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客厅里的人等了好久都没见唐家人来招待,大家都在猜测唐家人是要晾着陈剥皮啊。陈剥皮到了唐家里,唐家人没出现。
“太欺负了!”陈剥皮拍了一下桌子,哎呦吼了起来,唐家的家具木比他家的结识多了,手拍得生疼啊!他寻思出唐家门后,一定要到处说唐家看不起他不招待他,他忘了,就他无赖身份,别人就会根据他说的断定在耍无赖了。
“东南西北风,吹的是什么风?”林至和三兄弟笑容满面地进来了,他们就是故意不出现吊着陈剥皮的。
“你,你们!”陈剥皮怎么也想不到迎接他的不是唐安和,而是林家三兄弟。
“是你要娶清露的,是吗?”林至和坐在上位上,林至平跟林至可在他左右两边坐下。三兄弟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旁边看热闹的人激动极了,这文雅的人跟无赖,会怎么斗呢?想想都刺激啊!
“是!”陈剥皮抬高了头,一副“我就这样”的德行。
“说说看,你配得上清露的地方!”林至和很温和,话语中却带着深深的厌恶。
“我无赖,她跋扈,屋里一定精彩,我们堪称绝配!哈哈!”陈剥皮哈哈一笑,所有人都淡笑不语,这么露骨的话,也只有陈剥皮说得出口。
“我跋扈?谁跟你绝配!”屋顶的唐清露恨不得掀了房子跳下去把陈剥皮痛扁一顿。如果她真的这样做了,就坐定了她跋扈的样子,这罪名可不轻啊。
“姑娘,姑娘!”小籽轻声劝解,“姑娘不可随意见人,有三位少爷在,陈剥皮得不到好处。”
“放心,我不会冲动的。”唐清露点头,透过瓦缝继续观看。
“咔嚓!”林至平把手指关节弄得噼里啪啦响。
“你想干什么?”陈剥皮知道林家三兄弟会武功,他想到前几天被周问谦打了,腰位置现在还生疼生疼的呢,怎么能不怕。
“最近武功荒废了,得找个人练练!”林至平悠悠地说,声音可真够阴冷的。
“陈媒婆!”陈剥皮对有武功的人还是心有余悸的,他没想到林家三兄弟还在唐家。林镜堂本来要带他们离开的,又想着找个地方机会说服唐安和,这才又耽搁了几天。
“三位少爷,啊树是我们陈田村最有作为的小伙子,年纪轻轻就自己盖了三间房子,周围有篱笆围着可气派了,清露姑娘若是嫁给他,一定不会吃苦的。”陈媒婆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说起话来一溜一溜的,让人讨厌。
“条件倒是不错!”林至和轻轻一笑,回头看了一下林至平,“不过呀,我们家清露从小就被我们宠坏了,她的武功是跟我们不相上下,一惹她不高兴了,她就要打人,我看你这身体板,没练过武功,可能承受的起三成功力?”
外面谣言猛烈,越解释越说不清楚,干脆反其道而行,加深别人的观点,以后唐清露每做一件打破“跋扈”的事,大家就会对她有另外的看法。
连自己的大哥都这样说?这清露姑娘看来真是跋扈的。
不怕男人凶,就怕女人恶!这娶了个跋扈的女人,天天拿剑指着你,都别想凑近她了。
旁边的人窃窃私语,陈剥皮有点害怕,毕竟他上门来求娶唐清露多是为了面子,他自己都知道门不当户不对,唐家一定会拒绝他的。说到底,他还是很喜欢温柔的小姑娘的。
“有一次,府里一个小丫头做错事了,她直接罚她跪地板,两天不给饭吃,可怜小丫头腿差点就废了!”
“清露嫁给你不是不可以,就怕你不是她的对手,就你这小身板,她一脚过去可就把你踢散架了。”
林至平跟林至可添油加醋地说唐清露的坏话,同时林至平把一张小凳子拍碎了,陈剥皮吓得摊在地上。
陈剥皮最怕会武功的人了,他吃过会武功的人好多回亏呢!旁边百姓还在议论纷纷,陈剥皮越听越不对劲,站起来,喊了一声,“这亲我不攀了,咱们走!”喊人挑着担子跑开了。
“切,有胆来没胆求,陈剥皮不过如此嘛!”老百姓失望地离开。
窗户外躲着的唐家人表情各异。他们看林家三兄弟还在那里坐着,也不说话,觉得没意思,就离开了。
“三位少爷怎么帮着外人中伤姑娘呢?”小籽埋怨。唐清露没有那样想,她猜到了哥哥们的意图。
“清露,下来吧!”林至和早就知道唐清露在屋顶,他喊她下来。
唐清露带着小籽出现在三兄弟面前。三兄弟有点内疚。
“清露,哥哥们并不是有意歪曲你的人格的。我们这么做,考虑到周家被拒亲,炭平县不知道多少人打着你的主意,我们加油添醋地说你不好,是阻挡一些心怀叵测的人,周家才有很多机会。娘常跟咱们说,女子堪称男,流言有多可怕,你就要多强大,人品自荐,自己做好了,别人有眼睛,他们会看的。”林至和道明原因。
“大哥,我知道!我不怕!”唐清露表示不怕。
“过两天我们就要回去了,很多事情要你自己去处理,处理不过来的,就写信给哥哥们,我们会帮你忙的。”林至和平和说。林至平跟林至可甚感不舍。特别是林至可,眼眶都红了。
一窝蜂的人涌出了唐家,陈媒婆被唐夫人贴身丫头拦住了,“陈媒婆,留步,夫人有请!”
