都很担心。出事的不是你，是其它任何人，我们都会这样的。”
林斐说：“第二次见到你，我在星河街上等了很久。你兴高采烈地逛着街，看到我，很高兴地同我招呼了一声。我憋了一肚子的话，见到你，却什么都说不出来。眼睁睁看着你冲我挥挥手，潇洒地继续逛街，影消失在人群中……”
“对不起，这个，我没印象了。”
林斐好像没听见似的，继续说：“我常常借故在街上闲逛，也去了几次陆家庄酒，却连你的影子都没见到。几个月过去，我以为我会忘了你，可是，每天清晨醒来，晚上睡觉前，你的模样就浮现在我眼前。那几个月，我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被父亲骂过好几趟。直到夏去过去，秋天来了，我才再次得到你的消息。陆家庄退出了陆家小笼，是一名年轻美厨娘做的。我猜到是你，结果不出所料！我终于，再次看到你。多日不见，你得越发美丽动人，当你走向我时，你的目光，有些异样……五儿！”
他抬起手臂，想搭在五儿的肩上，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子前倾，两手扶在墙壁上。
五儿感到了一股压力，被围、被逼近的压力。
她心跳加快，在林斐的诉说中，也回忆起那日在陆家庄酒再次见到林斐的景。
她的目光，有些异样……五儿羞红了脸。
因为，彼时，她把林斐当成了陆si齐。
唉，si齐，si齐！你何时回来，让我再见到你？
林斐没有错过陶五儿脸上飞起的红霞。
“五儿，你的脸红了？你也喜我的，是不是？”
五儿摇摇头，“不。”
“你害羞承认吗？”
“不。”
“五儿……不要装傻。别这样对我……”
“阿斐，我是认真的。你不要这样。”
五儿站直子，注视着林斐。
“多谢你的喜！你的心意，我知道了。可是，我不能接受。”
林斐的脸颊微微抖动了一下。
“为什么？是嫌我到哪里都有人跟着吗？嫌我是子哥？”
五儿笑起来。
“你把手拿开吧！你这样子，我觉得好憋闷。”
林斐迟疑了一下，移开手臂。五儿闪走到孟晓秋边。
“晓秋知道，我为什么会来暮云城。”
正专注听她和林斐说话的孟晓秋，吓了一跳。
“我？哦，哦，好像是，那时你跟我说过。”
林斐不甘心地问道：“为什么？”
五儿不吭声，只笑着看了看孟晓秋。
晓秋隐约记得，五儿是为了她喜的男子，才离乡背井，来到暮云城。可是，一来她记得不大真切，二来，刚听完林斐真意切的表白，就给他一记棒击，实在是于心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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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