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野心大发
傅青有望向她,微微一眯眼,骤然倾身而上,攥住了她的手腕,就此往下重重地一拉。
他身子看着弱不禁风好像迎风就能倒一般,然而意外的爆发力极强,便是盛浅予已然算作下盘稳当,也被他骤然拉得往下一个趔趄,就此重重地摔到了旁侧的床榻上。
“……师兄?!”盛浅予未曾想到他会骤然举动,又见傅青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然以虎口钳制住了自己挣扎的肩膀,倾身压下,当即心中已然猜测到了他接下来寂静想要干什么,不免微微一惊,下意识地便想要推开傅青有,心中却又有着顾虑,只不知道傅小蝶在碰到这种情况会是如何处置。
虽然往日里看着那两人情深似海的模样,然而毕竟他们中间还有着一层师兄妹的遮羞布,又有着傅白那一层微妙的关系,总不会真的有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吧?可是这傅青有此前看着也算是一副疏冷正经的样子,怎么会无缘无故地就如此兽性上身?
是他发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还是他想要试探些什么?
这等疑问不过存在于电光火石之间,身上的衣物便已然突兀地传来“嘶啦”一声响,霎时肩头多了几分微薄凉意。
盛浅予咬牙看去,但见大片雪白莹润的肌肤就此跳到在视线之中,即使光线晦暗,也依旧如同打磨平滑的一块玉石般灼灼发亮。即使是在的屋子里头,身边与还是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一下子掉落到了冰窟里头去,引得通身都发冷起来,引起了一大片的鸡皮疙瘩。
不能让他就如此放肆下去了!这出戏倘若要演到那种地步,不演也罢!
盛浅予一咬牙,还是用力地揪住了自己的衣领,对着跟前的人怒目而视:“师兄!你在做什么!”
傅青有却并不回话,像是感知不到她的挣扎一般,力道分明并不算蛮横,却恰好克制她的死穴,只就此闷不做声地将她欲踢踹的严实地压制在了膝盖之下,自两腿夹缝间近乎是强势地分开。
虽然盛浅予如今身上带着筋骨伤,力气和技巧都大不如前,然而跟前这个人真的是个成日看着命不久矣的病秧子?
该死的!盛浅予急得几乎快要将下唇咬破,自他的钳制中动了动肩膀,身子不住往下沉,假作被驯服,掌心暗中蓄力,几乎快要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朝着他的胸口用力地推去。
对于这一击她原本只报了三四成的希望,毕竟她现如今的身体力气她最为清楚,往日里提个重物都嫌太过费力,如今虽然面对着是一个武学不算高超的病秧子,然而他却是个疯子一般的人物,试问一个正常人哪里能够斗得过一个不要命的疯子?
然而令得她惊讶的是,这一推却是真的将自己身上的傅青有狠狠地推开了。
她没想更多,还没喘口气,便已经下意识地朝着他的肋下补了一掌,径直将他推至塌下,身子不住往后退着,一直到脊背了身后的墙时,她的心中才略微平定一些,转而望向自己那因为挣扎震颤而隐约泛出些滚烫红肿的掌心,有些疑惑。
此前全然是为了逃命,尚且只觉得侥幸,如今等待脑子稍微清醒下来以后,她才迟迟反应过来,方才傅青有分明是在关键时刻陡然松了气力,故意让自己推开的。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盛浅予紧了紧握着拳头的手指,一时间也有些拿捏不准自己此时此刻究竟是应该继续将这场戏演下去,还是先行夺门而逃再说。
她屏住了声息,只余了一双清冷的眼睛隐匿在黑暗之中,紧紧地盯着那个瘫坐在地上尚且没有爬起来的男人,黑亮的眼中始终浸着警惕,身体也无意识地形成了一个自我保护的姿势,以防跟前这个疯子会再度反扑上来。
相对于盛浅予的紧张和不自在,傅青有此时却意外的显得格外淡定,似乎对于她方才激烈的反抗并不意外,视线穿梭过那晦暗不明的光线望向她,忽然间咧嘴一笑,骤然没头没脑地道了一句:“你看,你还说你忘了么?”
盛浅予击出的那一掌俨然结结实实地打到了他的软肋,如今他说话的语气相比于从前更为虚弱沙哑,每吐出一个字都好似必须从胸腔中逼出来一般吃力,看起来倒是显得有些可怜。
偏偏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傅青有还在继续断断续续地说着:“身体的反应是要比什么都来的诚实的,当年你所遭的伤害,又怎么可能这样轻易的平息?你对师父的恨,一直都还在……你是那样心思的孩子,如今又怎么会与我说原谅呢?”
