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欢妤这样想着,她没有生过孩子,也没有怀过孩子,但是她看过电视,电视上孩子踢母亲也应该是幸福的,怎么会是这样的难受呢?
兰欢妤心道不好,一定是出了问题了,她必须要到医院里去看看,为了孩子的安全,她必须出去,但是,外面安全吗?
终于,外面寻找人的声音没有了。
在不清楚外面的情况之下,兰欢妤还是决定到外面看看情况,自己怎么样不重要,但是腹中的胎儿绝对不能有问题,她迫切的需要到医院去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兰欢妤随便的收拾了一下,慢慢的走到了旅社的外面,看到了久违的日光。
久违的日光刺激得兰欢妤睁不开眼睛,用了几分钟的时间,她才适应了外面的环境。
久久没有见到阳光的双颊,已经变得苍白,久久没有行动的双腿,也已经没有了什么力气,兰欢妤拖着沉重的双腿走到了大街上面,街上的行人对于这张陌生的脸也没有了过多的关注,宾才哲终于是放弃了对她的寻找了么?
兰欢妤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欣喜。
可是,兰欢妤还是不敢去那些所谓的大医院,为了保险起见,兰欢妤只能去那些私人开设的诊所里面看看。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终于来到了一个诊所里面,这个诊所还是街边的一个大妈告诉她的。
据了解,这个诊所还是一个大医院里面退休的老医生来开的,这个诊所里面,也只有一个医生。
兰欢妤没有办法,只能来到了这个诊所里面。
“身体不舒服吗?”
刚走进去,医生立马这样问道,兰欢妤只能是“嗯”了一声,心道,不是身体不舒服谁会来这种地方啊。
“哪儿不舒服?”
“肚子。”
“把你的右手伸出来给我看看。”
兰欢妤伸出了右手,递到了医生的面前,医生马上为兰欢妤把起脉来。几分钟之后,医生说道。
“四个多月了吧?”
听到医生的话,兰欢妤也是吃了一惊,他怎么会知道,对于兰欢妤震惊的表情,那医生好像在意料之中一样,没有管兰欢妤,而是继续说道。
“是动了胎气了,怀孕三四个月的时候是最脆弱的时候,必须要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养胎,否则对胎儿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医生,那要开点什么药吗?”
“看你的样子,你也没什么钱,算了,我这儿就送你几副药吧,关键的还是要看你自己。”
正所谓医者父母心,这个医生已经退休了,他也是本着为子孙修点阴德,从进门的一刻开始,医生就知道兰欢妤根本就没什么钱,这个落魄的样子又怎么会买得起药呢?
“谢谢,谢谢。”
兰欢妤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是一个劲的说着谢谢,然后离开了诊所。
兰欢妤离开了诊所,直接再次的回到了旅社当中。
她要准备离开了,她现在必须离开这个地方了,为了孩子,她必须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去养胎。
再街上初步走了一圈之后的兰欢妤也放下了心中的担忧,外面寻找她的人已经没有了,这将是她离开的最好时机。
兰欢妤回到了旅社之后,马上制作计划,她必须要逃,她不知道逃到哪儿去,这个世界太大了,她是那样的渺小,她只希望自己逃到一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去。
然而,人到这个世间就是来还债的,就是来赎罪的,她的债还完了吗?她的罪又赎完了吗?她又能安然的离开这个充满她所有好的或者不好的回忆的地方吗?
兰欢妤在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她已经打算好了明天就离开这个地方,去坐火车,也不论到哪儿,往最远的地方去,越远越好。
计划好了之后,兰欢妤就准备入睡了,准备用饱满的精神去迎接新的一天,告别所有的过去。
就在她即将睡下去的时候,却发现了不对劲。
这条凌乱的街道,每到晚上都是喧闹的,各种的声音都有,各种的打麻将的声音,喝酒划拳的声音,吆喝的声音……
今晚为什么都没有了,难道今晚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事出非常必有妖,一定是出现了什么问题了,兰欢妤那属于女人的特有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该来的还是来了。
兰欢妤透过窗户看向了外面的街道,此时的街道上面已经没有一个闲人,那些打着麻将划着拳吆喝着的人全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事一群穿着黑色西装,带着墨镜的彪形大汉。
彪形大汉的后面,缓缓的驶过来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就这样恰好的停在了这个旅社的门前。
车门开了,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
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披散开来,深邃的眼瞳,浓密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薄唇,眉形修长略带伶俐,高贵气质难以掩饰,刚毅的脸庞如刀削斧刻般,他生得容貌简直是上帝的宠儿。
他来了,没错,他来了,即使隔得很远,兰欢妤也能通过身形,通过那气质判断出,他来了,他——就是司少爵。
司少爵的到来,不必说,一定是为了她来的,她想要逃,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这个旅社没有后门,就算是有后门,也一定被团团围住了,她还能逃到哪儿去呢?
看来,只有认命了,只有希望司少爵能够看在孩子的面上放过她吧。
“嗒……,嗒……”
皮鞋与楼道接触发出了清脆的声响,这脚步声,在兰欢妤的印象当中,能够发出这种脚步声的就只有一个人——就是司少爵,这种脚步声一度成为了她心中噩梦一般的存在。
接着,房间的门被打开了,那一个噩梦般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还是一样的没有变过,与她的憔悴相比,他的日子看起来是那样的潇洒,还是一样的如沐春风。
看到眼前的兰欢妤,司少爵心中第一次出现了不忍,第一次的感到了一阵阵的绞痛。
这一段时间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受了多少的苦,才会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而司少爵还没意识到的是,兰欢妤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他。
司少爵就这样看着那看似茫然的兰欢妤,眼神当中有着一种温柔,像是那种属于父亲的温柔,又存在着一种残暴,好像是在生气,生气是谁造成了兰欢妤现在的这个样子。
兰欢妤也是这样一声不吭,看似茫然的看着他。
两人就这样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良久之后,司少爵终究是打破了这种沉默,走到了兰欢妤的身前,说了一句话。
“跟我走吧。”
还是一样的语气,还是命令式的口吻,只是这个语气当中已经多出了一点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