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泫苒睁开眼,眼底尽是一片熟悉之色。
没错,这是秦恭默的房里,她在这住了这么久绝对不会认错,伸手揉了揉额头,她记得昨天她是在宫里,应该是住在段珂瑶那才对的,怎么会在这?
口好渴,好想喝水,但是头却沉的不行,闭上眼,努力让自己再睡会,摸着自己的喉咙吞了吞口水……
一阵‘哗哗’的水声,这让本就口干的泫苒更是渴的不行,她舔了舔唇,突然,一只手扶着她的肩把她支了起来,茶碗放到她的嘴边。
感觉到是水,泫苒便大口大口的吞着,沉重的眼皮紧闭,她便不知道身后是何人,那人没有吵她,喂完水又让她躺了回去,拉了拉她的被子盖好,便没了动静。
泫苒再次醒来已近黄昏,房内不见一人,若是平时,她一睁开眼,见到的绝对会是秦恭默,然而现在却连他的影子都见不到。
也是,谁有了新欢还会记得旧爱?
有妻无妾的平王府,他到也没坏了规矩,自己又没进门,他自然有寻求新欢的权利。
嘎——吱——
听到开门声,泫苒马上闭上了眼睛,她这样的举动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她为什么要这样?是想逃避什么吗?
凌泫苒,你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温润的手轻抚过她的脸,这样的触碰是她所熟悉的,胸口莫名的疼着,这样专属她的温柔,如今是不是有也分给别的女人了?忍不住的心酸,一滴泪不争气的滑落……
放在她脸颊上的手微微一颤,而后轻拭那条泪痕,低喃:“我没有做过对不起苒儿的事,是苒儿误会了,昨日醉香楼,屋内并非只有我和她二人,风也在。她是段漓郡主,已故段王爷的独女,当年与段睿沂几乎是同一时间离京,前些日子才回来,昨日她突然派人前来邀约,本是想带着苒儿一起,可是苒儿有事提前离开,所以,我便带了风前去赴约。只是没想到,会在那跟你遇到,还害得你误会。”
可是他不知道,她并不只是误会这么简单,她是在生气,他说过,除了她之外近身之内不会再有别人,可是他却没做到。
更让她不舒服的就是那声‘秦哥哥’,原来他允许任何人唤他哥哥,不只是对她。
羽睫颤了颤,眼眸微启,泫苒眼底泛着泪看向他,咽呜着开口:“我不喜欢别人叫你哥哥,她若是叫,我以后就不叫了。”
她不高兴的原因居然是这个?这倒是让秦恭默有些意外,当初她不也是开口就换他‘哥哥’的么?
可是不管怎样,好在她肯开口跟他讲话了,他点了点头,“嗯,你不喜欢,我便不让她再叫,只要苒儿不生气就好。”
他都迁就到这个份上了,她若是再生气就太矫情了,松了松口说:“我要喝水。”
闻言,秦恭默心下一松,面上浮出一丝笑意,他知道他的劫难算是过去了,起身倒了杯水,扶起她喂给她喝……
水到嘴边,泫苒却没有张嘴,微愣了一下,接过秦恭默手中的茶碗,自己喝着。
“默哥哥,你之前有给我喝过水么?”
“什么时候?”
泫苒回头看了看他,没有说话,之前是因为酒醉未醒所以没有察觉,那时给她喝水之人并不是秦恭默,他与秦恭默搀扶的方式不同,只是他身上的那种熟悉感,令她误以为是秦恭默,可是,那又不像是青影青竹的感觉,会是谁呢?
……
几日后,太子人选已定,由七皇子段睿沂继任,老皇帝的这个决定当真牵动了不少人心。
当初他下旨将皇后葬入侧陵众人皆知,此举无疑说明了老皇帝对她的无心,可如今,他却又立了她的儿子当太子,此举未免有些过于牵强,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众大臣纷纷退朝,一如往日,秦恭默和关灵爵首当离开,一出殿门,两人脚步皆是顿住。
就见在两个公主的陪同下,某女没骨头般的斜靠在门柱上,其态不羁,但身上却散发着一种不可忽略的气势,竟将两个公主的光芒全都掩盖住了。
那歪歪斜斜的某女看到秦恭默两人后,立马直起了身子奔到两人身前,一边挽着一个人的胳膊,乐呵呵的说:“哈,我来接你们来了。”
“你怎么来了?”秦恭默问。
“你是怎么来的?”关灵爵问。
泫苒左看看秦恭默,右看看关灵爵,“我就这么来的呗,你们两个这是什么表情啊?我来你们不高兴吗?”
