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下来,泫苒在这个不知名的城镇玩的不亦乐乎,已经花去了容明轩给的大半银子,最后玩够了,她才想到灵朽老头交代给她的任务。
客栈里,她仰在床上,手里捧着那本秦家本籍看了半天,可是她却不知道上面鬼画符似的都写了些什么,合起书,一个挺身坐了起来,“嗯,该出发了,大雁城的秦家,我来了。”
风风火火的动身,泫苒早就打听好了路,就连马都叫小二帮她提前准备好了,一身新买的男装,即干净又合身,她昂首上马,飞奔而去……
三天后,泫苒终于到了大雁城,偌大的城池,不管是酒庄、餐馆、银号、还是杂货铺,通通都印着方方正正的一个‘秦’字。
泫苒牵着马,撇着嘴嫌弃的嘟囔:“什么玩意儿,到处都是秦,那就叫秦城好了,叫什么大雁城啊?”
终于找到了灵朽老头所说的秦家,可是,这会不会夸张了点?
这哪是人家的大门啊?这不是她刚刚进的城门么?有谁家大门弄成这样的?真是有病!
刚要往里走,里面突然走出两个人,拦住了她的去路,“站住,你是什么人?”
泫苒看着挡在面前的两只手,撇着嘴挠了挠头,心里合计着:我是闯呢,还是不闯呢?最后决定还是安分的把东西还了,不要惹是生非。
“我来找你们家主,我是万年真人的徒弟,我是来替他还东西的。”
万年真人?身为秦家人,他们自然知道这个万年真人,那两个人相互看了看,说:“稍等一下,容我先去通报一声。”……
待那人再次出来后,泫苒就被他们恭恭敬敬的请了进去。
走进一间屋子,里面竟是坐了一群的老头,泫苒有些傻眼,脚步顿在门口,看着他们问:“你们哪个是家主啊?”
上座的一个老者一脸严谨的盯着她,半晌才缓缓开口:“家主暂不在庄内,我是庄内长老秦山,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就行了。”
光是看着他那张冷冰冰的脸,泫苒就吓死了,她此刻根本就不想进去,她仍是站在门外,扁了扁嘴,突然蹦出来一句,“能换个人跟我说话么?我不喜欢你。”
此言一出,屋内的众长老皆是愣了愣,秦山长老是庄内掌管一切大小事务的第一长老,虽说他冷着的那张脸的确没几个人喜欢,但是,谁也不敢就这样直接说出来。
就见秦山长老的脸色更暗了几分,随后,坐在他身旁的一个老头笑眯眯的迎了出来,“小公子,你看我跟你说话行么?”
泫苒歪头看了看他,虽然他这一脸的笑容里不乏有些讨好的成分,但是倒也算合格了,她点了下头,“嗯,行。”
老头笑了笑说:“我也是秦家的长老,名叫秦方,敢问小公子叫什么名字啊?”
“我叫墨……”呃,我没名字,只是一个字,怎么能算得上名字呢?总不能和他说,我叫墨儿或者墨丫头吧!
听她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秦方看着她追问:“公子叫什么名字?”
泫苒眨了眨眼,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老头姓灵,那么她也跟他姓灵好了,反正她也不知道她自己是谁。
灵墨?好像不是很好听,哈哈,有了。
“我叫灵子墨,是万年真人灵朽的徒儿,今日来是受师傅之命,将这本书归还。”说着,就从怀里掏出了那本秦家本籍,递给了秦方长老。
秦方长老接过本籍,在泫苒收回手的时候,却突然发现了她手上的琳琅玉戒,诧异之下,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惊愕道:“公子这戒指是从何而来?”
泫苒一怔,猛地抽回手,不客气的说:“你管我是哪来的,反正不是偷来的。”泫苒眼一翻,什么破秦家,里面全是老头不说,还一个比一个奇怪。
“反正书我已经还回来了,没事我就走了。”
“公子等等。”泫苒正欲转身,秦方又叫住了她,“公子可否告知老朽,你这戒指到底是从何而来?”
泫苒叹了口气,不耐烦地说:“我不知道,从我有记忆以来,这个戒指就在我的手上,所以它是我的东西,你不要想抢走,我是不会给你的。”说完,头一扭,梗着脖子,大摇大摆的朝外走去。
秦荣迎面而来,无意间瞟了一眼那傲慢男子的脸,然而当他反应到她的长相的时候,那人已经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他转身追出庄外,就见那小小的身形嗖地一下就不见了,他愣愣的看着空旷的门前,而后突然转身奔回了庄内。
“长老,刚刚那女子是谁?”秦荣问。
秦方闻言有些愣怔,疑惑道:“女子?你是说刚刚走出去那叫灵子墨的公子?”
