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祥宫门前,泫苒总感觉哪里不大对劲,哪有皇后的宫门前这么冷清的,居然连一个下人都没有?
她拉住了正欲推门而入的秦恭默,“默哥哥,皇后为什么要见我?我又不认识她。”
为什么要见她?
皇后的理由是因为她是他的姑姑,那他呢?他又为什么要带她来见她?他不是不肯认她这个姑姑的么?
秦恭默低了低眼睫,“她只是想跟你说说话,没有其他的意思。”
寝殿内,皇后依旧是一脸病容的坐在桌前,秦恭默没有随泫苒一起进来,而是自己留在了殿外的大厅。
看着里面的人单手拄着头,狭长的凤眸紧闭,泫苒竟尴尬的不知该怎么开口。
她想走了有没有?这里为毛连个通传的下人都没有啊?
泫苒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开口:“那个……你好,我是凌泫苒。”说完,自己都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他妈是古代的打招呼方式吗?
狭长的眸子终于睁开,皇后抬眼看向站在门口的人,苍白的脸上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凌姑娘来了,快进来坐吧。”
泫苒慢慢走进,盯着皇后看了半晌,她问:“你,哦不,皇后娘娘,你不舒服吗?你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皇后轻笑,这么多年,终于有人又关心她的身体了,她身子差,所有的宫人都知道。
而这差的原因竟是被自己的丈夫常年下毒,日积月累,她的身子早已残破不堪,身边伺候的宫人也都已习惯,况且,下毒的人是皇上,他们做下人的谁敢说什么?就连秦恭默刚刚看到她这副病容,也未曾开口问上一句。
皇后微微含笑,轻缓开口:“本宫很好,只是身子底子差,无碍。对了,怎么没看到小默跟你一起来?”
咦?小默?哪只啊?
墨色的眸子眨了眨,泫苒疑惑的问:“皇后娘娘说的是默哥哥?”
皇后轻轻点头,“嗯,是你的默哥哥,小默应该没有跟你说过,本宫是他的姑姑吧?”
“姑姑?”泫苒惊叫道。
额滴个神嘞,神马情况?皇后是默哥哥的姑姑,怎么会有这么劲爆的事?他为什么没说过?
看她这么惊讶,皇后也知道秦恭默一定是没有说过,不过,她倒是没有失望,也没有意外。
“没错,是他的姑姑,我今天叫你来也不是以皇后的身份找你,而是以小默的长辈想跟你聊聊,小默的爹娘不在了,我就是他唯一的亲人,原本还想等到你们成亲之日,坐在高堂之上喝上一杯你们两个敬的茶,可是瞧着我这身子,估么着是等不到那一天了。”
本是站着的泫苒,一个激动马上坐到了皇后身边,“皇后娘娘别这么说,我跟默哥哥都说好了,待明年春暖花开之时我们就成亲,到时候一定请您来主婚。”
闻言,皇后朗笑了几声,这样暖心的话她有多少年没听过了?没想到,临近她油尽灯枯之时,竟还会有人这般真诚的待她。
她退下手指上的那枚琳琅玉戒,拉过她的手戴在了她的手上,“姑姑没什么好送你的,唯有这枚戒指是姑姑带了大半辈子的,如今送给你,就当留个念想吧!”