关灵爵错愕之余稍显慌乱,他抽回胳膊,退开了一步。
泫苒眉头一皱,看着退开的关灵爵,疑惑。
秦恭默揽过她的腰,轻声道:“既然是来接我们的,那我们就走吧。”
刚要拥着她离开,泫苒突然一个闪身,退出了秦恭默的怀里,“等会,我还有点事。”
“你还有什么……”
秦恭默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泫苒头已经探向了殿内,她扯着嗓子喊道:“喂,段睿枫,段睿炎,段睿沂。”
这一嗓子叫完,她怕是要名催千古了……
那些没有出殿门的大臣皆是顿下脚步,而已退出大殿欲要离去的人,亦是呆怔回头。
她居然这样大声直讳皇子的名号,而且还是一连三个,更甚为,其中一个还是新立的太子。
这女子,到底要傲慢到什么境界?
而后,就见她所唤的三人走了出来,对于她这样直来直去的叫法,段睿炎早就已经习惯了,而段睿枫更是无所谓,若是她真的改口叫他皇子,说不定他会掉一地鸡皮疙瘩,而后把她一脚踹出去。
段睿沂不是在皇宫长大,对所谓‘皇子,太子’这样的名号更是不屑一顾,反倒觉得泫苒这样叫他比较亲切。
但,三人的不在乎,更是令众人又所诧异。这个女子,到底是何人?为何竟能如此的笼络人心?
默王爷和爵世子就不说了,就连几位皇子和公主都一心向她,这样的女子,若是有朝一日对大圣有了异心,怕是大圣江山都会不保。
“你来干嘛?”段睿枫问道,随意的语气让本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拘谨的泫苒更加无所忌惮了。
“怎么,就因为这是你家,我就不能来啊?”
闻言,段睿枫呲笑,深宫多寂寞,此言不虚。他虽过着皇子的生活,但周遭却没个能如此让他放松谈话的人。
“能来,这大圣有什么地方是你不能去的?拜托,我好歹也是个皇子,你就不能假装怕怕我?让我有点存在感?”
某女嘴一咧,万分的嫌弃,“切,少在我面前整那没用的,有意思吗?你呀,这辈子别说是皇子,就是当了皇上我也不怕你。”
段睿枫无奈摇头,“行,我也不指望你怕我了,说吧,你到底来干嘛?”
“找你们啊!一个一个的找太麻烦了,所以我就让珂瑶珂沁带我来这,把你们一并抓获。”
闻言,几个人嘴角微抽,段睿沂不了解泫苒,所以有些理解不了她那夸张的措辞。想找人问问她为何要抓他,可是却没有能让他开口之人。
泫苒见他一脸怯色,走过去,在他肩头一拍,“嘿,段睿沂,好久不见,过得怎么样?”
段睿沂看了看她,回到京城这么久,待他这般亲切之人也只有她了。
那日在陵园时是这样,此刻也是这样,若是真能与她交好,说不定他的余生将不会那么寂寞。
段睿沂看向秦恭默,见他面色无异,转而他又看向泫苒,弱弱的说:“还好。”
“苒儿,七皇子现在已为太子,你不可再这般随意对待。”秦恭默提醒道。
随意对待?她怎么随意了?
泫苒不解的看向秦恭默,以前段睿承是太子的时候,他都没有跟她说过这些,为什么现在段睿沂做了太子,他反倒要这么说呢?他是姑姑的孩子,相对来说她可以更随意才对啊……
眨了眨眼睛,似乎反应到哪里不太对劲,忽然,清明的眼眸逐渐放大,她慢慢转头看向段睿沂,而后惊叫一声:“太子?你是太子?”
怎么可能,一个生前对她监视,死后又要将她凌辱的男人,怎么可能去立她的儿子为太子?这太荒谬了。
见她这般,秦恭默大概猜到了她在想什么,他上前拉过她,“苒儿,太无理了。”
这话若说是在训斥泫苒,倒不如说是在给段睿沂找台阶下,泫苒的反应这般明显,段睿沂又岂会不知道她错愕的原因?
那日在陵园所发生的事,如今他还历历在目,知道要立他为太子的时候,他的反应也同泫苒一样,甚至比她多了几分的恐惧。
秦恭默的斥责,令泫苒反应到自己有点太夸张了,她一个外人都能感觉到事情的不对,他本人又岂会感觉不到?
