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世朝被绑起来了。
汪瑞也正在接受捆绑,但他如哭如泣般的为自己开脱:“赤……赤彪堂的事……事情,不……不管我的事,我就算有……有天大的胆也不劫……劫你们商鹰帮的财物。”
“带人去抢劫赤彪堂的财物,竟然还想狡辩,不想活了?”刘金强把他的手反绑在身后,并用劲勒了一下,给一点教训。
“啊!”汪瑞痛得惨叫了一声,但还是努力的脱推罪责:“真的,我……我只不过是按别人的意思办事,就凭我这点能耐,哪敢得罪你们商鹰帮。”
“哦,那你是按谁的意思办事?”
“当……当然是宇……宇……宇文世朝。”汪瑞紧张的吞吞吐吐,头也完全低了下去,害怕看到宇文世朝的目光,但他觉得,宇文世朝已落入商鹰帮的里手,只要他再添一把火,或者说是把所有罪责都推诿给宇文世朝,那宇文世朝肯就完了,所以他也不必顾忌宇文世朝,并低声说道:“他来了清风寨之后就什么都不干,伺候不好还不行,我们出去打劫被官兵杀了很多人,他根本不关心,前段是时间却突然逼我去打劫赤彪,他还破天荒的亲自参与了。若不是他逼我,给我十个胆也不敢得罪你们商鹰帮。”
他说这话大概对了一半,不对的另一个半嘛,那就是他自己也很贪心,认为有宇文世朝做靠山,就连赤彪堂的主意也敢打。然而现在连宇文世朝都被绑起来了,看来宇文世朝都已经被自身难保,索性就把他出卖了,希望能保住自己一条小命。
宇文世朝没有狡辩,只是眼神中露出一丝杀意。
“走,出去。”刘金强推了一把。
汪瑞踉跄了几步,然后向外走去。
宇文世朝被牛筋绳捆绑得很结实,连双脚都绑起来了,不过是分开绑的,能迈小步,但不能大步跳跑。他也很自觉,乖乖的向外走去。
“唉,汪瑞。”宇文世朝喊了一声。
汪瑞定住了脚步,怔了一下才慢慢转过身。
“我还是不是你师父?”
“是。”
汪瑞回答得很小声,本来他想说不是,但他莫名的害怕宇文世朝。
“快走。”邱斤逸一脚踢在宇文世朝的屁股上。
宇文世朝被踢得被差点跌了一跤不说,就连汪瑞也往前跑了几步,反正他的脚下比较自由,就他那点本事,商鹰帮的人不怕他逃。
走出去要过南面的这栋大房,前面就是从后院进入大房子的门。
宇文世朝双脚被牛筋绳限距了步伐,保能迈着小步跟在汪瑞后面。但他突然往前扑去,头猛然撞到了汪瑞的后心,汪瑞的身体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到门边砖墙上,然后瘫倒下来,躺在了地上,脑门撞破出血了,口鼻内也益出血来,而整个人已经不会再动了,竟然就这样死了。
这本来是狗咬狗的事情,但宇文世朝的行动也太张狂,结果就被六位修师痛打了一顿。
校场上,石大红在操练阵法。
三四百名喽罗组成的圆圈成不停的转动,成排的成光随之挥闪。圆形的阵形变化多端,有时变成两个,有时又是三个,圆圈之间总是象8字形般相连。还有几个喽罗拿着盾版扮敌人进攻,但被进攻处立即凹了进去,两侧变成圆圈包裹过来,将进攻者卷进圈内,若进攻者真是敌人,必将被砍死在阵中。
圈中有圈,内圈的的人竟然还拿着弓箭,时不时还对着外面作偷射状。若真有人来破阵,只怕还真的难以防犯从阵中突然射出的暗箭。所幸商鹰帮的人没有理会这个阵法,不过最多也就吃亏一箭。
宇文世朝被捆绑着出来了,布阵的喽罗们蚤动起来。
“宇文前辈,那是宇文前辈。”
“宇文狗贼被商鹰帮拿下来了。”
“汪瑞那奸贼呢?”
