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有路听穗婆说清露要把掌家身份传给他,他马上回来去周家找到清露,一坐下来就说道,“姐,你把掌家身份让给我,我什么都没学坏,我怕会弄砸的。”
清露认真听着,轻轻一笑,“有路,父亲年纪大了,家里的事情也不再过问了,你是家中男儿,自然要承担起家里的重任。”
“穗婆说唐清荷也想当掌家,我跟她都是庶出的,有你做了头,她就有说辞,她要是争着当,大家也要考虑她的感受的。”唐有路并不是不想当,而是怕唐清荷有异议。
“那天我跟清荷说过了,她没做过生意,没有经验,无法做掌家。”清露平静地说,“我跟父亲说了,他也没有意见,你接替就是了!有什么不懂的,你可以跟大哥商量。”
“至和大哥教我很多东西,还没正真用到实际呢,大姐什么都没学就接管了唐家,真的很厉害。”唐有路是真的佩服清露。
“熟能生巧,你掌家把唐家弄好后,将来娶媳妇也容易。”清露对唐有路期待很高,“当然,目前来说,对于唐家,你要一碗水端平,谁也不能偏颇。”
“大姐放心,我不会偏心的。”唐有路回应。
唐有路回去后,周问谦就让清露收拾东西,再过几天就要去陈家村了。清露说没什么好带的,到了陈家村一切从头再来,周问谦觉得有理。
三天后,清露跟周问谦准时到了唐家,庆叔叔带了五个族人中年份高且品质不错的老人家。
一大群人往唐家祠堂走去,唐安和摆了供奉东西,清露站在中间,庆叔叔站在两边,一位年长者在清露头上撒了一些草汁,这是当地的礼俗,说是去了一些邪气。
“列祖列宗在上,唐清露,嫡女,唐家掌家,现已出嫁,随夫姓,卸去掌家身份,唐家事务永不可过问!”又一位年长者说道,清露双手奉上记事簿瘫放在眼前案板上,跪下来后拜了拜,起身站在一旁。
“新掌家来!”年长者说,唐有路就走过来,站在那里,庆叔叔把记事簿端起来送到唐有路面前,唐有路接过来,另一年长者道,“新掌家需为家劳心劳力不可有异心!”
“是!”唐有路大声地回应。
年长者带着唐有路做了一些习俗,这就算礼成了。礼成后大家在唐家吃了一顿饭,唐安和教育大家,这事就算过去了。
清露让管家跟张主事到客厅,唐有路也在旁边,周问谦作为外人没有在场。
“管家,张主事,以后任何事情,都跟有路交代。”清露吩咐道。张主事跟管家有些动容,却不敢说什么,只能点头应承。
“有路,咱们对一下账本数目,张主事跟管家会带你清点实物。”清露继续说,唐有路点头。账本数目很清楚,清露说了一遍,唐有路就懂了。
交托完以后,清露就离开了,她刚走出来,就遇到了唐清荷。
“姐真的要跟唐家脱离关系了!”唐清荷淡淡地说。
“是啊!”清露松了一口气。
“姐真的是唐家的摇钱树啊!”唐清荷想到清露为唐安和带来那么多钱,心情颇为复杂。
“摇钱树不至于。”清露不觉得自己为唐家做出的贡献有多大。
唐清荷总觉得以后很难见到清露了,林家给唐安和送钱的事怎么也要说给她听的了。
“清荷有什么话尽管说。”清露平静地说,她做好了心理准备。
唐清荷四处看,发觉哪里都有人,这就提议到最近的清露所在的院子里谈话,清露同意了。到了那院子,唐清荷还觉得不安全,清露就让她到房间说话。
“什么事那么神秘?”清露坐下来问。
唐清荷凑过来,小声地说,“姐可知道你过继给林家后,林家每个月都会给爹一笔钱?直到你出嫁为止?”
“你是听谁说的?”清露皱了皱眉头,林家任何人都没有跟她提过,她也相信这事并不是空穴来风。
“这事你就不要管了。”唐清荷得意地说道,“姐做了这么多年的摇钱树,难怪爹那么重视你,一开始就让你回来当掌家呢,我想他是不想你那么快嫁人吧,还有,当初爹为什么不肯把你嫁给周少爷?现在想来,他不就是想拖延你出嫁的时间吗?”
清露听完后,很多事情算是清楚了。不过,她现在不是唐家掌家了,很多事情也可以不去管了。
唐清荷本以为清露会暴跳如雷,没想到她反应淡淡,竟然有些失望。
“清荷,我不知道你跟我说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清露抬着头看唐清荷,“你是想让我恨唐家人还是想看我笑话?到了今天为止,这些都不重要了。林家给了唐家多少钱,我也不会去追究,唐家对我做了什么事,我也没力去反驳。”
“姐真是大度。”唐清荷扁扁嘴,“是我多事了,再见。”说着就离开了。
那么善良的人,什么时候就变成这样工于心计呢?清露哀叹着,环视周围,一切都是熟悉而又陌生。她在墙壁前站定,想到以前翻出的那个箱子,心想是不是要把它交给唐夫人呢?罢了,它放在那里就在那里吧。她转头离开了。
周问谦跑过来了,他牵着清露的手,轻轻地问,“清露,是不是舍不得?”
“有些许的伤感。”清露回头看着房子,她以后都不会来这里住了。犹记得刚来这里,每天晚上都会看会儿书,心里有无限憧憬,此刻,累的不想说话了。
“我跟岳父岳母说了我们先回去。”周问谦说道,清露点头,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
唐家,跟他们再也没关系了,以后回来也不过是以亲人的身份。
“大姑娘!”二姨娘跑了出来,抱着清露哭了起来,“以后我是不是很难见到你了?我想你了怎么办?”
“二娘若是想我了,就去周家或者陈家村找我吧。”清露拍了拍二姨娘的肩膀。
“嗯,我一定会去找你的,你若是想我们了,也可以回来看看我们。”二姨娘拼命点头,她此刻真的把清露当作自己的孩子了。
“回去吧。”清露呵呵一笑,这就跟周问谦离开了。二姨娘目送着他们,心里五味杂陈。清露更是如此,亲生母亲都没有出来,反而是妾室比较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