“唐夫人!”陈媒婆神情恍惚,步子不稳地跟了过去。
小亭子里,唐夫人端庄地站在那里。
“夫人,陈媒婆来了!”丫头上前小声说明。
“唐夫人!”陈媒婆也上前一步,身形有点颤巍,她是怕唐夫人的。陈媒婆随丫头到了亭子前,丫头喊了一声,“夫人,陈媒婆来了。”就下去了,陈媒婆不得已喊了一声“唐夫人!”
唐夫人一回头就劈头盖脸地指着陈媒婆骂道,“那剥皮谁都知道,你也好意思上门说亲?说的还是我亲生的女儿,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知道知道,大妹子,我这不是无意上门唠嗑,遇到了那剥皮,他跟我说要来唐家说亲来着,我当时就狠狠骂他了:臭不要脸的,真以为自己擦了猪油就是富人了,呸,别自不量力了。我这不是碍着他是本村的,又无父无母,甚是可怜,这才同情心一起脑袋懵了跟他来求亲的吗?不过你放心,清露姑娘身份尊贵,他一个剥皮攀不起这门亲。大妹子,你理解我,他是我本村的,还喊我婶子,我不好拒绝呀。”
“他是你本村的,我就不是你本村的?别忘了,我还是姑娘的时候可没少帮你!就算我嫁人了,我也没少帮你,你不念我的好就算了,还来算计我的姑娘,你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好,就算你没把我放在眼里,陈村我娘家,你也没放在眼里吗?”唐夫人咄咄逼人。陈媒婆那个悔恨啊,早知道她就不接受陈剥皮的五两银子来这里受气了。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脑袋撞到门柱子上了,这不糊涂了吗?老村长那里我会去解释的,你放心,咱闺女好,我给她留意出众的。我想想,村头陈根生家,对,他家二儿子是个秀才,那秀才长得一表人才,他一直看不上其他姑娘,非说要娶个知书达理合生肖的。我算算,他属老鼠的,哈哈,咱姑娘属龙,三合,跟咱闺女真配。哎呀,真是注定的,被他等到了。”陈媒婆想尽办法给自己开脱。
陈媒婆真会把陈根生的二儿子介绍给唐清露?媒人的嘴能把死的说活了,等着吧,这事就过去了,她就找个说辞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你可得给我留意好的人家,莫要再糊涂了!”唐夫人脸容变好,她也希望陈媒婆给唐清露找个多兄弟的好人家,可她忘了,媒婆有些心可不好,乱牵线。
“是是是,都是一家姐妹,我一定留意!”陈媒婆谄媚地回应。
唐夫人看着威胁得差不多了,就打发陈媒婆走了。
“呸,铁公鸡一毛不拔,说是姐妹,还唐家,大户人家呢,连盒糕点也不给!就你家那跋扈的姑娘,还想给她找个顶好的人家?哼,村里那二溜子都说倒贴都不要娶她,没皮没脸的,还教训起我来了,我要是男的,我也看不上,呸,真拿金贴脸,也不怕掉皮。”
陈媒婆离唐家一段距离后就开始骂起来了,她一心想着唐夫人会给她一些吃的,大户人家的糕点好吃啊!没想到唐夫人什么也不给。
“陈媒婆,你这骂骂咧咧的谁得罪你了?”一个俊朗公子笑呵呵地出现在陈媒婆面前。
“呀,呀,陈佳扬陈公子!我看看,俊了!”陈媒婆那个激动啊,上前就抓着陈公子的胳膊看个不停。
陈佳扬是陈家村陈二栋的二儿子,是个温润谦虚的公子,跟他家的其他兄弟不一样。
陈二栋早年的时候走了****运娶了城里姑娘,有岳父帮扶,这就发达了,在城里做起了陶瓷生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陈二栋把陈佳扬放在陈家村外婆家养着,十年前才回到父母身边。
“陈媒婆,你还是那么漂亮!”陈佳扬说道。
“你这孩子嘴怎么那么甜!”陈媒婆笑嘻嘻,陈佳扬同样笑呵呵。
“陈媒婆,你这是打哪里来?”陈佳扬轻问。
“串门去了!”陈媒婆打哈哈,她是知道陈佳扬跟唐清露感情不错,不敢随便说话,那陈剥皮常年在外晃悠,倒没见过唐清露,也不知道陈佳扬跟唐清露熟悉。
“是吗?”陈佳扬笑了笑,“我刚从京城回来,路上遇到你,也算是缘分,我请你吃点东西吗?”
“好……那怎么好意思呢?”陈媒婆眉开眼笑。陈佳扬在前面带路,陈媒婆在后面跟着。
“二少爷还经常跟市井之人见面吗?”不远处雕栏玉砌小轩阁楼里,一个专注看着唐家方向的轻冷男人轻问。
“回大少爷,二少爷一直都是这样的。”有仆人上前说道。
“我这二弟啊,当年爹把他放在外婆家养着,就是希望他远离生意场,保留本质,多好啊,无拘无束的。”陈忠熙说道。
“那……”
“他认识唐清露是吗?”
“唐清露去过好多次陈家村她外公外婆那,跟二少爷玩得挺好。”仆人回应。
“很好!”陈忠熙意味不明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