“那奸肯定被杀了。”
……
看来大部分的喽都忠于石大红。当然,也不排除许多人是墙头草,见宇文世朝被商鹰帮拿下,剩下汪瑞就不足为惧,就算没被商鹰杀死也不会有好下场,所以,此时此刻当然要说些石大红爱听的话。
处在阵法中心的石大红喝了一声:“归一变方阵。”整个阵法很快转成一个实心的大圆,周边又一阵移动,就变成一个正方形,静住再了不动了。
站在第一排正中间的石大红走了出来,迎向秋雨落等人。
“石某向商鹰帮请罪!”石大红躬身抱拳,以示道歉。
秋雨落等人也站定了。
宇文世朝被牛筋绳捆得结结实实,连双脚都被捆绑在一起了,不用他走路,洪世天和洪世宝直接提着他的左右衣襟往前拖。
但他仰头看着石大红,满脸狰狞愤怒:“你竟然对我阳奉阴违。”
石大红的脸上也露出怒意,冷笑着道:“石某早已忍无可忍,想不到你们竟然敢打商鹰帮的主意,石某也就赌上这一把了,若是商鹰帮收拾不了你,石某只能认栽。可结果呢,你宇文世朝输了。”
宇文世朝气得呼呼粗喘,却说不出话来,就一个劲的咬牙切齿。他后悔不敢来清风寨,清风寨没好人。
可是他自己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石大红向秋雨落等人供手道:“石某没管教好手下的人,让汪瑞那奸贼勾搭上宇文世朝,还伤害了贵帮,但石某斗胆恳请贵帮饶恕我清风寨的兄弟们,要错也都是石某的错,石某甘愿任由贵帮惩罚。”
“冤有头债有主,如果你不是主谋之人,就没有罚你的必要。但你至少得把我商鹰帮的财物归还回去。”
“这个必然,我马叫兄弟们去办。”
石大红转身跑了回去,从那方形队伍中叫出两个小头目,对他们吩咐了一番,然后又跑了回来,面含欠色道:“石某已让兄弟们去搬了,但肯定造成贵帮财物有所损失,能赔偿的石某一定赔偿。”
“赔偿的事情慢慢再说。”秋雨落偏头朝身后吩咐道:“把宇文世朝带走,去看下他们搬货的情况。”
“是!”身后六名修师齐声应答,拖着宇文世朝离开了。
秋雨落问道:“你和那个二寨主是什么关系?又怎么让宇文世朝住在清风寨?”
石大红毕恭毕敬的答道:“我们清风寨长期与朝庭对抗,所以一直有练兵的传统,也按军队的方式管理,那个汪瑞就是我封的一名百夫长。半年前叫他进城办事,回来时把宇文世朝带来了,后来又拜宇文世朝为师。这些事情我也不可能反对,想着就顺其自然吧。可是顺着发展下来就越来越不对劲,那个汪瑞越来越放肆,带着一班人在外面胡作非为,还逼我任命他为二寨主。”
“我看你们清风寨四周的田地都荒废了一大半,你们就这样靠胡作非为过日子?”
“没有,以前都耕种的,我们清风寨的田地不少,基本上每年都够吃,可是半年前宇文世朝来了以后,汪瑞开始无法无天,经常带着一伙人在外面干拦路打劫的事情。看他们的钱财来得那么轻松,很多人都不愿种地了,都跟着汪瑞在外面打家劫舍,公然去打劫大富人家。事情搞严重了,朝庭偷偷的在我们这个方向设了一个军营,结果在汪瑞他们再一次出去打劫时被官兵围巢,一次就死了六十多人。”
“这可是个惨痛的大教训,以后呢?还敢打劫吗?”
“不敢不敢,当然不敢,想不种地靠打劫过日子那是自寻死路。尤其是朝庭知道了清风寨荒废了大半多的田地后,就长期的设了个军营对付我清风寨,汪瑞他们每次出去都有人伤亡,所以愿意跟着他为非作歹的人也越来越少了,大家都意识到还得靠种地过日子。有些事情没有他们想象那么简单。虽然汪瑞拜了宇文世朝为师,但宇文世朝不可能亲自和他们去打劫,而且宇文世朝也不愿意直接与朝庭作对。”
“听起来这些事情都不是你主导的,打劫赤彪堂之事与你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毕竟是你清风寨的人所为,你这个大当家的必须给我商鹰帮一个交待。”
“这事我一定会查清楚,一定给贵帮一个交待。”
石大红回答得铿镪有力,就算秋雨落没有这样的要求,他也要清除汪瑞派系的人,有了打劫赤彪堂这件事情后,那就更好办了,有了彻底整顿清风寨的借口,参与打劫赤彪堂的人得杀,曾经与汪瑞走得近的人也要杀,给那些不老实的人一个儆示,看以后还有谁敢作乱。
赤彪堂余堂主带着一百多号弟子来了,是来搬运被清风寨抢劫的商鹰帮货物。
不过,石大红安排了几百名喽罗运送,赤彪堂的人不需要出这苦力,也就空手随行,监视清风寨的人不要破坏到所搬送财物,以免中途私藏或粗暴对待。当然,财物被送回赤彪堂之后还要清查,要搞清楚到底造成多少损失。