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子墨摔得不轻,两只手掌全都磨破了,膝盖处的衣摆也摔烂了,当她回到院子,刚好被那几个伺候的婢女看见了。
“太子妃您这是怎么了?”小雅迎上前,搀扶着她问道。
灵子墨朝她嘿嘿一乐,“没事,就是摔了一跤。”
“胜雪,快去请太医。”小雅朝身后一个奴婢喊道。
“是。”……
灵子墨走后,南宫瑾就赶走了房里的女人,他手拄着头,靠在正对着门口的榻上,“那女人的尸体处理的怎么样了?”
看出了主子心情不好,泰生喏喏道:“回殿下,奴才已经叫人把尸体扔出去了,殿下,您身子还好吧?王太医这会儿估计还没走,要不请他来给您瞧瞧?”
狭长的眼缓缓张开,南宫瑾微微偏头看向泰生,“王太医为何会在府里?有人病了吗?”
“殿下,没人生病,是墨儿姑娘受伤了,所以她房里的丫头才去请的太医。”这整个太子府,估计也只有泰生可以不在南宫瑾面前唤灵子墨为太子妃了,不过这泰生倒也是个懂眼色的,他虽然在南宫瑾面前叫‘墨儿姑娘’,但在有外人的情况下,他都是会叫太子妃。
南宫瑾握了握拳,她受伤了,定是刚刚那时候摔的,他叹了口气,“可否知道她伤的如何?”
“奴才不知,听姑娘房里的小雅说,好像伤的不轻。”
又是一声重重的叹气声,南宫瑾双眸轻阖,“把太医叫来吧,我要知道她伤的怎么样。”
“是,奴才这就去。”……
夜里,南宫瑾来到灵子墨的院子,小雅几人见到南宫瑾便自觉的就退了下去,当然,太子留宿这样的话也会因而传言出去。
房里,灵子墨像只小猫一样,蜷缩在床上睡着,南宫瑾轻步走近,坐在床沿,小心翼翼的拿起她的手看了看,一阵心疼,但眼底却流露出一丝恼恨。
若不是她那般强硬的拒绝,他又哪里忍心如此待她?
深夜时分,灵子墨睡的酣甜,南宫瑾坐在这看了她许久,最后竟是起身,悄悄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几天下来,每每灵子墨去找南宫瑾时,都会被泰生告知‘殿下在解毒’,到了晚上,南宫瑾又会当着所有下人的面来到她房里,就这样,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莫名其妙的就得到了专宠的名声。
几天过去了,灵子墨终于忍不住了,他见不见她,她倒是无所谓,但是为毛他那些狗屁妃妾看她的眼神更加毒辣了?
她可是已经离南宫瑾要多远有多远了,这还不行啊?
而且,这么多天过去了,她也实在想去闫郸家探探,可是她对闫郸家一点都不了解,身边除了南宫瑾,也没有可以商量的人。
再三思虑过后,灵子墨再一次踏进了紫阁……
“墨儿姑娘。”这几日,灵子墨每天都来,泰生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会儿正在门口等着她呢。
“南宫瑾又在解毒?”灵子墨瞪着泰生,语气不善的吼道。
泰生怯怯的点了点头,心底那个苦啊!解毒的人又不是他,为什么他要在这遭受这姑奶奶的冷眼呢?
这姑娘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可瞪起人来,还真是一点都不含糊。
灵子墨磨了磨牙,他中毒都是半个月前的事了,居然还要解毒,自己好色还非要打着解毒的幌子,他也不怕精尽人亡?
灵子墨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泰生,她管他是在解毒还是服毒,她什么场面没见过,上次只不过是因为没有心理准备罢了,这点小事她还怕看?开玩笑。
冲到门前,灵子墨抬起腿,一脚踹到了门上,砰地一声巨响,吓得南宫瑾送到嘴边的一碗茶全都倒在了胸口的衣襟上。
轱碌碌——
那印花茶碗从南宫瑾身下的榻前滚到了灵子墨的脚边,灵子墨低着头,看着脚边的茶碗半晌,而后又抬头看向有些愣怔的南宫瑾。
她歪了歪头,有些疑惑,转头又朝屋内的床上看了看。
一个女人都没有,不,是除了他以外一个人都没有,他不是在‘解毒’吗?
“你……”
“泰生,传婉侧妃。”灵子墨刚要开口,南宫瑾突然打断了她的话,泰生心虚的看着灵子墨的背影,听到南宫瑾的话,赶紧怯怯的跑了出去。
“南宫瑾,我有话跟你说。”
灵子墨刚上前一步,南宫瑾两腿一抬,整个人横在了榻上,支着头闭上了眼睛,“我没话跟你说,你走吧。”
见此,灵子墨不乐意了,“南宫瑾,你有毛病是不是啊?我哪里得罪你了?”
南宫瑾闭眸不答,好似没听见一般。
灵子墨磨了磨牙,伸手在面前做了一个掐死他的动作,弩着嘴,瞪了他一眼,又说:“我说南宫瑾,你是不是又跟你那些妃妾说什么了?为什么她们一个个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你这几天不是每天都有宠幸她们吗,为什么她们还是要那样对我?”
