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从总角到年老
“哥,”宁珞儿看着自己的兄长,想帮着他一起问宁伯。宁伯最疼她了,如果自己问,说不定能问出什么来呢。
“别说了,”宁景凌对宁珞儿摇摇头使了使眼色,“今日太晚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宁珞儿点点头,既然哥哥也这么说,那自己便不再多说什么。
“宁伯,麻烦您好好照顾父亲。”宁景凌嘱咐了一番,才带着宁珞儿往外走去。
“哎少爷,”身后的宁伯突然想起来什么,紧走两步下了台阶走到宁景凌面前,带着一丝讨好的微笑,“少爷,明日切不可跟老爷提及今日发生的事。”
“为何?”宁景凌不解。
“总之少爷答应我就对了,就当今晚发生的事都不存在。老爷什么都没说过,少爷和小姐也不曾听到些什么。”
“宁伯你不告诉我,你又怎么能听你的。”宁景凌不动声色的问了回去。
“这,”宁伯有些迟疑,想了想,才笑着说,“老爷的脾气少爷最熟悉不过,老爷最是不愿意跟人分享与夫人之间的事。今日老爷醉酒,不管说了什么,都应当是老爷对夫人的思念而已,若是少爷再去问老爷今日发生的事,只怕老爷会大动肝火,对少爷不利啊。”
“这样吗?”宁景凌笑笑,举起自己的双手看向宁伯,“可是宁伯你看,我手上的伤是实实在在存在的,父亲难道看不到吗?”
“少爷就别拿老奴开玩笑了,少爷心思通透着呢,岂能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老奴回去伺候老爷了,少爷也赶紧包扎下伤口,早点休息吧。”宁伯微笑着说。
“老奸巨猾!”宁景凌不客气的看着宁伯。
“少爷这性子啊,还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宁伯看着宁景凌慈爱的微笑。
“宁伯的性子,也跟以前一样,说话做事滴水不漏,让我恨得牙痒痒的。”
宁珞儿看着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忍不住轻笑出声。
小时候的岁月里,在寒儿出现之前,宁伯是唯一能给他们兄妹温暖的人。
“好了宁伯,你好好照顾父亲吧,我们走了。”宁景凌看着宁伯眼中的疲惫,不好再多说。宁伯到底年纪大了,也经不起这些折腾了。
“哎哎,好,少爷和小姐慢走。”宁伯微笑着挥手,直到看到两个人都出了院子,才慢慢踱步回到床前。
宁伯看着宁正霖一脸沉睡的样子,摇摇头,将被宁正霖故意踹翻的寝被又细细的给他盖好。“老爷明明清醒着,怎么就能说出那样糊涂的话来呢。”
紧闭双眼的宁正霖眼角不自觉地微微动了两下,翻了个身,背对着宁伯,没有说话。
宁伯也不再言语,默默的拿了东西过来给宁正霖清洗伤口上药包扎。
宁景凌和宁珞儿慢慢走着,天色已晚,太尉府寂寥一片,心儿在宁珞儿身后慢慢的跟着,也不言语。
“哥,你说父亲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宁珞儿疑惑的看着宁景凌,她的脑海中一直回荡着父亲刚刚说的话,父亲说母亲还活着,难道是真的?如果是假的,父亲为什么要骗他们呢。宁伯支支吾吾的,一定是有事隐瞒。宁伯说父亲只是喝醉了,酒后胡言乱语,在她看来,酒后吐真言才对。
“我不知道。”宁景凌摇摇头,他现在的思绪混乱的紧,根本没有心情去好好整理父亲今晚说的话。
母亲还活着的事给了他极大的震撼,而父亲先头说的,父亲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直有恃无恐,都是因为陛下不会治他的罪。这到底是因为什么,究竟父亲心中藏着多少事是他们不知道的。
手上传来锥心刺骨的痛,头也疼得厉害,宁景凌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没一件顺遂的。包括妹妹的事,更让他头痛不已。
回府这两日,珞儿看着与以往并无二致,心态平稳的很,但是越是这样,他越担心珞儿的心情。总觉得珞儿对一切都不感兴趣了,看什么都淡淡的,说是看开了,其实归根结底,只是对人生失去希望了而已。
“对了,你今晚怎么来找父亲了,可是有什么事?”宁景凌突然想起来问了一句。往常珞儿对父亲可是唯恐避之不及的,哪里会主动来拜见父亲呢。今日她出现在这个院子里,本身就不正常。
宁珞儿轻轻笑了笑,她哪里不知道兄长在想些什么,“我听说,哥哥今日去见了寒儿,便想问一下,寒儿可有与哥哥说什么?”
