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阁安府失火,上到丞相下到奴才无一生还。隔日,这便成了大圣内街头巷闻,人人讨论的怪异大事。
平王府
某人因为脚伤所以那都不能去,她躺在床上,翘着那只受伤的脚无聊的看床顶。
“好无聊啊!”躺了一上午动都没动一下,这句话在她的心里念了不下千遍,终于她忍不住喃唔出声。
秦恭默倚在旁边的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静静的翻着。他曾得到过老皇帝的特许,无要事可不必日日早朝,换言之除了有大事发生,平日里要不要上朝都要看他的心情,此刻他的心思全部都在床上那个滚来滚去的女子身上,自然是无心上朝。
听到泫苒哼唧出声,秦恭默放下手中的书,抬眸看向那个把脚举得老高的女人,轻笑问道:“怎么了?”
泫苒高举着一只脚,挪动着身子,把头蹭到了床边仰头垂了下去,看着他拉长了音说:“我——好——无——聊——啊!”
“我不是在这陪你吗?”
陪?这算什么陪?一上午光坐在那看书,真难为他怎么看得进去。
“可是你只是坐在那,又没有说话。”
原来她是想跟他说话?秦恭默起身走到床边,看着她这奇怪的姿势微蹙了下眉,这丫头怎么就忍心在他面前这么不注意形象?有哪家的女子会像她这样的躺着?
盯着她倒垂着的脸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想了想她现在的姿势泫苒觉得有些有伤风化,尴尬的往回挪了挪,“不想跟你说什么。”
“王爷。”德子在门外叫道。
“什么事?”
“宫里来人传话,说是皇上喧您去上朝,好像是因为阁安府失火的事。”
“知道了。”秦恭默语气平平,眼下已经临近中午,突然传他去上朝他似乎并没有为此而感到奇怪。
德子而后又道:“王爷,来的人还说让姑娘跟您一块进宫,说是三公主想姑娘了。”
闻言,泫苒扑腾着就爬了起来,正赶上她无聊呢竟然有这样的好事,泫苒乐得不行高声叫道:“好啊,好啊,我们马上就去。”
秦恭默立即开口断绝了泫苒的所有幻想,“你不能去,你难道忘了自己的脚上还有伤?”
不是吧,怎么可以这样?
她轻轻的动了动那只脚给他看,说:“没事了,你看,我可以去。”
看着她那只乱动的脚秦恭默皱了下眉,“你忘了你昨日答应过我什么?”
呃!她是答应过他不乱动,可是,她也没说她一定能做到啊!
眼珠骨碌一转,一脸谄媚的笑道:“德子都说了,是三公主找我,我要是不去的话不太好。”
这丫头竟想拿三公主压制他,真是有够天真的想法,看来他是什么人她还真是不了解。
“没什么不好的,我会去跟公主解释,她会理解的。”
理解?理解个屁,说来说去就是不想带她去。泫苒改变策略,哼哼唧唧的撒娇道:“不要,你就带我去嘛!”
见她这般,秦恭默心下一软,这小妮子竟然学会跟他撒娇了真的是很有进步,但是,他强硬的态度却并没有因此而被动容,依旧坚持道:“不行。”
啥?她都这样放低姿态的求他了,他竟然还说不行,这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
既然软的不行她就来硬的,她还就不信了,她今天非得跟他一起进宫不可。她把脚挪到床下踩在地上,威胁道:“你要是不带我去的话,我就在这屋子里乱走,走到脚废了为止。”
嘴角微微抽搐,这丫头居然用她自己来威胁他。眼眸微微眯起,“你真的要去?”
“嗯,要去。”
秦恭默嘴角邪恶的撩起,上前,一把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
泫苒心下一慌,叫道:“你,你要干嘛?”
秦恭默看向怀里的人,神色轻佻但语气却是淡淡,“抱你去,放心,绝对不会让你的脚碰到地上,我会一直抱着你直到我们回来为止。”
一直抱着她?开什么玩笑,他不是要去上朝的吗?要是被他一直抱着那还不丢死人了?
泫苒赶紧出言拒绝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走,你还是放我下来吧。”
秦恭默紧了紧抱着她的手臂,说道:“太医说过你的脚不能走路,既然你坚持要去我就只好一直抱着你了,我要抱你一天一定会很累,所以你乖一点不要乱动就当给我省点力气。”
看着他脸色无异,说话也没有半点赌气的成分,看来他是来真的了。
泫苒忽然挣扎了起来,慌忙开口:“我……我还是不去了,默哥哥自己去吧。”
眉梢一挑,看着她问:“不去了?”
“嗯,不去了。”
“确定?”
“确定。”
秦恭默再一次露出那种奸诈的笑容,俯身将她轻放在床上,单手抚过她那扬着的小脸说:“好了不逗你了,我真的要走了,我会尽早回来你要乖一点。”
看着秦恭默离开,泫苒仍是愣愣怔怔的坐在床上,什么……什么叫不逗她了?难道他刚刚说的都是假的?他从头到尾都没想过要带她去。
越想越气,泫苒狠狠的拍了一下床沿,叫唤道:“黑心的家伙,居然敢骗我。”
……
大殿上,老皇帝脸色甚是难看,阁安府世代忠良,柳丞相属他的左膀右臂辅佐他近三十余载,如今全家惨死老皇帝自是忧心。
他抬眼扫向殿内众人,开口:“阁安府失火的事,众卿家都怎么看?”
殿内之人纷纷议论但却无人进言,秦恭默冷眼旁观表情一贯的淡漠并没有参与此番讨论,不过,他这般并没有人觉得有什么不妥,因为他向来如此。
看着诸位大臣商讨半天却无结果,老皇帝再度开口,而对象却是被他中途叫来的秦恭默,“默王爷,此事你怎么看?”
“臣没有看法。”
此言一出,老皇帝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秦恭默虽性子冷淡,但通常他说出的话都会一语中的,这也是为什么老皇帝会在临近午时还要派人传他上朝的原因。一直以来不论发生任何事秦恭默都有他自己独到的看法,多年来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将自身置之度外过。
关灵爵甚是诧异的看了秦恭默一眼,而后随意开口:“有什么怎么看的?皇上,所谓失火,不是天灾就是人祸,这是谁都控制不了的。”
“爵儿,不得无礼。”这般轻佻的语气惹来了父亲关晟的呵斥。
关灵爵是出了名的玩世不恭,说话向来口无遮拦,老皇帝早已习惯,“无妨,爵世子说的也没错。”
“儿臣可不这么觉得,何为天灾?昨日整夜星空璀璨,连风都没刮过哪来的天灾?若说人祸,这是要惹多大的祸才能将整个丞相府都烧毁?偌大个丞相府少说也有百来号人,竟连一个人都逃不出来?儿臣觉得这定是有人蓄意而为之。”太子段睿承推翻关灵爵的话侃侃而谈。
关灵爵舔了舔下唇,一脸的轻佻之色,又道:“依太子所言,那就只能说明柳丞相一家与人积怨太深所以惨遭灭门。”
柳丞相乃段睿承的恩师自幼在他身边辅佐,他能坐上这太子之位俨然他出了不少的力,如今他一家惨死,段睿承定是不能释怀。听闻了关灵爵的话,段睿承多了几分恼意,道:“积怨?柳丞相为人向来谦和,又岂会与人积怨?”
“谦和与否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又怎好妄下断言?我可记得那柳丞相跟这朝中的诸位大臣们可没几个能合得来的。”
段睿承本就心含悲切,被关灵爵这么一说更是气的脸色发青,“关灵爵,听你的语气似乎对柳丞诸有多不满,昨晚莫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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