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锦绣,老太太、姜氏、徐玉见三人都先是一惊。
她们自然都是想徐玉初好的,但徐玉初现在毕竟是有了身孕,而且还是最为要紧的前三个月,有时候也难免会出了什么岔子……
但随即,三人就互视一眼,对自己的紧张失笑不已。
锦绣这一路走来可是满脸的笑意,又哪里像是出了什么事的样子,她们也是关心则乱了。
大概也知道徐玉见几人的心情,锦绣行了礼之后也没有耽搁,就说明了自己的来意,“……老太太,三夫人,五姑娘,奴婢奉了二姑娘之命来侯府知会一声,明儿一早二姑娘会回侯府一趟。”
徐玉初如今是东宁伯府的世子夫人,也只有锦绣和锦瑟在徐家,才会称她为“二姑娘”。
徐玉见几人听到这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
算算时间,徐玉初如今将将满了三个月,胎也坐稳了,自然不用再像之前那样只能呆在府里养胎,而是可以适当的外出走动了。
她第一个要去的,自然也就是娘家了。
见着老太太几人都因为自己的话而露出笑容,锦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也跟着笑起来,道:“二姑娘还有个好消息要与老太太、三夫人、五姑娘讲呢。”
老太太和姜氏闻言倒是有了些兴趣,“什么好消息?”
不过,锦绣来之前就得了吩咐的,因而就算老太太和姜氏再三追问,她仍一个字也没说。
好在老太太虽然好奇,但想到徐玉初明天也就要来了,到时候自然也就能知道这个好消息是什么,因而倒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徐玉见倒是心头一动。
她可是记得很清楚的,前面几世徐玉初都是怀的双胎,一举就儿女双全了。
若要说有什么好消息……
她想不出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惊喜的好消息。
徐玉初如今出了三个月,这时候倒也差不多可以通过脉象知道她怀的是双胎,想来徐玉初自己也是将将才知道的吧,所以才能按捺住等到明天亲自回来与娘家人说这个好消息。
想到这些,徐玉见抿着唇笑起来,心里只替徐玉初高兴。
因为有了这么一出,无论是老太太和姜氏,这才早上呢,就已经开始期待起明天的到来了。
锦绣本就是回来递话的,而且徐玉初如今有孕,身边正是要用人的时候,是以锦绣也没在侯府里多留,又陪着老太太和姜氏说了些徐玉初近些时日的起居情况等,就回了东宁伯府去。
因为有了徐玉初的消息,姜氏和徐玉见也没有急着走,而是留在了荣寿堂里陪老太太说话。
后来见老太太露了乏色,两人正要向老太太告辞,却见一名婆子领着徐慧贞和她身边的吴嬷嬷一起匆匆进了院子。
徐慧贞是个性情温婉的人,尤其是在出嫁了之后,更是沉稳了不少,但这时,她就像身后有人在追她一样,脚步显得极为匆忙,进了屋之后甚至连姜氏和徐玉见都没看到,直接就到了老太太的身边。
“母亲……”徐慧贞唤道。
一边唤着,徐慧贞这才总算是略松了口气。
这……
又是怎么了?
老太太一脸莫名,姜氏和徐玉见亦是如此。
等到喘了好几口气,徐慧贞这才发现屋里的姜氏和徐玉见,“三嫂和恬姐儿也在。”
姜氏和徐玉见原本是打算离开的,但这时见着徐慧贞如此,倒是不急着走了。
“二姑母如此匆忙,可是有什么急事?”徐玉见问道。
这也是老太太和姜氏的疑问。
一时之间,三人都看向徐慧贞。
徐慧贞先是拍了拍胸口,一副安下心来的模样,“……母亲,三嫂,今天可真是把我吓了一跳。”
为何被吓着?
当然是因为一大早就来到成国公府传旨的天使。
宫里传旨的公公到得很早,那时候成国公府诸人也将将才用了早膳,还没散呢,就得到了宫里有圣旨传到的消息。
满府的人都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忙乱之后连忙沐浴焚香,准备接旨。
这过程之中,成国公府的人都在猜测着,景泰帝为何如此突然的降下旨意,毕竟事先可没有任何一个人得到半点消息。
结果……
宫里来的公公宣读完圣旨之后,满府的人都呆若木鸡。
他们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不过,一个人听错了还有可能,这么多人总不能都一起听错了吧?
所以,景泰帝是真的下了旨,让沈兆临以正室之礼迎娶那个他养了十几年的青楼出身的外室?
确认了这一点,沈家众人都大张着嘴,完全顾不得自己是不是在天使面前失仪了。
可这,怎么可能呢?
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后来还是传旨的公公传达了景泰帝的口谕。
用景泰帝的话来说,安阳郡主是景泰帝的皇妹,她拢共也就只有沈熙这么一个儿子,总不能叫她晚年孤零零一个人吧?
所以当然要留着沈熙在膝前尽孝了。
沈熙只有一人,安阳郡主和沈兆临又有两人,总不能将沈熙分成两半。
既然这样,那就只有给沈兆临再找个儿子了。
好在,沈兆临除了沈熙之外还有别的儿子。
“朕的皇妹留下了熙哥儿,朕自然要赔沈爱卿一个儿子。”
这是景泰帝的原话。
嗯,除了一个儿子之外,景泰帝还极为大度的送了沈兆临一个继室夫人,以及一个女儿。
如果这是在做生意的话,毫无疑问的沈兆临是赚了。
买一送二嘛。
不过……
偏偏这不是做生意。
所以在接完旨,发现众人都拿了那种怪异的眼神看着自己,沈兆临简直恨不得打个地洞钻进去。
“父亲暂且回国公府吧,你放心,等到明天,你的儿子,一定就能在你跟前侍奉了。”
他突然想起了昨天沈熙说的这句话。
那时他还只当是沈熙迫于人伦与来自旁人的压力,这才向他服软了,可现在……
徐慧贞将当时的情形描述了一遍,“……整个成国公府都因为这件事闹得人仰马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