“就因为这个?”
“嗯。”宁珞儿点点头。
她一听到哥哥去了安门大街许久,便一直焦心的等待着,结果哥哥一直不回来。好不容易等他回了府,却被宁伯叫到了父亲的院子,进去就再也没出来,她心里焦虑,实在无法安心等在自己的院中,便带了心儿想到父亲的院子外瞧瞧发生了什么。
“我去的时候寒儿不在那,过了许久才回来,但是并没有说上话。”宁景凌一五一十的回答。
“寒儿不在吗?去了哪里?”宁珞儿担心的问。
“我走的时候,寒儿让我告诉你,她去了廷尉衙门,见到了乔祈佑。”
“什么?”宁珞儿脚步一软,险些站立不住。心儿赶紧上前扶着小姐,避免小姐倒下去。
“我没事,”宁珞儿将将站稳,拍了拍心儿扶着自己的手,安慰她,“别担心。”
宁珞儿看向兄长,眼神中满是期待和忐忑,“哥,寒儿还说了什么?”
宁景凌想了想,“寒儿没有细说,只说乔祈佑已经没有大碍了,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让你不要担心了。”
“好,好,”宁珞儿感动不已,眼眶瞬间湿润了许多,到底是寒儿懂她,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更知道怎样才能让自己放宽心。
乔祈佑如果能好好的,度过这一劫,然后忘了她,继续自己精彩的人生。她虽然会心痛,会舍不得,但是她还是会祝福他,希望他以后越来越好。
他们两个,只是造化弄人,有缘无分罢了。
如此想着,宁珞儿心头坦然了不少,心里的重担也放下了许多,心里最大的顾忌没有了,自己也能再没有任何担忧的去嫁给郕王了。
以后的日子,枯井无波或者庭院深深,都无所谓了,她会一直带着对乔祈佑的祝福,走到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的那一天为止。
“珞儿,珞儿,”宁景凌看着发呆的宁珞儿连喊了几声,才看到她回过神来,“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哥哥,替我谢谢寒儿,此生能够与寒儿相识,并得她一直相助,是我最大的福气。”宁珞儿感激的说。
“别这样说,”宁景凌抬手将宁珞儿额角的碎发理顺,“寒儿很好,你也很好,我们三个要一直这样下去,从总角直到年老。”
“嗯,”宁珞儿破涕为笑,迫不及待的点点头,“哥哥说的对。”
“你来找我,可是担心寒儿对我说什么话?”宁景凌问。
宁珞儿犹豫了片刻,贝齿轻咬下唇,思虑良久,才慢慢道来,“哥哥,寒儿曾告诉我,想要在陛下寿辰之际,借助歌舞表演的机会,面见圣上,为我求情。可是,我不想寒儿为我以身犯险。这件事寒儿肯定会找哥哥帮忙,我希望哥哥不寒儿。嫁给郕王我已经接受了,我不想寒儿再为我受到伤害,哥哥一定要答应我。”
“寒儿有这样的想法?”宁景凌神色一凛,眼中思虑甚重。
陛下的五十大寿要大肆操办,这件事本来是身为奉常的乔祈佑负责,可是事发突然,乔祈佑获罪,在大牢一关数日,并且暂时不会被放出来。乔祈佑可以不负责这件事,但是陛下的寿宴却不能耽搁。左相因为乔祈佑关押之事,一病不起,今日长乐宫的摆宴,也是拖着病躯参加;右相又一直有隐退之意,根本不会掺和这样的事;而其他人,也因为责任重大,都不愿意将这件事揽到自己手中。
办的好了,才是应当的。万一有任何一点的疏漏,便是十个脑袋也不够陛下砍的。
更何况,此次寿诞,各国使臣都来贺寿,更是显示国威的大好时机。就如今日长乐宫所谓的家常宴一样,陛下的寿宴也是向各国展现自己威力和气魄的大好时机。
诸多协议无果,最后还是向来心思活络主意多的御史大夫夜其襄想了个办法,让诸位大臣每人都拿出一个自己认为最好的节目来,届时依次为陛下表演。这样一来,寿宴上才艺表演的可看性就提升了,而另一方面,每位大臣只需负责一个节目,出现了问题,也都能立刻找到根源所在。
这样的形式呈奏给陛下,陛下大悦。往常枯燥单调的表演,其实陛下早就看腻了,换个新颖的方式,说不定能出奇制胜,所以陛下一口应允了。
与此同时陛下还说,谁能拔得头筹,定然重重有赏。
所以,各位大臣也都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划起这件事来。父亲没有什么心思,就将这件事交给他处理了。而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找到能够让自己眼前一亮出彩的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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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