“嗯,谢谢姑姑,那小苒就收下了。”
皇后轻轻握着泫苒的手,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淡,“替我转告小默,不要恨姑姑。”说罢,一根细细的银针刺入了泫苒的脉搏。
“啊——”
一声尖叫,泫苒感觉眼前越来越黑,‘咚’的一声,倒在了桌面上……
门外,秦恭默听到了泫苒的叫声,忽的推门冲了进来,看见倒在桌子上的泫苒,一对墨色的眸子顿时变的嗜血。
青光一闪,本是站在门前的人便已来到了桌前,修长的手指紧扣着皇后的脖子,秦恭默咬着牙,一字一句的吐口:“我说过,她是我最重要的人,敢动她,你活够了。”
“咳……我……我的确……活够了……咳咳……呵呵……”皇后强硬的扯动着嘴角,本就苍白的脸上被他这么一掐,更是犹如死人一般的无色。
秦恭默大手死死的扣住她,将她拎了起来,若是换成别人,他可以眼睛都不眨直接把她掐死,可是……
捏着她的手用力一甩,噗通一声,皇后被他扔到了地面上,从新得到空气后的她,捂着胸口用力的咳着,“咳咳……咳咳咳……哈哈哈……你为什么不杀我?舍不得?秦恭默,原来你还是拿我当姑姑,即使我害死了你的爹娘,现在又要害死你的女人,你依旧放不下我们之间这层血缘关系。”
嗜血的眸子已经泛红,秦恭默死死的盯着地上那个近于疯癫又哭又笑的女人,他开口,声音冷的如千年寒冰,刺心刺骨。
“死对你来说太便宜你了,我倒要看看,你服了十年的剧毒,到死的时候会是什么鬼样子。你不是想让沂做皇帝吗,我偏不随你的意,任何人都有可能当上皇帝,但是唯有他没有这个机会。因为,我不同意。”说罢,秦恭默抱起倒在桌上的泫苒,闪身出了凤祥宫。
“噗……咳咳……”
皇后脸上的笑意渐渐变的苦涩,一口血喷出,她伸手拭掉了嘴角的血,扶着身旁的凳子,撑起了那摇摇欲坠的身子,“你满意了?”
半晌,床榻旁的柜子挪动了一下,而后,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出现在了那里。
老皇帝眼里的笑意和善,他走上前在桌边坐了下来,可是却并没有回答她的话,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十年了,他从来都没有正眼看过她,在他的心里,她只不过是用来压制秦恭默的一个傀儡。
一个傀儡用了十年,够了,在她死之前,还能帮上他这么大个忙,也算是她功德圆满了。
皇后嘴角那抹冷笑渐渐隐去,一双凤眸里蕴藏着满满的恨意,“你为何非要做到这个份上?”
老皇帝慢慢转过身,十年来,这是他第一次正视她的脸,苍老的手扣上她的下颚,细细揉捏着她那尖尖的下巴,“为何?你这满心算计的女人竟会不懂?哼……”手一甩,甩开了那张令他厌恶的脸。
他对她可谓是厌烦至极,当年若不是她给馨妃下毒,馨妃又怎会在生下珂瑶之后体力不支而亡?
他不说,只是怕段睿炎兄妹知道后会扰了他们的心性,一心只想着报仇。
他给她下的毒,就与当年她给馨妃下的是同一种,不会马上死,只会慢慢磨去她的生命。本以为她在两三年之内就会死,没想到这贱人命这么硬,居然苦熬了十年,如今,就算她命再硬,也绝对熬不过下一个年头。
“你既然不懂,朕也不怕让你死的明白些,朕就是要秦恭默恨你,只有让他恨你,他才不会去支持你的儿子,他最后说的那句话,才是朕真正的目的。”
纤细的双手紧紧的攀着桌沿,听着老皇帝的话,皇后的身子越发的不稳,她巍巍颤颤的开口:“皇上答应过臣妾,不会要沂的性命,您是皇上,万不可食言。”
老皇帝轻笑一声,脸上尽是不屑一顾,“倘若他也愿意跟你一样做个傀儡,朕自然不会杀他,但若他也跟你一样这般阴险,那就别怪朕让他消失在这宗谱里。”话落,老皇帝霍然起身,大步踏了出去……
皇后面色微僵,许久,她发狂般大笑:“哈哈……哈哈哈……都说帝王无情,此言竟是差矣,本宫的帝王岂会无情?只是那情,全都留给了那个贱人,哈哈哈……噗……”
又是一口血喷出,但却不似刚刚那般的鲜红,而是如墨迹般的黑色。
皇后嘴角微扬,轻喃:“小默……拜托你了……”话落,头重重的垂落在布满毒血的桌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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