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咋咋呼呼,议论纷纷,谁也不相信两位公子手里的金钗就能准确无误的插到忘情姑娘的发髻上。而另一面,毕竟江湖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保不齐两个人都是天赋异禀,神功盖世,在不伤害忘情的前提下完成任务也不好说。
因此,众人一时间早就分作两派吵成一团,彼此僵持不下。
在各色看客中间,一楼大厅正对看台的桌子周围坐着三个人,从穿着打扮上明显可以看得出是二仆二主。两个身穿黑布紧袖衣服的随从,一个身着黑绸红纹袍子,浅斟慢饮的公子,一个肤如凝脂的少年郎。
“二哥,你为什么不上去试试?凭你的酒量,修为,和功夫,破解这小小的局岂不信手拈来?”
那黑袍公子凑过来压低声音说道:“刚才那两局还不到你哥出手的时候。”
“现在呢?”
他捏着银杯又浅浅的啜了一口,“你想看你哥出出风头?”
“想,想!”少年脸上一脸稚气,声音柔弱,殷切的看着他。
“好,就听我...三弟的,”刚要起身,“回头要是被咱爹知道了...”
“交给我!”
台上,谢凌风和尚方镜沉思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尚方镜脸上的愁容渐渐化开,复又变得喜笑颜开,走到谢凌风面前说道:
“谢兄先?还是我先?”
谢凌风看他的样子显然是成竹在胸了,而自己却实在还没有主意,于是便大度的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尚方镜先来。
尚方镜摸了摸手里的金钗拿到胸前,而他自己和谢凌风的心也随着这个不起眼的动作提了起来。谁也不知道这一下子,输赢都在其次,里面的人会不会因此受伤。
这时,满堂只听“嗖——”的一声,像利箭划破空气的声响,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台下飞来穿透帘子打到后面。
尚方镜手里的金钗还在,他和谢凌风对此一番惊变均是始料未及,于是一同回头向那暗器来处看去。
只见一人正缓缓走上台来:一身黑绸红纹九菊争艳袍服,藏青长筒毡靴,腰间一口五尺来长的弯刀,和两枚昆仑玉牌碰撞着,发出悦耳的声响。再看他长相,虽然是中原服饰的打扮,可是那人眼眶凹陷,一弯浓黑的细眉掠过额角,细鼻秀口。肤色说不上白皙,却在天然的古铜色中显出一股阳刚之气。加之面庞棱角分明,发髻用一只红黑相间的古玉簪子高高束起,更给人不怒自威的感觉。
老鸨见状早又躲到了后面,探着头看外面的情况。冷不防那黑衣公子朝自己看过来,老鸨吓得僵在原地。
“忘情姑娘可受伤了?”
“没没没...没有!”老鸨不知他什么来头,又是什么意图,只是从刚才那一出手看出此人不好惹,越发连个囫囵话儿也不会说了。
“那...”黑衣公子接着问道,“我的玉钗戴上姑娘的发髻了么?”
“戴上了,丝毫不差!”此语一出,他那少年郎的小弟蹭的从座椅上蹦起来,连声叫好。众人一齐附和,只觉精彩,都忘了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