“公子?她不是女的吗?”
秦方呲笑一声,“容暗卫,你是不是最近想女子想多了?你没看到他是一身男装吗?而且……”而且他手上戴着秦家的凤印,身材娇小的像个女人,那噘嘴抽手的动作更是像个女娃娃。
想到此,秦方有些傻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万年真人怎么会收一个女子做徒弟?……
离开大雁城,灵子墨直接来到了南朝境内,她不辞辛苦,接连几日的奔波,为的只是赶去那南朝最繁华的京城。
客栈里,她一连睡了两日,醒来后,灵子墨晃晃悠悠的扶门而出,经过的店小二见此,赶紧上前扶着她问:“这位公子,您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您请大夫?”
灵子墨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用不着大夫,但是我需要个厨子,赶紧给我准备一桌饭菜,我快要饿死了。”
“啊?”闻言,店小二一愣,而后又连连点头道:“哦,好的,我马上就去叫人准备,公子您自己当心点。”
灵子墨再次摆了摆手,微弱的声音道:“去吧,去吧。”
……
惊人的食量和夸张的吃法,看的其他人似乎都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每个人都停下了吃饭的动作,愣愣怔怔的看着这个身材娇小的‘男子’。
酒足饭饱之后,灵子墨一个人晃荡在这宽敞的街道上,经过一家赌坊,里面热闹的叫声引得她停下了脚步,这偌大的‘赌’字她还是认得的,嘴角微微一扬,一个华丽的转身,衣摆一甩,踏着绝大的步子走了进去……
不知是她运气好,还是庄家运气差,一连十几把都是她赢,最后所有人全都跟着她一起下注,亏的庄家脸色发青。
当那瘪瘪的荷包被她装满之后,她便摆了摆手,不再继续跟他们玩了,那些跟她买进的人似乎赢的意犹未尽,可是那小小的身影,却不理会他们的贪心,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摸着那鼓鼓的荷包,灵子墨笑的一脸灿烂,她决定要找个好点的馆子犒劳自己一下。
刚走没几步,就被一个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一下,灵子墨捂着被撞的肩头,回头瞪着那个连抱歉都不说一声,低头慌乱而行的人。
“什么人啊?急着去投胎啊?”灵子墨嘟囔着骂道,收回视线,手再一次覆向腰间的‘战利品’。
咦?没了?
低头看了看,那个容明轩给她的金丝巧绣的荷包不见了,她的银子也不见了。
灵子墨突然想起刚刚那个撞到她的人,猛地回头,可是那人早已不见,灵子墨顿时怒火中烧,敢断她粮食,她让他不得好死。
忽的一个闪身,人冲了出去……
街头,偷来荷包的男人正得意的数着里面的银子,忽然,一个身影闪过,撞散了他手里所有的银子,灵子墨一把夺过他手中的荷包,继而对他就是一顿暴打。
“让你偷我钱,让你偷我钱,你以为老子赚钱容易吗?小爷我在赌坊呆了那么久,才赚了这么点钱,你居然也好意思偷,混蛋,我打死你,打死你。”
灵子墨出手极重,那偷钱的人,被打的蜷缩在地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但是散了一地的钱却没人敢捡,打人打得这么凶,谁还敢为了几个钱去冒生命危险?
对面的茶楼内,一主一仆坐在二楼的窗边,冷眼看着街边的这一幕,“爷,要不要小的去报官?再打下去,那人怕是就要没命了。”
男子魅惑的容颜上带着几分邪妄,轻巧的唇畔溢出一丝浅笑,一对眸子仍是凝着楼下的状况,他单手捏起茶碗,放在嘴边轻抿,而后,从那邪狞的唇瓣里,轻吐出两个字,“有趣。”
身边的随从抽了抽嘴角,他家主子还真是爱好独特,都打成这副鬼样子了,居然还说有趣?
见楼下的灵子墨叉着腰,气喘吁吁的停战,男子邪魅的容颜上,更是绽放了一种蚀心的笑意。
纤细而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打在窗沿上,唇瓣微启,淡然自语,“没想到,他竟来了南朝,有趣,真是有趣。”
男子悠然起身,“泰生,走,陪爷下去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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