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睿炎因秦恭默的一掌而卧床两日,当日秦恭默出手极重,若不是他有内力护体,想必也活不到今天了。
因他受伤的原因牵扯到泫苒,所以他并没有大肆宣,更没有去请御医,只是自行在宫中调养,避不见客。
方才不久,秦恭默来过,他没有多言,只是留下了一张画像,虽然作画的手法他看不出来,但,在这大圣,甚至三个朝国内,用炭作画之人,应该也只有她了吧!
她既能作画,也足以证明了她已安然无恙,段睿炎没有别的奢求,只希望还能再次见到她那张明媚的笑脸,这是他最起码的奢望。
……
秦恭默何许人也?这么大的事,他怎么可能单单交给段睿炎去处理,况且,他并不完全相信他。
深知老皇帝向来忌惮他秦家的明卫暗卫,而他也从没想过把自己的势力伸展到皇宫,不论他们相信与否。
他入宫时素来都是他一人,更甚为,他从未让他的明暗卫踏进过宫门一步。
可是,他这般谦让,得到的回报却是让他们把魔掌伸向了他最为重视的人身上,如此,就莫要怪他将势力延伸到宫了。
平王府
泫苒昏昏沉沉的坐在门口,雨下的似乎有些大了,一阵风吹过,她脚下的轻纱随风扬起,雨水如喷雾般打在脸上。
好凉,泫苒不禁打了个寒战。
“阿嚏——”
似乎越来越冷了,泫苒伸手揉了揉鼻子,慢慢阖起了眼睛。
秋雨入寒来,前两日清风拂过还是那般的舒服,可这两日,竟是瑟瑟寒风,冷的透人心脾,天气变换之快,让泫苒有种跟不上节奏的赶脚。
秦恭默刚走到院门口就听到了喷嚏的声音,当他走进,看到泫苒依旧一身轻纱坐在门口靠在门上的时候,他拧眉重叹了一口气。
他本就脚步极轻,再加上雨水滴落时‘滴答滴答’的声音,泫苒根本没有发现有人来到身边。
“为何不去房里好好睡?”
闻声,泫苒慢慢的张开眼,看着不知何时走到面前的秦恭默,冻得发白的唇微微勾起,“我没睡,我只是……阿嚏!”
泫苒吸了吸鼻子,起身站了起来,突然,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秦恭默坐在床边看着昏睡的泫苒,本就不苟言笑的面容,因皱眉而显得更加的阴冷。
“王爷,姑娘这是郁结不缓外加感染风寒,有些发热。风寒不严重,只要服几副药就好了,只是这心病,还需要王爷多加劝慰才行,有些事,憋在心里久了总归是不好。”
“有劳太医了。”秦恭默说话之时,仍是没将目光从泫苒的身上移开。
“老臣告退。”
秦恭默看着床上面无血色的人儿,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伸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上,“对不起,这两日我应该在府里陪你的,这样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秦恭默再次叹气,“心病?苒儿,你到底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悄声无息间,一滴泪从泫苒的眼角划过,流入发鬓,秦恭默轻拭着那道泪痕,柔声问:“醒了吗?”
泫苒吸了吸鼻子,慢慢的睁开眼,但却把目光移开了。
“苒儿可是在怪我?”
怪?她从来都没有怪过他,只是……
“默哥哥,我有个问题想要问你。”
“你问。”
泫苒看向他,良久,缓缓开口:“默哥哥不是在没有人的弃屋找到我的,对吗?”
秦恭默眸光微闪,他早就知道瞒不住她,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他没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
泫苒欲要开口的唇颤了颤,微微出声:“那……那在你找到我之前……我是不是已经……”
“没有。”
没待她说完,秦恭默立刻打断了她的话,本还以为她想起了在祺乾宫时的段睿炎,没想到,她竟是自己想了些乱七八糟的。
“我,我还没说完呢!”这么快的否定更是让泫苒心生怀疑,一对清明的眸子里尽是慌乱。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傻丫头,若是在我找到你之前真的有什么,那之后你的毒就应该解了,哪里还需要我帮你解毒?”
“可是……”
秦恭默轻叹了口气,起身走到柜子前面翻找着什么。
泫苒撑起自己的身子探头看他,就见他拿了一个小小的包裹走了过来,打开后,泫苒才看出里面是一块狐皮,秦恭默递给她。
泫苒莫名其妙的看着秦恭默,但还是伸手接过了狐皮,“这,这是什么?血?”
“的确是血没错,这白色蕤狐皮在大圣只有我们平王府有,而这血,是你留下的,所以,这是最好的证明。”
泫苒第一次感觉自己脑袋有些不够用,他的话,她怎么理解不了呢?
狐皮?血?我的?最好的证明?
她盯着雪白的狐皮上那块血痕,慢慢的,脑子的转速恢复到了正常,她突然理解了这几样东西到底有什么关联……
她抽了抽嘴角,苍白的脸上渐渐的爬上了一层微红,突然,她把手里的狐皮甩了出去,叫道:“这东西你留它干嘛?变态吗?”
虽然她的嚷嚷声不似以往那么洪亮,毕竟她还在发热,但听这语气,她俨然解除了心病。
看着她那因害羞而绯红的小脸,秦恭默笑了,他拉着她的手放在掌心,“还好我留着不是吗?否则,要怎么治好你的郁结不缓呢?”
“你……变态。”
泫苒头一甩,将脸转向了另一边,然,却再一次直视到了被她扔到床里的狐皮,蓦地,脸又红了起来。
秦恭默大手钳住了她的下颚,将她的脸转向自己,他俯身向前,朝她一点一点的逼近……
就在他马上要贴上那两片柔软时,泫苒倏然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闷声说:“我在生病,会传染的。”
秦恭默浅笑,“心病不传染。”
“我还在发热。”
“没关系,你不是很严重。”
“真的?”
“嗯,真的。”
泫苒把手拿下来后,秦恭默才发现她那一脸狐疑的笑意,她问:“既然不严重,那是不是就不用吃药了?”
秦恭默愣怔了一下,“你早就醒了?听到太医说的话?”
泫苒不说话,只是嘿嘿的笑。
秦恭默伸手在她腰间一勾,将她拉到了自己的面前,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好,只要不严重就不用吃药了。”说完便没有再给她考虑的时间……
事后,泫苒才发现自己似乎上秦恭默的当。
这不严重就不用吃,那严不严重是谁来定啊?
事实证明,这事当然是由秦恭默来定,当那碗黑乎乎的药汤端到泫苒面前的时候,她的脸色,可是比那碗里的颜色还要深上几倍不止。
她声称自己要出去在淋一场雨,加重一下病情之后在回来喝药,否则太浪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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