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了半晌后程靳扬突然将杯中红酒猛地往嘴里一灌,香醇浓郁的酒精味瞬间充斥着他的口鼻,从他的喉咙一路顺下。
明明是上好的红酒,可为什么他却丝毫品尝不出这名酒的甘甜醇香,只觉得它辛辣无比?
也是,现在的他心里除了苦涩还剩下什么!无论酒是什么味道也救赎不了他。
在纪路非眼里,程靳扬一直是一个恃才傲物又自视清高的一个人,除了那个反复出现在他梦里的女人,还从来没有任何人或事能轻易左右他的情绪。
看见这样鲜少落寞的程靳扬,纪路非的心不由一软。
“靳扬,我说,那个人会不会根本就不存在啊,你们之间发生的事会不会只是你喝醉酒臆想出来的一场梦?会不会……”
“不可能!她不是我的臆想,我们之间发生的一切也绝不可能只是梦!”
程靳扬转过头果断地打断了纪路非的话,语气笃定而认真,还带着几分急切。
“好,我相信你,你别激动!”纪路非赶紧举双手投降。
程靳扬很快收敛了神色,仿佛刚刚那个情绪险些失控的人不是自己。
“我感觉她以前就一直陪在我身边,只是我以前对感情太迟钝了,竟始终想不到她到底是谁。”
“那你还是要多给我提供一点线索才行啊大哥。你说爱慕你的女人那么多,想爬上你床的女人更是数不胜数。而你呢喝醉了酒迷迷糊糊被人睡了不说,除了是个女人你竟然什么都记不清,你说我该怎么帮你!”
程靳扬继续晃动着高脚杯中的红色液体,神色沉醉。
“我分明记得她的……味道和手感。还有,不是她睡我,是我睡的她。再有,不要拿她跟那些庸脂俗粉相提并论。”
程靳扬坚信他是不可能对一个庸脂俗粉产生那么强烈而美好的感觉的。
就算是他喝醉了酒不甚清醒,他也不可能饥不择食。更不可能梦她梦了五年之久还对她的感觉依旧如此清晰而想念。
再说,她如果跟其他庸俗的女人一样,就该抓住机会把他留住才对,怎么会趁他醒来之前就偷偷溜掉!
所以,她一定是最特别最美好的。
“你大爷的!”
都这个时候了还这么拽!
枉他刚刚还觉得他可怜,可怜个毛线球啊!
纪路非把苹果核重重地扔进了垃圾桶,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
“我的程大少爷,那得多好的手感和味道才让你对一个是人是鬼都不知道的陌生女人念念不忘了五年?”
“你不懂。”
一丝空寂的落寞感再次不由地从程靳扬身上倾泄而出。
这世间太多的事本就没有那么多缘由,更何况是最令人费解的爱情!
听起来虽然不可思议,但这就是事实,他爱上了一个只知道感觉不知其相貌品行的陌生女人,一个他程靳扬唯一睡过还深深思念眷恋的人。
爱了就是爱了,哪那么多理由!
丢了的心,哪又再由得自己做主!
不懂的人自是不懂。
不过他的爱,也不需要任何人懂,他现在只想早日找到她,让她从此再不能离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