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村运送菜到炭平县严重损害了高老爷的利益,高老爷拦住了陈剥皮跟蔡亮,让他们识趣一点,取消所有的运送活动,陈剥皮跟蔡亮没有理会,言明公平竞争,他要独霸市场是不可能的,高老爷无法,只好雇佣一些人在陈剥皮运送的过程中拦截,不曾想阿大他们会武功,还告了官,官府出面,事情得以解决,高老爷那波人吃了个哑巴亏,想着再做打算,这事算是过去了。
在清露卖菜的带领下,陈家村的人生活有了一定的进步,大家都很感激她,对她格外友好。不知不觉就到了秋收的季节了,应时小菜也从往常的蔬菜变成了瓜果,炭平县酒楼并不需要那么多,清露让陈剥皮等人歇一歇,陈剥皮送下来后只顾着睡觉了,这时候村民都在忙着,阿大三兄弟也被清露派去帮陈生财了,三个小婢女在家里忙碌着。
这天,清露跟小籽在家,一股热流从清露的肚子里涌了上来,接着排山倒海地吐,直把酸水都弄出来了,清露虚弱地蹲坐在那里,小籽关切地拍着她的肩膀,“姑娘,你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清露摇了摇头,前几天起来的时候就有些许的不舒服,胸闷气短,总有东西要冒出来,她就猜测是不是怀上了,这会儿剧烈呕吐,更加确定了这事。
这想着,肚子隐隐做疼,又是一番呕吐,小籽担心地说要去喊大夫,清露让她不要动,缓缓就行了,没想到一直吐,早上吃的东西全部都吐完了,才感觉有些舒服,只是,站起来的时候身体突然虚浮起来,感觉后脑勺被人打了一样闹得眼睛冒金星。
“小籽,我想我该是怀有身孕了。”清露小声地说。
“啊?”小籽惊诧地喊道,三个小婢女赶紧跑过来问怎么了,清露对着小籽摇了摇头,小籽领悟,说没什么事,她们疑惑地看了看清露,清露让她们去忙碌,她们半信半疑地离开了。
“小籽,还没有三个月就不要告诉别人,如果别人问我为啥总是呕吐,你就说吃坏了肚子,知道吗?”清露轻轻吩咐,她躺在椅子上,头晕脑胀,天地都要旋转过去了。
农村人向来有胎儿不稳,三个月内不可与外人说的规矩!小籽懂,她也听过陈家村一些妇女的说法,蹲在清露面前,“姑娘,你这害喜若是严重了,可不知道拿什么防一防了。”
“我这几天破爱吃酸,适逢酸梅快熟了,你带着他们看下能不能去摘一些来,给我留点吃的,剩余的拿来腌制,过些时候再吃。”清露吩咐着,这会儿就困顿不已了,还没说完就睡着了。
小籽听进去了,趁着大家午休的时候,带了阿大几个人去村外小树林的酸梅林里采摘一些酸梅。说来也奇怪,他们刚去,就看到好多人在采摘呢。这片酸梅树是村民一块儿种的,等到成熟的时候,大家都可以来采摘。
“哎,你们都来了?”二菜看到他们,赶紧跑过来,“大家都想着摘些酸梅做梅子酒呢,清露姐是不是也要做酒?”
“嗯嗯,是的。”小籽含糊答应,手就被二菜牵着过去了,“我告诉你什么样的酸梅才是最好的,要虚胖的,不要硬实的。”
“我知道的。”小籽应着,放眼看去,来采摘的都是一些姑娘家,大家说说笑笑的,好不热闹,偶有几个妇女,聊着不堪入耳的话题,小籽脸一红,回头看到阿大三个人脸更红,觉得让他们来怪难为情的,随而吩咐道,“姑娘需要的并不多,我自己采摘就行了,你们去外边守着,我喊你们来了再来。”
“哎!”啊三急切应着,也不顾两兄弟的呆愣,扯着他们飞一般逃走了。
“小籽,你们家的三个伙计都是好青年,将来你是不是要嫁给他们其中一个呢?”田嫂子哈哈笑着,原来的刁难样子去了七分,还留下三分来取笑别人,她家田里的事情有陈石做,她乐得清闲,在几个妇女的怂恿下,就跟着来了,来了也不好好摘,专门挑还没出嫁的姑娘们说笑,惹得姑娘们一阵脸红,大家都离她远远的,二菜经得住她的调侃却不理她,她觉得无趣,这就把矛头指向小籽了。
“胡说什么呢?”小籽脸一红,“他们三个自有他们的婚配,跟我可一点关系都没有。”
小籽发觉自己没心没肺的,清露向她提过好多个年轻有为的小伙子,她都心静如止水,就想着这辈子就守在姑娘身旁吧。
“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若是狡兔三窟,离了家,窝里草一样吃。”田嫂子呵呵笑起来,“小籽,你跟着你家姑娘够长时间了,也该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了,要不这样吧,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我给你说说媒?”
“我不需要。”小籽略微恼怒,扭着身体往前走。
“哎,小籽,别说不需要,这终身大事可是人人要经历的,早点经历热炕头有个伴,这冬天才不会冷啊。”田嫂子说着姑娘们听不懂的话,小籽加快了脚步。
“有完没完啊,你什么时候承了陈媒婆的做头了?”二菜瞪了田嫂子一眼,“你有那么多闲心,就先把清露姐田地的东西收了,把地还给她,别贪着她的好处还想调侃她的人,要是被她知道了,你这将近半年的得益都会没了。”
“二菜,都是村里人,你何必那般说?你以前很温和的,你什么时候变得牙尖嘴利的?肯定是去了城里一趟,跟那些人学坏了吧?”田嫂子有些心虚,清露没收她租金,还给她一些菜钱,她应该感激不尽的,不过,她就是看不惯二菜冷漠的眼神。
“我学坏不学坏关你什么事?”二菜又瞪了一眼田嫂子,“就你多事?哼,你自个在这里摘着吧,我去别地了。”提起小背篓就离开了,田嫂子看四处没人可说话,提了背篓高喊着,“二菜,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何必那般见外呢?哎,你等等我。”也跟着离开了。
“你别跟着来行不行?”二菜停住脚步瞪了瞪她,指了指不远处的妇女们,“你的伴在那边,姑娘们的地方你就不要掺合了。”
“好好好,我不搀和,我告诉你们,过来人的经验可是很宝贵的,你们不听会吃亏的。”田嫂子洋洋得意。
“不稀罕。”二菜白了一眼,就往小籽那边姑娘们的阵营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