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者一嘟嘴，气得扭过去。
阿水赔笑道：“是不是嫌我来得太少了？”
者者点头又摇头。
“我在家里呆着，怪闷的，就想出去逛逛。你就让我的陆家庄酒去玩玩吧！再说了，我见你总是惦记着陆家庄，一时希望那边的生意很好，一时又希望陆家庄少了你最好关门大吉。我到了那边，酒里有什么事，我就可以跟你说，也省得你胡乱猜测嘛！”
阿水说：“这倒是个好主意。可是，你到酒做什么呢？我可舍不得你去厨间干活。”
者者说：“你呀，就知道厨间。陆家庄不是挺大的吗？前堂后，库、工作间……我去哪儿不行，干嘛非要去厨间呢？”
阿水说：“我的者者呀！那儿又不是游乐场……”
者者伸出手指往阿水脸颊上轻刮一下。
“你当我是傻子，连这都不知道么？我呀，我去做个侍，总还过得去吧？”
阿水说：“侍？嗯……”
他上下量着者者，点头道：“当然是绰绰有余。只是做侍要服侍各种ke人，我还是舍不得呀！”
者者轻“哼”一声。
“那你就希望我天天守在这里，等你来看我么？”
“嘿嘿……这样不好么？”
者者叹道：“跟你好上以后，我每日就待在这里。租、老妈子的月钱，还有我的日常开销，做服首饰……一个月总要几十两银子才行。你养不起我，我只得自己拿钱去填窟窿。跟你说实话吧，我存的那些私钱已经用光了。要么你离开我，我继续到外面跑江湖，卖我的绣品。要么你多拿些钱过来。你说，好么？”
阿水只听她说到一半，已汗涔涔不知所措。
“那……你去陆家庄，又能赚几个钱呢？”
“你不是常说，陆家庄开出的薪酬，是暮云城里酒业最高的吗？”
阿水说：“据我所知，那些侍的薪酬并不高。像翠屏、幺妹等人，吃住都在酒里，月钱不多，却也能存几个。其他人，蛇有蛇lu，猫有猫lu，赚钱多，却说不清道不明。我跟你说吧，酒里容貌端丽的几个侍，基本上都被赵鱼儿派到二雅座去做了，那儿的ke人比较剔，荷却鼓囊些，吃得高兴，就会给侍小费。”
者者拍手道：“我去，我去！我肯定能得不少小费。”
阿水摇头道：“你呀！想得太简单了。酒开着门，来的都是ke。鱼龙混杂之地，什么样的ke人都有……到时候，想吃你豆腐的，想占你便宜的，肯定不少。那些在二雅座、间服务的侍，不少人既能够赚到小费，又能够跟ke人搞好关系，还不让人家占便宜，没点阅历和本事，根本没法干。只是，人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阿水在陆家庄几年，已亲眼目睹好几拨在雅座做的侍嫁给有钱人，或是给有钱人做外室。”
者者轻描淡写地说：“你说的这些，对我来说，根本不成问题。我若是不想让人占便宜，任你怎么待我，也是徒劳。你仔细想想，若非我心甘愿跟你好，你能碰我一根汗毛试试？”
阿水如梦方醒，回想与者者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确如她所言。
“者者！你的心意，我明白了。行，我明日就带你去见洪掌柜，设法推荐你去陆家庄酒做事！”
次日上午，两人按照说好的，一起走进了陆家庄酒，求见洪掌柜。
洪念真一边叫他俩进来，一边觉得奇怪：昨天刚刚发阿水回去，怎么今儿又来了？
若是阿水胡搅蛮，那就莫怪她没有好脸了。
“洪掌柜好！”
“阿泽拜见洪掌柜！”
洪念真听到这婉转悦耳的问候声，不由怔了怔。
阿水边站着一名着朴素、容貌秀丽的年轻子。
“这位是？”
阿水忙道：“这是我娘认的义，也算是我的义妹，名叫阿泽。”
洪念真说：“阿水，阿泽，光从名字上看，倒真像兄妹。”
阿水说：“洪掌柜，我这位义妹也是苦出，原本住在城郊，但父母早逝，亲眷不肯帮她也就算了，还想把她卖入风尘之地。阿泽是硬气的子，自己靠着绣的手艺赚钱度日，然与我娘认识，我娘见她心地善，为人又好，便认作义，嘱咐我多多关照她。”
洪念真量着阿泽，暗想：“这子，恐怕与阿水有点儿关系。阿水的娘，我是知道的，老实巴交的一个人，见了生人不肯多说一句话，岂会在外头认什么义？再说了，阿水丧多年，他娘见了这么美貌的子，首先想的，也该是让她做儿媳吧？”
不过，洪念真转念又想：“凡事不可妄下断言。这子看上去聪明美貌，如此人才，未必看得上阿水，也或许是做不成夫便做兄妹呢？”
洪念真笑道：“阿水，你倒是个有福气的，到这么可爱的小妹妹，确实应该多多关照她呀！”
阿水见洪念真夸赞者者，顿时笑逐颜开。
“洪掌柜说得是啊！我这义妹，心灵手巧、心地善、吃苦耐劳，凡事一点就会，一会则通。”
边上的者者推了推他，轻声道：“阿水哥谬赞了！夸人夸得太狠，就等于是骂人呢！”
洪念真闻言微微一笑，只听阿泽又说：“洪掌柜，阿泽虽然没什么本事，却还有一双手，总能养活自己。干娘是个好人，总是怕我在外头被人欺负，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人。阿水哥昨日见了洪掌柜回来，同我说起陆家庄酒。他说到洪掌柜，人品、风格、为人世，无一样不让我钦羡，故而提出想到陆家庄酒投奔洪掌柜的请求……我只是表达自己对洪掌柜的景仰之，阿水哥却放在心上，si虑了半晚，今儿一早就带我来见您。还望洪掌柜不嫌我冒，多多涵！”
洪念真见阿泽不仅生得俊秀，说话也斯文有礼，给人一种聪明有头脑的印象，不由对她又添了几分好感。
她笑道：“你是个会说话的人，比你义兄多了。只是，我见你生得弱弱的，能干什么活呢？”
阿水忙道：“洪掌柜，您可不要被她的外表给骗了。这丫头，手劲儿可大了！端盘子、端碗，多重她都能拿得住。”
老铁!还在找"相公，快到碗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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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