南宫瑾闭起的眼微微抖了一下,自从那日被她撞见后,这些天来,他每日都是像这样一个人呆在房里,对于其他妃妾,泰生都会以他乏了的名义推脱,而对于她,泰生就会说他在‘解毒’。
一来二去,她的了解便开始跟别人有着差异上的不同,别人知道的是,太子每日都歇在太子妃的房里,而第二日谁也不见,便称乏了,这为何会乏,她们这些伺候过的人还是懂的。
可灵子墨却完全被蒙在鼓里,一来,她不知道南宫瑾每晚都来她房里,二来,她更不知道这解毒之说只是个幌子。
“我什么都没说过,她们若是找你麻烦,你教训她们便是,这点小事不用来跟我说。”
“可是……”
“殿下。”灵子墨刚想说什么,一声妖娆打断了她的话。
她回头看去,就见婉侧妃身着一袭牡丹长袍款款而来,看着她胸前袒露着的丰盈,灵子墨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靠,这什么装扮?她也不怕受风?
婉侧妃看见站在屋内的灵子墨,脚步稍稍顿了一下,而后剜了她一眼,便错过她,直接朝着南宫瑾走了过去。
灵子墨嫌弃的嘴一咧,瞟见她拖在身后那浩浩荡荡的长裙,莫名的冒出了一个坏心思,她伸出脚,很是故意的‘不小心’踩在了她的裙摆上。
“啊——”
扑通——
看着那以狗吃屎的姿势趴在南宫瑾榻前的婉侧妃,灵子墨嘴角一扬,耸着肩头,嘿嘿嘿的乐着。
南宫瑾闻声赶紧坐了起来,他没有第一时间去扶地上的人,而是把视线投在了某个幸灾乐祸的女人身上。
抬眸,灵子墨撞进了他那诧异的眼,脸上的笑意倏敛,抿着唇无辜的端了端肩,水润的眸子不自然的扫了一圈,但最后还是落向了南宫瑾。
她眉梢一挑,好似再说:是你说让我教训的,我只不过是照做而已。
南宫瑾轻叹口气,俯身扶起了那一直趴在地上的婉侧妃,“婉儿没事吧?”
婉侧妃哭丧着脸抬起头,拉了拉那险些被灵子墨踩下来的衣襟,她回头指着灵子墨说:“殿下,她……”
灵子墨为了撇清自己,不惜拉南宫瑾一起下水,还没等婉侧妃说什么,她赶紧道:“你可别冤枉我啊,我什么都没干,你们殿下看着呢,是你自己摔倒的。”
“殿下。”婉侧妃不满的娇嗔一声。
“好了,婉儿的确是自己摔倒的,不要乱怪他人。”难得灵子墨需要他一次,他怎么也不好驳了她的话,即便她是在利用他。
“可是她明明就……”
“好了,我都说了不干她的事。”南宫瑾不悦低喝,转眸看向灵子墨,“你还不走?难道是想看看婉侧妃如何伺候本太子的吗?”
灵子墨一怔,这是在跟她说话吗?
一双清明的眸子好奇的朝着南宫瑾眨了眨,南宫瑾眉心一皱,这丫头,平时精明的很,居然在这时候给他愣住了。
“衣服脱了。”
“嗯?”
“蛤?”
几个字,竟是惊诧到了两个女人。
南宫瑾眼眸微抬,扫向站在一旁的灵子墨,“看来太子妃是想在这里学习一下怎么伺候本太子,也好,免得某些人,总是要死要活的。”
‘要死要活’这几个字,听在这两个女人的耳朵里,俨然成了两种意思,灵子墨美眸圆睁,瞪的是南宫瑾,而南宫瑾身侧的婉侧妃,则是恶狠狠的瞪着灵子墨。
就在两人都处于愤恨中时,南宫瑾一把拉过婉侧妃,大手毫不怜惜的扯开她的衣领,本就暴露的胸口,此刻更是仿若山崩一般,看的灵子墨险些喷出鼻血来。
“殿下。”婉侧妃惊叫一声,显然她没有想到他会当着灵子墨的面这么做。
然而,南宫瑾却没有就此罢手,俯首探向了她的裸露,那披在外面的一件长衫被他剥落,狠狠的甩在地上。
灵子墨惊愕的长大了嘴,痴傻了一般,一动不动的看着那两个人的动作。
南宫瑾低垂的眼睫慢慢抬起,可他看到却是她那毫不避讳的目光和那夸张的表情。
撞上南宫瑾的目光,灵子墨瞬间回神,眉心一抖,张大了的嘴蓦地闭了起来,两只白嫩的小手往眼睛上一挡,扯着嗓子喊道:“南宫瑾,你个大变态,我祝你早日精尽人亡。”说完,转身,提着步子就往外跑,然而,那个门槛却是还在那。
眼看着她就要踢到门槛上了,南宫瑾一惊,“小心。”
灵子墨又不傻,上次摔成那个德行,这次她肯定记得,要是再摔一次,那她就不要活了。
两只脚在地上一蹬,这次竟是飞身出了这紫阁。
看着她安全离开,南宫瑾竟是松了口气,回手把坐在他腿上的婉侧妃推到了一边,“出去。”
“殿,殿下?”婉侧妃甚是不明,刚刚当着灵子墨的面他还那般热情,现在灵子默走了,他怎么反倒让她出去呢?
南宫瑾眼眸一瞟,瞪着她,“难道还想让本太子送你出去不成?”
婉侧妃噘着嘴,一脸的委屈,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不情愿的朝他屈了屈膝,“婉儿告退。”
婉侧妃走后,南宫瑾靠在榻上重叹了口气。居然祝他早日精尽人亡?这个女人还真是狠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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