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明日出征
程袁看着时铮,细细的讲了一遍在北胡的见闻,以及在北胡听到的永宁公主去世的真相,昭寒听到程袁说是永宁公主的婢女杀死了公主,心里忍不住一阵寒气袭来,难道她曾经的猜测真的都是正确的吗?
她的婢女,是叫紫鸢吗?是简凝的妹妹吗?
时铮在桌子底下握了握昭寒的手,让她放宽心,然后看着程袁问,“如你所说,北胡的单于并没有开战的打算,但是季朔却是有了这个规划是吗?”
“不错,在单于看来,晋国和北胡互通关卡,对北胡的贸易发展是极为有利的,单于不愿意打破现在这样的平静,所以总是极力的在化解这个矛盾。但是他也知道,永宁公主的死,陛下是不会轻易忘却的,所以单于虽然不主张开战,但是却还是对即将到来的战争有准备,并不是无所作为。”
时铮点点头,这场战争在所难免,而这一个多月,不管是军备还是粮草,都做了充足的准备,时铮知道,战争马上就要到了,或许是明天,或许是后天,但是总逃不过这几天了。
第二日早朝,时铮看到陛下的眼眶有些红肿,时铮知道,永宁公主的遗体到了长安,陛下是难免触景生情的。
刚刚陛下已经说了,永宁公主的灵柩葬入为他自己打造的成陵,就葬在泰成帝陵寝的旁边,陛下说他对不住这个女儿,只能以后再偿还了。
“时铮!”突如其来的声音拉回了时铮的思绪,时铮上前两步拱手而立,“臣在"
“朕为了你一个月的时间让你储备军力,当初,你可是向朕立下过军令状的,如今八月已到,你的任务完成的如何了?”泰成帝严肃的扫视了在场的诸位大臣,当初他让时铮立下这道军令状的时候,所有朝臣并不知晓,而今,他当众说出这件事,堂下所有人的反应也是各异,很是精彩。
“启禀陛下,臣自立下军令状那一刻开始,便一刻未曾忘记,每日加紧训练军力,并逐步实现了军制的改革,这一个多月,总共淘汰了老幼士兵两万余人,家中有两个兄弟同时在军队中的,责令一人回家孝养父母,家中的独子,若是愿意,尽可以回家侍养双亲。如此一来,虽然军队中的兵勇少了五万有余,但是剩下的,却都是誓死为国的精壮之军,人数虽少,却勇武倍增,更胜从前。且从全国各地悄悄征兵,凡是符合年龄的壮丁,自愿充军入伍者,皆奖励白银十两,凡今后立下军功者,都优先提拔,是以这一个多月,光是自愿入伍的人就有两万,也极大的弥补了军队的人数缺陷,又提高了作战能力。是以,陛下尽可以检阅臣的队伍,莫不是以一当十、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英勇之士。”
听着时铮一五一十的陈说,泰成帝拍案而起,“好,太尉已经暗中考察过你的军队,对此是赞不绝口,朕相信太尉的眼光,而你,定然也不会让朕失望。”
时铮不由得大惊失色,不动声色的看向宁正霖的方向,他是什么时候出入军营的,自己怎么毫不知情呢?
