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少,你……”
阿海看到迟浩月这么做也大吃一惊!
瞠目结舌的看着迟浩月继续接下来未完成的手术,眼睁睁的看着迟浩月硬生生的从他自己的身上把一块完整的皮割下来植入到裴诗语的手上,再用他完美无缺的伤口缝合术将裴诗语的那一块缺了皮的手背给缝合好。
这个手术是在两位当事人都没有打麻药的情况下完成的,裴诗语是直接痛得吓晕了过去,这是任何一个正常人在遇到这样无法言喻的事情的时候最正常的表现。
再看迟浩月,在做这些骇人惊悚的事情的时候,却是一脸的面无表情,仿佛是他割下来的那一块皮不是他自己身上的似的,站在旁边单看着的人都不忍直视了,多看一眼都觉得自己的肉痛。
一直都知道迟浩月的忍耐力是极强的,阿海这次再见到迟浩月这么做的时候,迟浩月的形象又再一次在阿海的心目中被颠覆了!迟浩月的忍耐力已经不能用强一字来形容。
借裴诗语说过的一句话来形容就是,迟浩月肯定是疯了!
当帮裴诗语植好表皮之后,迟浩月才摘下已经被鲜血染红得不能看的手套。
“你们先出去,好了我会叫你们。”
“迟少,你的伤口不先处理一下吗?现在血流不止,不及时处理怕是会……”
“我有分寸。出去。”
迟浩月已经下了死令了,阿海和另外一个人也不敢再多言。只能放开裴诗语的手脚之后当外房去站着继续等待,在心里默默替迟浩月祈祷,只希望他不要有事才行。
在帮裴诗语做好术后的伤口消毒工作,又帮她把手缠上一圈圈的绷带之后,迟浩月才移到裴诗语的床头,离她最近的地方。
替她把满头的汗湿给擦拭干净。许是因为刚才那一场短暂的手术让她受了很大的惊吓,就算是现在已经昏了过去,她的一张小.脸还是惨白惨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看着让人尤其的心疼。
“别怪我,我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渴望想要得到什么过。你是第一个。”
“小语,如果,我是说如果……”
“如果我这样做了之后,在未来的某一天你还能记起过去的一切。那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你所受的苦,我不会让你白白承受。我希望我们的付出都能够有回报,我想和你组建家庭的愿望比所有愿望都要强烈,别怪我。”
在裴诗语惨白的脸颊上印上自己的一吻,迟浩月将自己的蓝色球体释放出来。
一道蓝色的光芒进入裴诗语的眉心之后慢慢消失。
迟浩月借用自己的特异功能再次进入裴诗语的神识里的时候,发现她像一个小婴儿一样蜷缩成一团躲在一个小角落里。
她的身体瑟瑟发抖,好像是遇到了让她觉得恐惧不安的事情,所以她很害怕。
迟浩月的虚影走到裴诗语的身边,对着小裴诗语道:“小语,你好。我叫迟浩月,也是你的未婚夫。”
裴诗语仿佛是没有听到迟浩月对她说的话,她的双眼空洞.洞的看着一个地方,迟浩月又说:“小语,我是你的未婚夫,我叫迟浩月。”
一直在和裴诗语重复这一句,至少有二十多遍之后,裴诗语才有了一点点反映。她那一双空洞无神的双眸也被一点点光亮取代。
“阿浩,你是阿浩吗?”
“我是阿浩。”
迟浩月的虚影在裴诗语的身边蹲下.身,这样使得他的身高和裴诗语的相差没有那么大,她说话的声音也能听得更加清楚。
“阿浩,你去了哪里?我感觉我被关在这里了,我出不去,我好想出去。可是我不管怎么努力,我费劲了气力我都出不了这个地方,你可以带我出去吗?”
“我就是来带你回去的,你已经外出很久了,我找了你很久,这次不要再乱走了。我们该回家了,好吗?”
“回家?我们有家吗?”
“对,回家,回我自己的家。你忘了那一片百合花园了吗?天气热的时候,你喜欢坐在大树下荡秋千,感受风的力量,你说那是最幸福的事情。”
“我记得,我还记得百合花园还有秋千。可是,我还想爸爸妈妈,我好想他们啊。你能带我去见见他们吗?我已经很久很久没看到他们,没有和他们说话了。”
“小语,你的妈妈已经过世了。她叫施玲。害死她的人就是你的爸爸凌非岩还有他的妻子施怡。难道你也忘了吗?”
迟浩月再次一点一点的引导裴诗语记起之前他营造出来的幻象,裴诗语在迟浩月的刻意提醒下,又将那些事情全部都记起。
“是的,他们都是坏人。我的母亲是施玲,她死得好惨,好可怜。”
“已经过去了,以后我们都不要在意这件事。过去的就让它彻底过去,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给你所有的关爱。”
“可是妈妈没有了,小语感觉很难过怎么办?”
小小的裴诗语一脸的迷茫,看着迟浩月的虚影,她一直问着相同的问题。
从她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她真的是很难过的,好像世界末日到来也阻止不了她的难过增长。她看着迟浩月,一遍遍的问啊问。
迟浩月也是不厌其烦的一次次的回答她,每一次回答的答案都不同,他所回答裴诗语的都没有一个指定的共同点,却能有效的安稳到裴诗语,让她渐渐忘了这件事。
“小语,和我回家吧。”
虚影对着裴诗语伸出了自己邀请的右手,也不急,也不催她答应他。就是这么静静的等着。
直到裴诗语愿意将她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里,对他说一声:“好。”
在裴诗语的意识里呆了许久的迟浩月的虚影,在得到裴诗语的这一个肯定的答案之后才化为星星点点消失在了黑暗里,连带着他牵着的小小裴诗语,也一并消失了。
“噗!”
“迟少!”
“浩月哥!”
守在外房的两个人同时从外面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