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男人也这么八卦

“你继续为他辩解啊。闪舞”昭寒看时铮只微笑着不说话，恨恨的瞪着他。

时铮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夫人说的都对，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夫人尽管说，为夫都听着。”

“呸，不要脸，谁是你夫人。”

时铮方方的看着昭寒，“除了你，我还能娶谁做夫人啊。这门亲事可是陛下亲自下旨赐婚，你可不能不应。”

昭寒头一撇没说话。

时铮一边吃着豌豆黄，一边看着昭寒明显闪躲的神色，心里口中都是美味。

昭寒沉默了片刻，突然想起来一事，有些拘束的问时铮，“能不能告诉我太子是怎么死的？”

虽然昭寒心里不愿意承认，但是几乎所有人都说她的母亲很可能便是如音郡主，如果是真的，她和太子也有着沾亲带故的关系，而且父亲和太子是一天死的，那她想知道太子到底是怎么死的。

时铮吃东西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谨慎的看了昭寒一眼，将手中的筷子放下，重新擦拭了嘴角，“我详细跟你讲讲我们的事吧。”

昭寒点点头，反正今天也没别的事，具体听听他们的故事，也未尝不可。

“我认识沈初的时候，他的性子还不像现在这样阴郁，那时候他虽然话同样不多，但是笑容却是时常能见到的。”时铮沉默了下，“后来，太子成婚不久，陛下就将右相的女儿裴璇纳进宫中，直接封为璇妃，越过了常在、贵人、嫔等多个等级。我觉得也是在裴璇进宫之后，沈初突然就变了，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昭寒失笑，忍不住看着时铮撇撇嘴，“没想到你们男人也这么八卦。”

时铮看着昭寒的打趣，浑不在意，“实在是当时沈初的反应太过明显，让人不得不联想起来。”

时铮摇摇头，叹息一声。情之一字，实在太过磨人。

昭寒听时铮说的认真，突然想到昨晚坐在皇帝身后气质内敛的年轻女子，如果没有猜错，那人便应该就是时铮所说的璇妃吧。看年纪比她年长不了几岁，却已经嫁给皇帝生儿育女了。

“沈初后来成婚了吗？”昭寒突然问。

时铮点头，“沈初幼时，家里人曾经给他定下过一门亲事，裴璇入宫之后，沈初便任命的听了家里人的安排，娶了老家的一个姑娘，只是这么多年，从来没听沈初说起过他那位夫人，也从未见过那位夫人的长相，想来应该是足不出户吧。”

“曾经沧海难为水，有些感情不是想割舍就能立即割舍掉的。按照晋国的风俗，如果沈初不娶他老家的那位姑娘，想来那个姑娘也不会嫁出去了，说到底，都是因为女人的地位太低，而世俗对女人又有着太多的羁绊和束缚，让她们根本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昭寒叹息一声。

时铮赞赏的看着昭寒，“你看的倒是透彻。”

昭寒不搭理时铮的赞赏，继续问，“接下来呢。”

“因为太子的关系，我们几个经常会聚到太子府里，有时候单独几个人，有时候几个兄弟一起，后来裴诺便提议，何不来个义结金兰，让兄弟之间感情更好呢。太子一听觉得甚好，便同意下来。”

时铮悠悠的说，“但是怎么排位呢，夜莫伽说太子身份最为尊贵，理应排在第一位。但是太子说，古来义结金兰都是按照年龄大小来，更何况，太子说他最是相信我这个人，是能够照顾好这几个弟弟的，所以最后我们就按照年龄大小结义的。”

昭寒难得没有反驳和嘲讽时铮，她心里也默默点了点头，不管时铮是不是有时候油嘴滑舌或者故意非礼她，但是时铮这个人是有担当有能力的，就像太子说的，他真的能将所有人都照顾好。闪舞

“我年龄最大，裴诺其次，再次太子，然后乔祈佑、沈初，最后是程袁和夜莫伽，这就是我们兄弟七个，在我二十结义到现在，四年多将近五年的时间了，算起来时间也是很久了。”时铮将茶盏中水一饮而尽，微微苦笑一声。

“你不是想知道太子是怎么死的吗？”时铮看着昭寒，看到她点点头点点头，便继续说，“太子的母后是我晋国第一位皇后，也是至今为止唯一的一位，就是芈如玥郡主。陛下和如玥郡主之间的事你也知道，太子一出生就被立为太子，在太子位置上当了二十年，然后有一天，郕王突然在太子府中搜出他要谋反的证据，呈递给陛下。据说那些证据直指太子要和当时的太尉芈少骞，一起蓄意谋反，直接推翻皇帝自立为帝。说来真是讽刺，”时铮轻蔑一笑，“太子那样谦恭有礼、兢兢业业处理国事的人，竟然因为那些莫须有的证据被圈禁在太子府中，连带着芈少骞一起，也被禁足在太尉府中不得出府门一步。陛下当时只是分别拘禁了两人，但是并没有处死或者说怎么处置。直到后来，你父亲被绑缚进未央宫，血溅当堂，在你父亲死后的同一天，太子和太尉也纷纷自刎而亡了。”