泰成帝走下御阶来,扫视着在场的所有大臣,摆摆手先让时铮回去,然后声音冷冽的说,“朕的公主,昨日由她的皇兄、朕的皇子郕王给接了回来,朕将她安葬在成陵里面,单独给静儿建个陵寝,朕是愧对于她的,只希望等朕百年之后,能有机会去弥补静儿。”
“陛下万年,万岁万岁万万岁!”所有朝臣异口同声的说。、
泰成帝笑了笑,“朕若是听了你们喊的万岁,就当真以为自己能长命百岁的话,朕就是真的糊涂了。有些事朕心里一清二楚,今日朕提到永宁公主,是想告诉你们,朕将自己心爱的公主嫁给北胡的太子季朔,但是季朔呢,是如何对待朕的静儿的?静儿死的糊里糊涂,北胡人至今没有给朕一个合理的说法,为什么?因为他们说不出来。或者说静儿死去的真实理由他们根本不敢让朕知道。不管出于何种原因,公主死的冤枉,而北胡人自以为是的编造了一个借口就像让朕相信,就想蒙混过关,不可能!朕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朕不会放过北胡人!朕让时铮加紧操练兵士,就是为了尽快让北胡人知道,朕和朕的晋国子民不是好惹的,不是他随便几句话就可以蒙混过去的。朕当初给时铮的期限是整整一个月,如今,七月已过,朕的公主也已经回到了晋国的怀抱,而朕的耐心已经尽失,所以,朕不会再等。明日一早,时铮为大将军,程袁为前锋将军,李杜为左将军,陈庄为右将军,王建新为前将军,李珂为后将军,即刻领兵出征。此次,朕要不惜任何代价收复酒泉和敦煌,并且朕要你们打到玉门关去,将北胡人关在玉门关以外,让他们永远不能再踏进我晋国一步!”
泰成帝说完,未央宫顿时沉寂了下来,所谓鸦雀无声都不为过,仿佛连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到声音一般。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事情来得太突然,很少有人真的猜透泰成帝的意思,还以为曾经泰成帝说将公主的灵柩接回来便饶恕北胡,却原来都是缓兵之计。陛下的报复心理很重,更何况是北胡人在陛下的眼皮子底下将活生生的公主变成了躺在棺材中的尸体。
泰成帝环视四周,冷声一笑,“诸位爱卿往常甚是能言善辩,怎么今日都同时哑巴了呢?诸位也都说说,有什么意见都提出来,也好让朕知道诸位爱卿的想法才对。”
“陛下,”右丞相裴文正出列,拱手说道,“不知陛下想让大将军领多少兵去收复酒泉和敦煌?”
“问得好,”泰成帝赞扬一声,走到裴文正身边,拍了拍裴文正的肩膀,“这段时间左相抱恙,朝中大小琐事都由右相处理,右相辛苦了。”
“陛下,臣惶恐!”裴文正单膝跪地诚惶诚恐的说。
“哎,”泰成帝单手扶起裴文正,笑了笑,“有何惶恐之说,朕的所有赞扬,你都担待的起。更何况上次巴蜀水患,你和大将军治理有方,及时的制止住灾情,让百姓免于生灵涂炭,朕心甚慰。大将军嘛,朕已经赏赐了一个夫人给他,就够他受用的了,而你,朕至今还没想到如何赏赐于你。”
“陛下,臣不敢,不管臣做了什么,都是为给陛下效力,为北胡百姓效力,臣,心甘情愿,臣万死不辞!”
“好一个心甘情愿!好一个万死不辞!诸位若是都能够有右相这般的赤胆忠心,朕何愁晋国不能流传万年!”
“陛下,臣有罪!”所有大臣齐齐跪在地上,羞愧万分的说着。
“起来起来,都起来,”泰成帝看着众人还伏在地上一跪不起的样子,大喝一声,“都给朕起来!”
朝臣面面相觑,最终都站了起来,有的大臣还不断的抬袖擦拭自己眼角的泪珠,泰成帝轻笑一声,“刚刚右相问朕,这次朕让大将军收复酒泉和敦煌,让他将北胡人赶出玉门关外,朕给了大将军多少兵马,很简单,朕让他领兵五十万,不惜任何代价,不惜任何损耗,不计任何时间,朕只要达到这一目的,让北胡人记住,玉门关内,永远是我们晋国的领土!”
“陛下,不可啊!”裴文正大叫一声,扑通一下跪倒在泰成帝脚下,连连哀求着说,“陛下,若是让大将军领兵五十万出了长安,那么我们还剩多少兵力守卫长安城呢?若是北胡人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一面与大将军周旋,另一面却南下偷取长安,到时候我们可如何应对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