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落红不代表贞洁
“今晚就住这里了。”泰成帝说完,转身出了梅林,推门进了尘封了十几年的甘泉宫。
门开的瞬间,过往的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瞬间溢满了脑海,一幕幕一段段,都如此深刻的涌现出来。原来自己以为早就忘掉的事情,却原来从来没有片刻忘记过。
甘泉宫还是以前的样子,铺陈摆设都未曾变过,可能唯一改变的,便是这里的主人不见了。
曾经如玥用过的珠宝首饰都消失了,甘泉宫再也不是曾经富丽堂皇贵不可言的样子,变得如此朴素简单,让泰成帝一时接受不了。
“去给朕查清楚,是谁将这里的首饰摆设都偷了出去,让他们一样一样的给朕放回到这里来。如果卖到了宫外,去给朕寻回来,不管到天涯海角。”泰成帝头也不回的吩咐劳丛,“至于偷东西的人,埋了吧。”
劳丛听着陛下淡淡的语气,只觉得寒气从心底涌了出来。下人以为陛下不会再到甘泉宫,便将这里的东西随便处置了,殊不知陛下一旦回味过来,哪里还会有他们的活路。
将偷偷处置这些东西的人找到并不难,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大海捞针的,偷出去的那些东西也不知道被倒手转卖了几次了,只怕找起来会难很多。
劳丛正想着,便又听到陛下的话悠悠的传来,“你不要觉得难找,只要人没死,东西都跑不出我晋国。况且,这些东西,也都是这两年才被偷出去的,慢慢查,不难。”
劳丛吃惊的看着泰成帝的淡定,“陛下怎么知道是这两年才被偷出去的?”
泰成帝回头看着莫名荒凉的甘泉宫,悠悠的说,“太子死了不过两年多,太子在的时候,那些人再胆大妄为也不敢动甘泉宫。去查吧,现在就去,你也不用在这伺候了,朕想一个人静一静。”
泰成帝摆摆手让劳丛出去。
劳丛为难的看着泰成帝,“陛下,还是让老奴跟着吧,陛下有个需要也要有人在旁边不是?”
泰成帝不想再解释什么,回头朝着床榻的位置走了过去,“出去,给朕出去。今晚你话太多的,朕不想再说一遍。”
劳丛看着陛下苍老孤寂的背影,叹息一声,转身出去了。
陛下是想回忆一下以前的事吧,自己在身边也总归不好。只是?劳丛回头不确定的看了一眼,却发现陛下已经抱着寝被躺了下去。
劳丛转身出去了。
泰成帝环顾着这简单朴拙的甘泉宫,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梳妆台的旁边挂住一副绢画,画上画的,便是如玥对镜梳妆的样子。绢画因为年岁已久,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可是佳人的样子却清晰可辨,她笑的那么甜,笑容里没有一丝的忧虑和不安。
一出生就是郡主,当朝的皇帝是她堂弟,父亲是有着赫赫威名的楚国王爷、楚国国君的叔叔,从小养尊处优无忧无虑的长大,那该是怎么样的尊荣无限。
泰成帝凝望着那副娟画,细细的看着,仿佛如玥在与她对视一般。泰成帝慢慢走到那副娟画面前,再看仿佛画里的人突然就不笑了,面色冷凝的看着他,再没有刚刚的天真无邪。
“如玥你是恨朕的是吗?”泰成帝自嘲般的一笑,在梳妆台前慢慢的坐下,看着铜镜中那张已然苍老的脸,皱纹满布,发已半白,虽然不过知天命的年纪,看起来却比同龄人都大了许多。
泰成帝摇摇头,自己的精力都快被耗尽了,这段时间以来尤其觉得身体状态越来越不好,多走几步路都觉得身体吃不消。
泰成帝抬头看着娟画中的女子,朝她伸手过去,“如玥,朕如果去找你,你还会见朕吗?”
画中的女子怎么会说话,良久,泰成帝收回手,抚摸着自己眼角的皱纹,笑了,“朕死了都没脸跟你一起合葬,但是即便人生再重来一次,朕还是会做出这样的事,所以朕只能对不起你。”
泰成帝沉默了一下,“朕曾说过,在你面前永远不自称朕,所以,这样你能多听我说说话吗?”
“我对不起你,我们的儿子死了,两年前死的,他的尸首也不见了,我到处找都没有找到。我知道他是被冤枉的,我也知道他向来心地善良,是个最宽容大度的孩子,但是这一步我不得不走。我知道你不能原谅我,也无法站在我的角度去考虑问题,但我只希望,如果在阴间,你能见到他,替我跟他说声对不起。当我的儿子,他过的并不快乐,二十年来都是如此。”
泰成帝絮絮叨叨的,眼角竟然溢出了浑浊的泪水,他抬头看着如玥的娟画,问她,“如果时间还能回到那一年,在江夏,你还会选择认识我,将我带给你父王认识吗?”
