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将近一年多没有见到暄宁,昭寒激动的拉着暄宁的手进了房间,“你黑了点,也更瘦了。”
昭寒看着暄宁心疼的说。
暄宁爽朗的笑笑,摸着自己已经变得黑黝黝的皮肤,甚是不在意的说,“其他的都无所谓,就是脸都晒黑了,这临河城夏日的太阳还真是强烈,我捂了一个冬天都没捂回来,丑死了。”
看着暄宁夸张的样子,昭寒噗嗤就笑了,“哪里有这么夸张,虽说比以前是黑了那么一点,但是也没有你说的这么恐怖啊。”
临河城的夏日,烈日灼射,让人睁不开眼来,整个天地都是白晃晃的一片刺眼,照在身上觉得火辣辣的疼‘临河城的冬日呢,又冷的刺骨,跟坠入冰窟一般,让人不愿意出门。
这一冷一热对比太过强烈的天气,让临河城的北胡汉子身强体壮英勇无比,北胡的姑娘生性豪爽不扭捏,这也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吧。
昭寒在临河城住过两年,自然清楚临河城的天气,她两年里也没晒黑,想来还是暄宁的肤质问题。
“凌儿那个小家伙呢?”暄宁一进门就开始张望着到处看,正看到乔文伯抱着凌儿过来,赶紧抢了过来抱在怀里。
暄宁眼睁睁的看着凌儿水灵灵的大眼睛,开始眨巴眨巴着就要哭出来的样子,暄宁的手都尴尬的不知道放到哪里了,这小家伙怎么到了自己手里就这么排斥呢。
乔文伯一笑,赶紧接了过去,凌儿立马就不哭了,把玩着乔文伯的胡须笑的前仰后合。
暄宁对于凌儿前后的变化简直目瞪口呆,这变脸也变得太快了吧,暄宁对着凌儿挤眉弄眼,“没良心的小家伙。”
昭寒顿时笑了,拍着暄宁的肩膀安慰她,“别说你了,有时候我想抱一下都不可能。”
“重男轻女的家伙。”暄宁想了想给了这样一个结论。
“重男轻女?谁啊?”程袁刚进门就听到这样的话,不由得震惊的看着时铮,“大哥你重男轻女?”
时铮好笑的踹了程袁一脚,“哪跟哪啊,她是说凌儿不喜欢让女人抱她,说凌儿呢,那都能往我身上扯。”
程袁嘿嘿傻笑一声,“哦哦,原来是这样啊,对了大哥,你们什么时候再生一个啊。”
程袁的话音刚落,时铮的视线便紧紧的盯在昭寒的身上,外出打仗将近一年,这才回来,还不得好好的享用一下,趁机还能再生一个那就再好不过了。
时铮的视线太过火热,昭寒竟然觉得比临河城的炎炎夏日还让人难以招架。
昭寒不自然的咳了一声,回头看向暄宁,“你和程袁的亲事商量的怎么样了?”