昭寒听的浑身发冷，店里早就过了吃饭的点，周围桌子上早就没人了，李哥和李嫂都在厨房待着，特意将空间都留给他们。正因为空旷，所以时铮的话才如此清晰的传入昭寒的耳中，让她从脚底寒到心头。

当年具体是因为什么，具体是什么样的证据，时铮肯定不会很清楚，但是就因为那些莫须有的证据，就将自己扶持了二十年的太子处死，陛下这个父皇当的，也真是够让人寒心。

昭寒甚至都觉得，陛下是不是为了彻底铲除太子，才寻了证据故意将父亲处死，好将太子这一派系彻底斩草除根，以绝后患。

但是，有哪个做父亲的能对自己的孩子下如此狠手呢？毕竟是自己的亲骨肉，怎么能够说处死就处死呢，就不顾念一点父子之情吗？

不过，抛开这个问题，“皇帝不知道你们兄弟几个和太子的关系吗？”昭寒不解的问，若是说道斩草除根，那时铮几个弟兄也应该逃脱不掉的。

毕竟放眼天下，能够义结金兰，已经代表这几个人的关系非常好了，为结义兄弟报仇的事不胜枚举，陛下难道没有忌惮？

时铮知道昭寒在思虑什么，心下了然，“我们结义的事，除了我们几个人知道，便是当时的太子妃和最亲近的其他人都不清楚。更何况，我们结义不久，太子就死了，更没有人去追究这样的事情。”时铮摇晃着手中的茶盏，慢悠悠的转着。“太子死的时候，太子府里所有人都给太子陪葬了，没有一人逃出生天。太尉府也是如此。”

昭寒听着一阵胆战心寒，他们云中郡大将军府不也是如此吗？如果不是她命大，又因为父亲和伯父早就预料到了，才让她设法逃过一劫，否则她哪里还能坐在这里听时铮说这些话呢。

“你说的那个芈少骞是不是就是在江夏的时候听到的，芈正雄的儿子？”昭寒觉得听到过好几次芈少骞的名字，却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总是将这样一个名字忽视。在芒山，和父亲葬在一起，除了太子便是芈少骞，今日又听到他的名字，昭寒觉得再也忽视不了了。

“不错，”时铮有些犹豫的看了看昭寒，“芈正雄一生有三个孩子，长女是当今皇后芈如玥，二女儿是左相的原配夫人芈如音，小儿子，便是后来的太尉芈少骞。”

“你这么看我，也是觉得我母亲就是如音郡主吗？”昭寒苦笑一声。

时铮直言不讳的说，“我只是猜测，毕竟有太多证据都表明你娘和如音郡主之间有太多想像的地方。”

“哦？哪里相像了？”

时铮略想了想才说，“你和如音郡主长得很像，所以左相一看到你就失魂落魄，长相是骗不了人的；其次，你跳的舞太明显了，我曾听朝中的老人说过，晋国开国的盛宴上，如音郡主就是穿着那样一身大红舞衣，跳了一支《止戈》舞，所有人都印象深刻，昨看左相和右相他们的反应也能感受的出来。”

“说不定是如音郡主碰巧见到了我娘，将那支舞教给我娘，我娘又教给我而已。”昭寒辩解着。

时铮毫不客气的戳穿她，“扪心自问，你能用这借口说服你自己吗？”

昭寒一愣，“不管信不信，这种情况是存在的不是吗？”

“我相信不管是陛下还是左相，跟你接触的更多，左相跟你说的话中肯定有一些是我听不到的，比如一些细小到生活习惯和喜好方面的事，更能说明问题不是吗？”时铮淡淡的说。

昭寒突然想到昨日看到的左相府的梅花，以及屋内几乎和云中郡母亲房中一模一样的摆设，还有那被叫做清悠和清若的两个姑姑，看到自己时的神情。昭寒心绪一顿，心里突然仿佛被堵住一般难受的厉害。

良久，昭寒给自己倒了杯茶喝了，缓解了下焦躁不安的思绪，再抬头时微笑着看着时铮，“我爹和我娘感情那么好，十几年如一日，他们的相处那么和谐自然，这种感觉是不会骗人的。我相信我爹，我也相信我娘。”

时铮叹息着摇摇头，认真的看着昭寒说，“昭寒，你可能不太了解，男人一旦痴情执着起来，是不会比你们女人差的。如果一个男人，真的爱上一个女人，不管她是不是已经和离，便是她被众叛亲离，都不会让那个男人的心意有丝毫的改变。不管你母亲是不是如音郡主，我只想告诉你，她即便是如音郡主，即便嫁给过左相，但是只要你父亲真的喜欢你母亲，他不会在意这些，并且会甘之如饴的去爱她照顾她，甚至会付出更多，来抚平你母亲曾经受到的伤害和悲痛。”

时铮探手过去握住昭寒已然变得冰凉的双手，细细的抚摸着，“我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我能体谅你父亲，因为我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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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