“肯定不会了是吧,你这样的女子,其实真的不适合尔虞我诈的宫廷,也不适合勾心斗角的后宫。是我曾经许诺给你的承诺没有实现,让你抑郁难产而终,是我对不起你。”
泰成帝说着,慢慢回到床榻上躺下,抱着寝被,看着画上依旧笑的灿烂的女子,笑着,“以后,我会时常来陪你,直到再也走不动的那天,好不好?”
劳丛在门外角落里听着,忍不住流出了泪水。多少年了,从他伺候陛下的那年开始,十几年的时间了,陛下心里其实是非常难受的。旁人都以为他心狠手辣,杀妻灭子,其实他心里的痛苦谁能体会的到呢?
哎!劳丛摇摇头,直到屋内再也听不到动静,知道泰成帝睡着了,才慢慢的转身离开,去调查甘泉宫的珠宝首饰都去了哪里。
另一边,时铮带着昭寒骑马奔驰着,夜里风大,时铮也没多带件披风,昭寒身上的舞衣又单薄,无法御寒,走了不过一会功夫,时铮便能觉得昭寒身上满是寒气。
时铮慢慢的放慢速度,不疾不徐的任由马儿走着。
他单手驾马,左手将昭寒搂进自己怀抱中,让她贴着自己更近了一些,好驱散她身体中的寒气。
昭寒不动声色的悄悄往前挪了挪,离时铮远了点。
时铮凑上前去,贴近她晶莹玉润的耳垂,细细的呼着气,“躲什么,马上要成为我的夫人了,还害羞吗?”
昭寒听着他的话,浑身僵硬起来,昭寒轻轻的转身对着时铮认真的说,“时铮,我曾经说过,你是个好人,但是我并不想嫁给你。”
“为何?”时铮将她揽紧了一些,看着她清澈无辜的大眼,问她。
“从小我最希望的生活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造化弄人,在张掖发生了那样的事,但是即便如此,我也不愿意嫁给已经娶妻生子的你,你能理解吗?”昭寒淡淡的说。
这话听在时铮耳中却是另一番含义,他不可置信的让马儿停了下来,惊喜的看着昭寒,眼神中的迫切和热烈让昭寒吓了一跳,不明白自己哪句话说的让他有了这样的反应。
“在张掖,你是,第一次是吗?”踟蹰良久,时铮还是看着昭寒问了出来。
初听到这话,昭寒觉得自己的脸都烧了起来,红的厉害,待缓了一会,才回味过来时铮话里的意思,抬手就挥了一巴掌过去,“混蛋,你一直在怀疑我。”
时铮高兴的握住昭寒的手,拿在自己唇畔轻轻的吻了一下,双手探过去将她整个人都紧紧的搂在自己怀中,激动地将自己的下巴抵在昭寒的脖颈处,“我太高兴了,原来我真的是你唯一的男人。”
这种满足感让时铮觉得这黑暗的天际仿佛瞬间明亮了过来,哪里还有心思去考虑别的,只将自己怀中的人裹得更紧了。
他是可以不在乎这个,但是对于自己心爱的女人,知道她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那种满足感是能让他溺死在其中的。
想起来难受的不是她曾经可能与别人发生过这样的事,她介意的只是有个人,曾在她生命中烙下印记,让她难以忘怀。
可是后来,他总是细细的回味在张掖那天夜里发生的事,那天晚上昭寒的反应那么生涩笨拙,脸上的痛楚和细碎的总是让他在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
除了没有代表贞洁的落红,其他所有的表现无不说明她的青涩和纯洁。
后来他隐晦的问过沈初和裴诺,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是沈初和裴诺都是成婚的人了,对这些事还算是有些了解的。
时铮还记得当时的情景。
沈初听着他问的,大为惊诧,然后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时铮说:“你不是早就成婚了吗?你怎么能不知道?”
沈初当时的脸色是莫测难辨的,眼神飘忽转移不定,仿佛在思量着怎么撒谎。时铮干脆撇开他径直的去看向裴诺。
却看到裴诺打趣的看着他,“你是对哪个姑娘干了什么?还特意问这样的事,可是在想着是不是怕被人姑娘讹上?”
讹上?他倒是巴不得被昭寒讹诈呢,但是实际上并不是这么回事啊。
时铮没好气的看着裴诺,“快点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裴诺认真的想了想,说“,我也不能十分肯定的这么说,因为我毕竟只有简凝一个女人。但是我也听别的弟兄说过,有没有落红并不能真的代表贞洁的。话是这么说,至于实际怎么样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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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