暄宁猛然转头看向程袁,程袁脸色一红,颇有些不自在的挠挠头,“今日回家,祖父特意跟我商量了这件事,祖父觉得五月是个不错的日子,所以决定现在就开始筹备,到五月就成亲。”
“很好啊,现在已经是四月底了,离五月也没几天了,你们趁着这几天赶紧准备一下,到时候暄宁就从将军府出嫁吧。”昭寒说着回头询问暄宁的意见,暄宁很是大气的说好,反正对她来说,长安城里她只跟昭寒亲近。
“届时暄宁从将军府出嫁,我们将军府也算是娘家了,你可不能欺负她。”昭寒看着程袁认真的说。
程袁不好意思的看了眼暄宁,赶紧保证,“大嫂放心,我一定不会欺负暄宁的,他只要不欺负我就行了。”
凌儿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看着程袁乐呵呵的笑起来了,逗得一屋子的人都哈哈大笑出声。
四月底是凌儿的周岁生日,昭寒看着小家伙一点点慢慢的长大,变成现在这样玉雪聪明的样子,就觉得很是欣慰。
当初凌儿的满月酒没有办,这次的周岁生日,一定好好的举办一次,也准备好多东西,好让凌儿抓周,看看她喜欢什么。
昭寒后来听时铮说,战事的结束是因为与北胡签订了协议,时铮同意将阏氏归还北胡,并且从临河城边界撤兵,但是前提条件是,北胡从协约开始生效那天起,就必须履行条约的内容。
内容如下:北胡向晋称臣纳贡,由晋国皇帝册封北胡季朔为单于;晋与北胡的西北边界以玉门关为界,并保证终季朔一生,不得踏入玉门关一步;北胡每年向晋国纳贡银二十万两,骏马五千匹,珍贵药材无数。
昭寒听到这个协约的时候,还狠狠的吃惊了一下,因为她没想到,季朔竟然真的会签下这个条约。
昭寒知道,季朔那样傲气的一个人,如此屈辱的条件,几乎等同于在打他的脸了,但是他能咽下这口气,定然是想着日后东山再起。季朔是不会甘愿屈服的,但是眼下的情况,北胡各贤王都在觊觎单于的位置,季朔的那些叔叔伯伯都在等着觊觎坐不稳单于的位置,从高台上跌下来的那天。
就像时铮说的,他从临河城离开的时候,路上遇到过几次埋伏,次次都想要时铮的性命。为了什么?正是季朔的叔伯兄弟不甘于屈居在季朔之下,所以想除掉时铮,在北胡的百姓中树立威信,从而借助百姓的力量推翻季朔的统治。
晚上休息的时候,时铮将自己胸口前的伤疤露了出来,昭寒看着那一道深深的伤口,只觉得触目惊心。
虽然已经过了许久,伤口都开始结痂,但是从狰狞的裂口不难看出当初的那一剑是多么致命,若是再稍微有一点点的偏差,这把剑可就直直的刺到了心口的位置,到时候,便是华佗在世也回天乏力了。
昭寒心疼的轻轻碰了碰,时铮一瑟缩,昭寒赶紧抽回自己的手,紧张的看着时铮,“是不是我碰疼你了?”
时铮暧昧的笑笑,“不是心口疼,是身下疼。”
昭寒俏脸一红,啐了一声,“不要脸!”
时铮将昭寒轻轻一扯,带到自己怀中,从身后轻轻的拥着昭寒,下颌抵在昭寒的发顶,姿态暧昧,却很是安宁温馨。
“你知道这一剑的偏差,是怎么来的吗?”时铮漫不经心的说。
这个伤口,是与季朔交手的时候,因为谈论起昭寒,季朔恼羞成怒才趁时铮不注意出手伤了他。当时这把剑直直的刺穿了时铮的身体,几乎就要将这条命留在临河城了。
昭寒想回头再看看时铮的伤口,却被时铮按压着不让她动弹,“已经没事了,当初那把剑刺过来的时候,我竟然呆愣的不会做任何反应了,还能从光洁的剑身上看到你的双眼,那么清澈,又充满魅惑,我不忍心将那双眼睛打掉,所以就任由季朔刺了过来。”
昭寒心疼的转过头来打了时铮一下,“你怎么这么傻,你若是真的没命了,你让我和凌儿怎么办?”
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责任的男人!
时铮看着昭寒满脸的怒火,赶紧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角轻轻吻着,求饶,“我错了,那一刻我真的恍惚了,所以没有及时的做出反应。但是这个东西救了我。”
时铮说着拿出一个什么东西,紧紧的放在自己的手心攥着,昭寒看不分明,但火气还是没消。
时铮赶紧献宝一般的将手掌摊开,是一块血玉,通体灵动,鲜血一般的通透,仔细看仿佛能感觉到血液在流动一般。
这块血玉比伯父用来做血玉簪的血玉,质地还要好。
昭寒轻轻的拿过放在自己的手心,冰凉凉的,在暑气还没到却已经有了丝丝热气的夜里,这块血玉就仿佛冰镇的东西一般,让昭寒的心瞬间清冷了下来,身体也凉爽了许多。
时铮就着昭寒的手仔细的摩挲着血玉,声音犹如带了魅惑一般的说,“这块血玉是我送给你的礼物,结果误打误撞的救了我一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