对师父的恨?盛浅予紧紧地咬着下唇,望向傅青有那苦笑着的脸庞,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如今应该如何反应。
眼下傅青有这副样子,看起来却又不染了,与方才那个骤然兽性大发的人判若两人,也让人着实是不太清楚他的真实目的究竟是如何。
有这么一瞬间,盛浅予竟开始在心中同情起傅小蝶起来。
面对着这么一个脑筋不好的家伙,她变得那样古怪难测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了。
然而如今心中的这些怨怼自然不能为外人道,盛浅予在暗自平息了几分心中的紧张,只哑着嗓子道了一句:“师兄,以后不要再做这些事了……”
顿了顿,她轻声道,“否则我会恨你,就如同恨爹爹一般。”
盛浅予说此话不过是为了试探一下傅青有的反应,然而他的反应却远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激烈,当即已然连滚带爬地从地上朝着她的方向扑来,带着几分仓皇的意味。
盛浅予见那身形扑来,下意识地就想要躲,却还是在一瞬间转而捏住了自己的手腕,强行按捺下了自己身体的本能。
若是傅小蝶真身在此,应该是如何也不会躲开她的师兄的。虽然傅青有此前着实是对自己做了奇怪的事情,然而听他的口风,此事显然还有更深一层的缘由可以挖掘,这时候还是静观其变为妙。
她才刚想到此,那傅青有已然在她的跟前半跪半伏了下来,面上的神色有些难过,眼眸里的光芒却依旧是涣散呆板的,不知道是因为药效,还是因为那本就虚弱的身体所致,总而言之,只让人几乎想象不到跟前这个姿态狼狈的年轻人竟然就是令天下武林人士闻风丧胆的鬼手青。
傅小蝶是他的心魔,甚至只是一个名字、一个皮囊,便已经足够使跟前的这个人失控,也就此失去了判断的能力,在方才那样近距离地接触以后,一向医术高超的他竟也没能识破她假扮的身份。
亦或者可以说,根本不愿意识破。
“小蝶,不要恨我,不要恨师兄……”他口中喃喃地念着,似乎是想要抓她的手,然而却在半空又就此无力地缩了回去,似乎有些害怕和紧张,“师兄已经是个罪人了……师兄是早就应该死的人了,小蝶,小蝶。”
盛浅予在心中微微揣度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平稳了几分自己的语调,“师兄,你说过要保护我的,怎么最后你成了伤害我的人?”
世人皆道傅青有欺师灭祖,死性不改,十恶不赦,然而跟前人的反应,却显然对于当年的事有所愧疚。然而既然是如此,他又是为何还是那样的手段凶残,毫无悔改之意?
思及方才傅青有那陡然而生的反应,又见他如今几乎呈匍匐的姿势在自己面前的模样,盛浅予不禁也开始在心中怀疑起跟前的人是否有所分裂了起来。
她抿了抿唇,斟酌了一会儿以后,才试探性地问道:“当年的事情……是师兄救了我,是不是?……我怎么会怪师兄呢,师兄……师兄一直都是为小蝶好的,一直都是站在我这边的,是不是?……错的是别人,错的是别人啊。”
此前听楚兮所说,那傅白有多么的疼爱自己亡妻所留下的遗孤,然而如今凭借傅青有的疯言疯语和傅小蝶的冷漠多多少少也可看出,或许那样的传闻中到底还是存留着一些水分的。
只是,这水分究竟是什么,她也不敢往更为深层的地方去想,总觉得太过夸张。
如今傅青有好似已然被她一句接连一句的询问逼到了精神崩溃的边缘,那骨节伶仃却又过分漂亮的手紧紧地握着她身侧的床褥,绷起了细窄的青色血管,好似是在努力地压抑着什么。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空旷的室内一时间只余留下呼吸和心跳的声音,然而奇怪的是,他们分明离着如此近的距离,盛浅予却还是只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而跟前的人纵然情绪要比她波动得多,留下的声息却是细微到几乎无法发觉。
倘若不是知道跟前的人是傅青有,盛浅予大抵会以为自己当前面对的又是一个药人。
纵然盛浅予的心中无比着急,却不敢流露出更多,生怕傅青有会突然间从当前不稳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又从中窥测出什么,只也就此屏息静气地等待着,心中隐隐有所预感,似乎即将要发现什么更为惊天的秘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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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