她满眼的同情与怜悯看向段睿沂,“对不起,我……”
段睿沂笑了笑,“无碍,我没事。”
他这一笑,泫苒更是心疼,明明是个花样的年纪,玩乐未曾享受,就这样被人当成棋子,他不但不能反驳,反而还要强颜欢笑,万恶的古代,竟是这般泯灭人性……
“秦哥哥……”
泫苒还在伤感,远处传来一声甜腻的叫喊,听闻一声,顿时令泫苒感伤全无,另改心塞。
忽的,段漓冲过来扑到了秦恭默的身上,继而把泫苒从秦恭默的身边撞开。没有防备的泫苒,被她这样猛力的一撞,脚下一个不稳,段睿沂伸手扶住她,关切道:“没事吧?”
“哦,没事,谢谢你。”真是他妈够了,这个女人她到底想干什么?
泫苒愤然转身,眼底燃着浓浓的烈焰瞪向段漓,就见秦恭默把她从身上推开,而后退离她至三米两米开外。
“郡主请自重,郡主还是改口叫我默王爷吧!”
段漓头一歪,眼底尽是纯真无限,她看着秦恭默眨了眨眼睛,不解的问:“为什么呀?小时候我一直是这么叫你的,为什么现在要改口?”
“郡主也说过那是小时候了,如今我们身份各有不同,不光是郡主,就连我和太子殿下之间,现如今也不能以兄弟相称,而是君臣相待,所以,郡主还是切莫唤错的好。”
虽然当年段漓离京的时候还小,但她却知道秦恭默和段睿沂的关系非常的好,秦恭默即已拿段睿沂跟她作对比,那她自然不好再说什么,她低着头,很是不高兴的扯着自己的衣襟,“哦,知道了,默王爷。”
得她此言,秦恭默似是邀功般的看向某人,就见泫苒恶寒的挖了他一眼,但嘴角扬起的弧度,却是出卖了她此时心里的得意。
秦恭默低笑一声,“苒儿,我们回去吧。”
说到要回去,泫苒才想起正事还没办,她看向段睿枫说:“十月初八,记不记得你有什么任务?”
“十月初八?”段睿枫茫然。
很普通的一个日子,他能有什么任务?
什么表情,他是忘了吗?该死的家伙。
泫苒咬着牙根不满的喝道:“段睿枫,你脑子不好居然还敢大言不惭,是你自己答应给我做蛋糕的,现在却又不记得?”
“哦,想起来了,那天是你的生辰。”段睿枫恍然大悟。
泫苒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这是他想起来的吗?这明明是她说出来的好不啦?
“我改变主意了。”
泫苒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令所有人都有些费解,他们很想问,她原来的主意是什么?
没等他们发问,就听泫苒又说:“本想收你个蛋糕当生日礼物就算了,既然你这么不上道,那姐姐就让你出点血,我决定生日宴在你店里办,而且还要由你一手抄办,费用全由你来付,我一毛钱都不出。”
的确是出血,而且还是大量出血,包了他的店不说,而且还不给钱,这家伙可真会算计。
虽然他注定亏得血本无归,但身为皇子,这点钱到也不算什么,“行,这样也好,我就不用费脑子去想送什么礼物给你了。”
“好,就这么定了,你包我生日宴,我不用你送礼物。”最麻烦的事推出去了,泫苒乐的轻松自在。
秦恭默突然至身后开口:“苒儿,你过生辰怎可让四皇子破费?”说完,转眸看向段睿枫道:“四皇子,当日就麻烦你多费心,银子还是由我来出。”
啥?他出?那合着段睿枫只是提供了一个场地,而且还有钱赚?
泫苒转身搂向秦恭默的胳膊,“他不怕破费,他是皇子,比我们有钱,默哥哥要是有钱没地方花的话,你就把花不完的钱给我,我来帮你花。”
秦恭默愣愣的看了看泫苒,这丫头敛财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想当初在静闲山庄时,她也是不分由说的狠狠敲了段睿承一笔,只是平日里她从没开口问他要过银子,所以,他便没想过她竟对钱有这么重的概念。
段睿枫无所谓的笑道:“默王爷,这宴还是交由我来办吧,只是一场生辰宴,花费不了多少,若是让我另觅礼物送她,说不定花费的要比这场宴多的多。”
话说到这个份上,秦恭默也不好再反驳,只能点头应允。
闻言,泫苒懊悔的低着头,愤恨的抓紧了秦恭默的袖子。
该死,上当了,她怎么忘了,他是皇子,送出去的礼物定然不会寒酸,她居然让他拿一场小小的生日宴就打发了。
“生辰?谁的生辰?苒姐姐的吗?我可不可以一起去?”段漓笑的一脸天真的问道。
苒姐姐?谁是她姐姐?
莫名的,泫苒打心底里就不怎么喜欢这个人,她看向段漓,没等说话,就被段珂瑶一把拉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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