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趣味？”

艾可使劲儿摇头，乖巧的说：“不不不，是我的恶趣味，是我不好，亲爱的别生气了呀？”

霍尧铁石心肠，毫不动摇，继续生气。

艾可眨眨眼，趴在地上仰着头和霍尧对视片刻，然后像是放弃了一样，低头开始像虫子蠕动似的扭身子，扭了一会儿就出了一身汗。霍尧以为她想自己从被子里拱出来，也不帮忙，就在那冷眼旁观，然而看着看着，就把他另一种火气看上来了。

就在霍尧黑着脸准备把故意勾引他的艾可就地正法时，艾可有气无力的小声说：“霍爷，你能不能帮我翻个面呀，我这样趴着看你脖子好酸好疼啊，我们面对面好好谈谈呀。”

霍尧：“……”

痛恨这样轻易被艾可诱惑的自己！

霍尧脸一冷，就当没听见，用脚尖踢了踢被子，说：“知道错了就在这老实躺着，好好反省。”

说完，霍尧十分冷酷无情的转身出去，顺便还把卧室门关上，隔绝了艾可眼巴巴望过来的视线。

艾可简直不敢相信，拔高了声音戚戚哀哀的喊：“霍爷，你就这么忍心吗？”

本来以为会是自己唱独角戏，没想到霍尧还回应她了：“忍心！”

艾可：“……”

早知道就不捉弄霍尧了。

霍尧站在走廊里，无意识的如释重负般的舒了口气，然后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卧室门，又环顾四周，最后转身去了隔音最好的影音室，继续打电话。

“……对，我发现她可能知道自己的精神不正常，因为她在意外犯病又恢复之后，还装疯骗我，这是不是说明，她其实不是精神病，只是思想比较跳脱？”

霍尧隐去了自己在以为艾可犯病的时候吓她、想看看她会做出什么反应的事，严肃地向奥尔顿医生咨询。

奥尔顿医生：“精神病人分两种，一种是知道自己有精神病，一种是不知道。”

霍尧咂舌：“你的意思是说，她是知道自己有病的？那如果直接带着她去看病，就不会刺激到她了？”

其实，经过刚才被艾可反将了一军，霍尧就觉得她有精神病的可能性无限小，时不时的不正常也是她在装神弄鬼，就跟小孩儿的恶作剧一样。他现在都有点为自己之前的疑神疑鬼而羞愧，好歹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怎么就被个小姑娘给唬住了？

奥尔顿医生沉稳的科普：“知道自己有病的，还分为知道并接受和知道却不接受的，后面这一种，如果直接告诉她，很可能会有一些不好的影响。”

霍尧有些不耐烦，这医生说来说去看似很有经验，其实半点屁用没有，他沉声道：“到底是怎么样的？”

奥尔顿医生沉默片刻后，无奈地说：“霍先生，就算是感冒也要让医生亲眼看看确定性状，人的心理和精神十分玄妙精细，光靠转述实在难以确诊，我希望在和病人亲自交流之后再回答您的问题。”

霍尧顿了一下，说：“嗯，我尽量。”

奥尔顿有些稀奇，霍尧的大名和果决冷酷的性格他也有所耳闻，但是根据今天的接触来看，却和传闻大相径庭，他现在十分好奇霍尧口中的“她”是谁了，竟然让霍尧变得如此犹豫不决。

艾可趴在地板上，眼睁睁看着霍尧离开，被气得不轻，她腿和肩膀同时用力，就稳稳当当的翻过身，然后滚了一圈，两圈，三圈，成功的从被子里滚了出来。

兔兔：【哼，不开心。】

妖妖：【捉弄霍尧成功了怎么还不开心？】

兔兔：【他没有接戏啊，他应该在发现之后一边对我实施“爱的惩罚”一边被我可爱得不要不要的！】

妖妖：【别气了，我们早就知道霍尧没什么“好男人”潜力了。】

兔兔：【……我还以为他最近改了呢，好失望的。】

妖妖：【本性难移嘛。】

这干巴巴又毫无诚意的安慰，兔兔和妖妖同时尴尬了，沉默了几秒钟，她们才恢复了交流。

兔兔：【霍尧好像找了个奥尔顿医生要给我们看病哎，是我想的那个病吗？】

妖妖：【嗯……应该是了。】

兔兔：【嘤，他会杀死我们吗？】

妖妖：【应该只会杀死一个。】

兔兔：【但是我们没病！我们只有一个，我和你是一个人啊！就跟围棋大师左右手对弈、黄蓉左手画圆右手画方一样，能说围棋大师和黄蓉是精神分裂吗？不能！他们只是能同时思考两个方面而已！】

妖妖觉得兔兔在自欺欺人，但是她没有点破。

妖妖：【对，兔兔说的对，你不要慌，我们会没事的。】

兔兔：【真的吗？】

妖妖：【我保证。】

又沉默了一会儿，艾可脸上露出了笑容，在地毯上打了个滚儿，继续打字。

兔兔：【刚才我们在这里大叫，霍尧跑进来的时候好好笑啊，慌得很，哈哈哈。】

妖妖：【……嗯。】

刚才霍尧虽然不厚道的想吓她们，但是他之后的表现，更像是……关心则乱？

噫！

妖妖没有再想下去，关心则乱又怎么样，她和兔兔都不喜欢他，还是等合约结束就拿钱走人吧，希望到时候霍尧能干脆的放人。

虽然这样想着，艾可的眼前却浮现了刚才霍尧慌乱担忧的神情，然后她就仿佛看到了合约结束后霍尧抓着她的耳朵拎小鸡一样拎着变成了小白兔原形的她，嘴里发出桀桀怪笑，说：“小兔妖，快到我嘴里来，至于离开我，你想都别想！”

被霍大魔王说话时的口气吹的直晃悠的艾可吓得直蹬腿，赶紧变成人把长耳朵缩小，然后直直的往下掉，而下面是万丈深渊，深渊里黑气缭绕烟雾弥漫，雾气里面还有翻滚着的血淋淋的尸体和人头。

啊啊啊——

艾可惊恐大叫，下一秒浑身一抖，她才发现自己躺在地毯上睡着了，刚才的大魔王和小白兔只是她在做梦。

“呼……”

艾可心有余悸，缓了一会儿准备下楼喝杯水压压惊，一打开门，就听到一声怒吼：“……你想都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