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刚过,林夫人就向刘老爷跟刘夫人辞别,说许久未回家,得回去看看老太爷如何了。刘老爷不好挽留,反正都是离得近,奉上了礼,就让他们回去了。清露跟周老爷说要回去,周老爷同意了,她就跟周问谦一同跟着林夫人回到林家。
林老太爷抱着林至央的儿子一会儿就不耐烦了,“小宝,你娘不要你了,两天都不回来呢,你跟我玩吧。”这小宝没看到林至央,也没哭闹,似懂不懂地看着老太爷,伸手去抓他的胡子,扯了扯,老太爷哈哈大笑,突然心里就难过起来了,“小时候吧,恨不得快点长大,这长大后不在身旁了,又怪想念的,人真是复杂啊。”
“老太爷,水就要凉了,您得喝了。”小竹提醒,老太爷看了一下桌上的杯子,别开头,“不喝!”这就看到林夫人等人来了,以为自己眼花了,伸手在身后晃了晃,“小竹,你快帮我看看,是不是肃萍带着孩子们回来了?”
“是!”小竹回应,躬身站在那里对着大家行礼。
“爹!”林夫人轻轻地喊着,老太爷“哎”地应着,“爷爷!”几个人喊着,老太爷更高兴了,林至央要去抱小宝,他不让,对着大家呵呵一笑,“你们几个常见的,我就不说了,至央离得远还时常会回来呢,至霜、至如、至芬,你们三个,可真是过分,大半年了不回来看一下,上次我寿宴,你们也就提前来一下子就不见人影了,真的是白养你们了。”
“是我们的错,爷爷,我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以后会时常回来看你们的。”至霜走过来蹲下,“爷爷,您近排身体可好?”其他人都围了过来,高豆儿、蔡伶俐、唐清荷、陈梨花站在那里颇有些尴尬。
“回来了就好呀!”老太爷突然老泪纵横,“还有你们几个臭小子,去了炭平县后就把我给忘记了,回来的次数也少了,真的要我规定你们回来几次你们才会遵守吗?”
“爷爷,我们非常忙,没有及时回来看您,请您多谅解!”林至和轻轻说,老太爷瞪了他一眼,就不抱怨了。
“爷爷,您看我给您带来了什么?”周问谦从身上拿出一个小布包,从里边掏出一些糕点来,“软糕,您最喜欢吃的东西。”
老太爷哈哈大笑,捏了捏周问谦的脸,朝着清露笑道,一副老顽童的模样,“是不是你教的?”
清露不知道周问谦买了东西呢,所以摇了摇头。周问谦回应说是,朝着清露呵呵笑个不停,清露也笑了。
老太爷看着,眉开眼笑起来,“我就知道是你教的,乖啦!”转头看向林至可,语重心长道,“现在就你了,老幺都嫁人了,你这个半中间的还没找到喜欢的姑娘?”
“爷爷,这喜欢的姑娘哪能随便就找到呢?”林至可很是无奈,“我总不能随便找个姑娘成亲吧,再说,大哥二哥都还没有成亲呢,按照一年一家不能做两次好事来说,我起码排到了后年,我还有两年的时间找到喜欢的姑娘呢!”
“挑吧,挑成老棍子了!”老太爷冷哼,转头对着林至和说道,“你有了喜欢的人了,就得抓紧办了,你不办,至平就要办了,你就等着被人嘲笑吧!”
“办,马上办!”林至和说着,站起来走过来牵着高豆儿走过来,两人蹲下来,林至和笑道,“爷爷,这个大孙媳妇,您可满意?”
“爷爷!”高豆儿轻轻地喊,真担心老太爷骂了句,“谁是你爷爷!”
“哎,真乖!”老太爷眨了眨眼睛,拍了下大腿,“满意,非常满意。”
林至和看向高豆儿,高豆儿朝他微微点头,林至和回过头来,“满意就好,若是至平非常紧急,婚事可以让他们先办,我们缓后。”
“这一缓二缓三缓四缓的,我今年八十一了,八十一了,还有多长命?我三个孙子,全部不成亲,别人七十岁抱曾孙子,我只能抱曾外孙,哼,就你们命长!”老太爷抱紧小宝,小宝感受到他的怒气,伸手去摸摸他的脸,他就哭了起来,“都说儿孙绕膝,全部都忙去了,留下我一个孤老头子望着天空等死,是不是我死了你们才会全部来?我还盼什么长命百岁啊?干脆一头撞死的了。”
老太爷真的是太孤独了,大家往炭平县跑,真的忽视他了,他当然知道大家忙,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人老了,自然会希望有人关注着。
“爹,孩子们都念着您呢!”林夫人帮腔。
“我知道!”老太爷嘟着嘴,“还有你,肃萍,我听说你也在炭平县开个铺子了,这个我不怪你,你不让我去炭平县,我就要怪你,凭什么你们可以去,我就不可以去?”
林夫人真是百口莫辩,她不让老太爷去炭平县是不想他舟车劳顿累坏了身体,这也是林镜堂默许大。
“爷爷,您怎么随意发脾气了?”清露盯着老太爷,“您以前不是这样的,是谁教唆您为难我们的?”
“没有人教唆,我自个想的。”老太爷悠悠地说道,“我活不长了,不期待你们大富大贵,心里只盼着你们能多看看我,心里有我,就算给我支个事,像至央这样把小宝让我带,我也很高兴啊!”
“好好好,我们会时常回来看您的。”至霜保证,其他人也跟着保证,老太爷心里才舒服了,这抬头就看到站着尴尬的三人,蔡伶俐他认识,他指着唐清荷跟陈梨花,“这两位是?”
“爷爷,我是唐清荷,是唐家二女儿!”大家还没开口,唐清荷赶紧走过来甜甜地说。
“清露的妹妹呀!”老太爷眼睛敏锐,看一眼唐清荷就觉得她太过功利,不喜欢了。
“这位是清露的小姨梨花。”林夫人熟稔介绍陈梨花。
“清露的外公真的是宝刀未老啊!”老太爷呵呵一笑,现场好多人脸一红,老太爷完全无所谓,笑呵呵地都逗小宝,挥手嫌弃地说道,“我要跟小宝玩了,你们都离开吧。”
“这?”大家都很诧异,老爷子的脾气真的是六月的雨啊,说变就变,不过,大家都知道人到了一定年纪,是会要求这要求那的。
唐清荷没受到表扬,心里一顿失落,转头看到林家,心里又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